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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收回了目光,老老实实的继续练,在练功这方面被骂,她早已经习惯了,小的时候师傅骂的可比这狠多了,动手也不是没有。
只是却不断还能感受到曲妮怨恨的目光,曲妮看着林思干净利落的身影冷笑,吴英如倒是有句话没说错,台上笨的要死,在台下功夫有多好又有什么用?
曲妮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放在一旁的外衣上,兜里有点东西,只需要一地啊,就能让林思一辈子开不了嗓。
“妮妮,小心。”方明山喊了一声。
原来曲妮在想事情的时候走神,直接撞到一旁的兵器架上,一阵哐啷,曲妮被方明山一把拉住,才免去了摔倒的厄运。
吴英如简直被气的差点上不来气,这是干什么?对自己不满的发泄?
“曲妮,不想练了是不是?不想练了就滚,我大庆剧团不留你。”
“对不起,副团长,我不是故意的。”曲妮一边道歉一边急忙去整理东西。
匆忙之中抬头,突然看到林思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放到一边的外衣……
曲妮突然后背惊出一声的冷汗,想都没想就跑了过去,把外衣抱到了怀里。
林思收回了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的全身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她何其幸运,能重来一世呢?老天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那就是要让她手刃仇人的,林思捏了捏拳头,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下班后,刘冉冉说要去看钟晚,问林思要不要一起去。
“我家里有点事,今天就暂时不去了,你告诉钟晚,我明天去看他。”
刘冉冉有些好奇,“什么事啊?”
林思笑眯眯的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保密。”
这么一说,刘冉冉就跟好奇了。
“不许在问了。”林思一指刘冉冉,“在问不给你介绍对象了。”
这果然是刘冉冉的脉门,立刻表示自己不在问了。
林思和刘冉冉在剧团门口分开,林思骑了自行车,直接往城边去了。
虽然已经解放十几年了,但是城边这个地方,却是依然保留了旧社会的很多东西,是B省这个城市最藏污纳垢的地方,鱼龙混杂,这里发生什么事,大家都是自己解决的,这里离派出所,离警察,离一切文明的产物,都很远,它有它自己运行的规矩。
街边都是一些贩卖东西的小贩,看着跟平常的集市没什么两样,但是林思知道,能在这里做生意的,绝非等闲之辈。
林思直接进了一家书店,老板听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随便选。”
“文伯。”林思冲着柜台后的老人轻喊了一声。
老人显然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先是一愣,很快就抬起头来,一张脸早已经是沟沟壑壑,布满岁月的痕迹。
“二小姐?”文伯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真的是你?”说着把眼睛拿下来,在衣襟上擦了两下,又急忙戴了上来。
“文伯,是我。”林思握住文伯树皮一般的手,“我来看你了。”
文伯眼眶一下通红,“二小姐,老爷走了这么多年,我真的没有想到还能在看到你……”
“你跟夫人,大小姐,还有三小姐,你们都过的好吗?”
“都挺好的。”林思低头浅笑,“我跟大姐都结婚了。”
“啊?”文伯又惊又喜,“哎呦,真是好呢,真是好,我还担心,担心……”后面的话文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老爷要是知道你们俩都结婚了,不知道多高兴呢……”
“文伯,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有事找你帮忙的。”林思打断文伯的话,她不想提起以前的往事,对谁都不好。
“二小姐你说,你说。”
“文伯,我知道你现在还是有些势力的,我想让你帮我查个人。”
“二小姐说就是了,我一定给二小姐查的清清楚楚。”
“是个叫王大军的人,他有一个姐姐是住在文化街那边的,是个寡妇。”
“王大军?”文伯显然对这个人很熟悉,“他还用调查?二小姐,你在城边随便找个人问问都知道他。”
“是吗?”林思有些意外,“他很出名?”
“偷鸡摸狗无赖赌博的出名。”文伯鄙夷的说道,“癞皮狗一个,赌钱输的连裤衩都当掉了,靠着他那个寡妇姐姐哄男人钱过日子,要不然,腿都不知道被人打折多少次了。”
“姐弟俩没一个好东西。”文伯说道,“二小姐,你跟他们有什么瓜葛吗?你跟我说,我给你解决了,二小姐,你这么尊贵的身子,可不能跟这种人打交道,没的玷污了你。”
林思失笑,“文伯,什么尊贵的身子?解放都十几年了,大家都是平等的。”
“那你们不能跟这种无赖纠缠不清。”
“放心吧文伯,我心里有数,你帮我注意一下这个王大军最近的动响,尤其去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去,一定要给我记下来。”
文伯还是有些担心,但是林思说了,他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那我先走了文伯,我过两天再过来。”
文伯有些不舍,“二小姐,留下来吃个饭吧?我们都十几年没见了。”
“下次吧文伯,我今天还有点事。”
“那帮我问夫人和大小姐好。”
“知道了。”林思点了点头,她骑着自行车从车边出来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文伯的不舍的目光。
林思握紧了车把,她不是不愿意多留,只是现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她怕在自己牵扯到文伯,今天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她断然不会轻易来找文伯。
林思从边城直奔文宝路那边,还是去了那天晚上去的面店,等着张诚出现。
六点钟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在林思喝完最后一碗汤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抖抖索索的身影在街角处徘徊。
林思拿出钱放到了桌上,走进了夜色中。
张诚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着,突然觉得后腰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全身的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好,好汉,小心点。”
“哼,钱带来了?”还是那粗粝的壮汉声,呕哑嘲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