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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戏中戏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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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

    她赤脚踏地,刚走出几步,右脚就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www.Pinwenba.com原来踩到一块碎瓷片,定是那个新郎砸的什么留下的。她正不是如何是好,已被人拦腰抱起,放回到床上,之后这人又转身离去,少时,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壶又回到床边,他半跪下,用双手托起她的右脚。

    “你……做什么?”

    他不做声,手上动作不停。她想抽回脚,可一点动弹不得。只见他倒出小瓶里的粉末,涂了少许在她脚底的伤口上,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块手帕,将她的右脚包扎好。他低着头,几缕头发半遮住他的脸,她看不太清。正当她也低下头,想一看究竟之际,他突然起身,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如琦,不准走!”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强势中又带有几分乞求。林如琦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怦怦的心跳,或许是同情心泛滥,不忍将他推开,好似忘记了他方才对她做过事。

    她没有能穿的衣服,脚又伤了,除了呆在这儿,她还能走去哪里。可是,这位忧郁的新郎对林如琦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她心中却对他产生了一点儿奇怪的感觉,莫非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曾经在电影里面看到过那样的情节,难道自己也会同片中那些受害者一样,爱上对她们犯罪的坏人?

    “你是我的,我不放你走……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今天……你终于是我的了……不要离开我。”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梦呓一般,依旧双手环抱住她不肯放松,似乎生怕一松手,她便会化作青烟飘走。

    两个人就这样在红绡帐里紧紧相拥,又过了一阵,林如琦试着扒开他的手,这次很轻易就挣脱了出来。他顺势倒在了床上,已经睡着了。

    他……君谨承,怎么一时霸道,一时疯癫,一时又这么可怜。林如琦心中有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她在外间找到盛水的瓷壶,用水浸湿了帕子。小心翼翼的趴在床头,轻轻的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渍,还有酒渍。这时候的他安静祥和,跟刚才全然判若两人。林如琦不由得看得呆住了,想要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却不小心失去平衡,跌倒在他身上,而且嘴唇还碰到了他的脸颊。她吓得甩掉了手中的帕子,连忙起来转身急走几步。

    “怎么,亲完就想跑啊?”

    君谨承已经坐起身,一手将她拉回,眼里意味不明。

    “你偷亲我?”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开!”

    “不放!如琦,我们就这样不是很好。你担心我?”

    “我没有啊!”

    “那刚才是谁给我擦脸,是谁伸手摸我,是谁又亲完我急忙逃走?”

    “君谨承,你无赖!”

    “如琦,我刚才是有借酒行……你要怎么怪我都好,只是别再离开我。你知道,我有多期待这一天,多期望这一刻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琦,为什么换下你的嫁衣?你可知道这嫁衣的一丝一线,一珠一花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你又可知道,这裙褂和盖头上的花样也是我亲手描画的。试问,这世上有几人会像我这样。我多想亲手揭开你头上的盖头,看看那底下你明媚的笑颜;我多想亲手解开你身上的衣裙,与你共度良辰美景。”

    “你不是早就撕了那啥,度了那啥了吗!”

    “如琦,真想就着这样一直抱住你,长长久久在一起:春日桃红柳絮白,夏夜霓荷并蒂娇。清秋同赏秦时月,寒冬共待明朝花。这样的生活只怕连神仙也会嫉妒,你说是吗?”

    “我……”

    林如琦沉浸在君谨承勾勒的一幅幅美好的画卷之中,她不知是该说她愿意跟他一起,还是该告诉他认错了人。无论哪一样她都说不出口。突然间,她的心好乱,她更加确信自己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因为她竟然对君谨承描述的生活有所期待,尽管知道他说的可能是醉话。

    “君谨承,你喝醉了。”

    “我是醉了。如此佳人在怀,我怎能不陶醉?”

    “做你的新娘一定会很幸福。”

    这一次,君谨承倒沉默了,他将头微微低下,吻在林如琦的额头,然后,由上自下,眼睛、脸颊、嘴唇……亲吻如雨点般打在她的脸上。

    林如琦的心情已经不能用个“乱”字来形容了,他不过是饮醉酒,错将她当做他的新娘。而她怎么可以鸠占鹊巢?霸占人家的新房里,还婚床上跟新郎翻雨覆雨,尽管她是被迫的,而此刻她依然心安理得继续和他卿卿我我。林如琦心中不禁对真正的新娘生出几分羞愧,不过,羞愧归羞愧,她却更加贪恋君谨承的怀抱,甚至迎合他的节奏。

    “你穿那条裙子很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短了,以后不许穿出去,嗯?”

    裙子?水手服?百褶裙。原来他一直很清醒,看得清楚她的衣着,又怎会看不清她的相貌?就算她可能跟他的新娘长得很像,但哪个新娘穿露大腿的水手服?无论谁人都不会认错吧。亏她还内疚、自责,陷入他的温柔陷阱还对他怀有怜悯之心。可他君谨承呢?明明从头到尾都清醒的知道她不是他的新娘,可还是趁她尚未清醒将她强行占有。他要不是真的疯癫,就是腹黑到了骨子里了。

    “够了!君谨承!”

    林如琦心中的愤怒一下子到达了顶点,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她用力挣脱出来,捂住胸口,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急退几步。然后她跌坐到地上,右脚脚底的伤口好像再次裂开,血水从里面渗透出来,在包伤口的帕子上绽放出一朵极小却极哀艳的血花。

    “你别过来!”

    她呆在原地没有起身,也没有注意到脚底的疼痛。她将头慢慢抬起,眼神空洞而哀怨,对着红烛的方向,似看那跳动的火焰,又似看那未明之处的虚空。

    “君谨承,你不是瞎子,我也不是傻子。”

    “如琦,你的伤口裂开了,让我帮你……”

    “别过来!用不着你在这儿假惺惺。”

    “我……”

    “你还想说什么?你既然对嫁衣亲力亲为,精细到一针一线,难道你还分不清我穿的裙子是长是短,是红是白?还是你根本无所谓,只要是个女人,你就能当她是你的新娘?你就能跟她洞房?”

    或许是先前睡了一阵的缘故,快十二点的时候,陆西西反而醒了,睡意全无。岳明海又不晓得去哪里了。陆西西又拿出剧本来翻了翻,这上面的故事也不知有没有用,她不是不相信筱盼的功底,而是这件事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其中的变数太多……她把台词又熟记了一边,背靠在床头,闭上眼睛,仿佛戏中的画面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君谨承,你既然做得出来,还怕我说吗?真正的新娘在哪里?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新娘,至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演戏!”

    “有,新娘……死了,不在这里。”

    这句话像才是个死人说出的,声音冷的仿佛冻住了周围的空气。林如琦收起了对他的敌视,任她将自己扶到床边,又重新将她的伤口包扎好。

    “如琦,这一点我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