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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地狱,我们都有可能变成动物,没有地狱,也就没有尊严。––当代美国女作家
“又遇见了恶心的人,爸爸让我好好的和那个大叔交流,他应该不知道那个叔叔会摸我屁股吧?”2015年十二月二十号
“今天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嗯,看上去很友善的样子,算了,还是先接触一段时间再看看吧,假面总有一天会摘下来的,嘻嘻。”2017年三月二十号
“我真的很讨厌那些人,和爸爸说了那件事后,他竟然打了我,呵呵,看他的反应,他应该早就知道了!”2017年五月十三号
“遇见他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呢。只不过我好像变化太大了,他居然没认出我来,哼。”2017年七月二号
“张警,微博上已经出现了被害人的照片了,”王竞反射性的站起身,那个高大的身形慢慢转过身,王竞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果然张运然朝他看了过来,向来锐利的眼神几乎要在他身上戳个洞。
“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这件事是谁负责的,”张运然将手中的档案砸在办公桌上,将办公室每个人都缓慢地扫了扫。
“平时都是宋姐管的,只是这几天她请假了,就交给小李了。”看见有人回答这个像炸弹一样的问题,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只有王竞还是紧绷着身体,熟知张运然脾性的他,确定张警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件事。
“呵呵,”张运然不明意味的笑了笑,或许还带着讽刺,“一个新人,你指望他能干什么好事,现在想想怎么解决吧。”
“媒体已经报道了,微博上也逐渐形成了骂战,说是我们警察没用。”王竞说这话的时候,头埋的很低。
“好,很好,”
王竞听不出这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张警被气疯了,只是等他抬头的时候,张运然正好低着头看他,一米九二的眼神从他的头顶看到他的脚,“好了,解散吧。”
张运然松了松领带,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见王竞没有动作,嘴角抿起一抹弧度,抬了抬下巴,“走吧。”
王竞吐出一口气,跟着走了出去,直到坐到车里,他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张警,这个新闻怎么办?”
张运然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的道:“宋荀茴不在这里,你就给我搞成这个样子,你是又皮痒了吧?”
“不是还有林大神吗。”王竞嬉皮笑脸的道。
“你还真以为林泽是你家仆人?”张运然说完这句话显然已经没有耐心,眉头皱的很深,王竞见样子,识趣的也没多说话。
很快到了目的地,王竞抬头扫了扫校门口已经掉漆的金色大字,忍不住吐槽道,“这地方有点破啊,林大神怎么还待在这里,要不跟他提议提议,警局不是会分配酒店吗,干脆把1015的房间?”王竞小心的推开已经生锈的铁门,看着自己手心的深红色锈渍,嫌弃的怂了怂鼻子。
“要是林泽愿意,还用得着你来说。”张运然冷冷的哼了一声,大步迈了过去。
没让他们等多长时间,一个穿着格子衬衫,戴着大圆眼镜,看上去有点呆萌的青年径直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个子挺高的少年,青年推了推鼻梁的眼镜,有些漠然的开口,“你们又有什么事找我?”
张运然还没吱声,青年旁边的人就先开口了,“我们家林泽虽然爱好特别了点,但是可没做过什么坏事,你们可不要抓他。”
张运然,“……”
“哈哈,”瑞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知道你们有急事了,不耽误你们了,林泽,我先走了。”
顶着一头呆毛的林泽点点头,直到那个高个青年消失在他们视线里,张运然才淡淡问道:“你和他说了我?”
“嗤,”林泽勾了勾唇,“我可没跟他说你们的事。”
张运然挑挑眉,不太惊讶,王竞倒是张大嘴,很吃惊的模样,“那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是?果然大神身边的人也是不一样的。”
将圆眼镜摘下来擦了擦收好,林泽才问道,“又要我干什么?”狭长的眼眸轻轻一撇,犀利的惊人,完全不像是刚才那个还有着些许没睡醒的萌萌哒青年。
警车里,林泽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操作着,嘴里念念有词,“以后如果再发生这种事,呵呵。”
王竞:大神,求别这么笑,我心好慌。
林泽歪了歪头,敲下最后一个键,余光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张运然,淡然道,“好了,我已经将他们的安全墙破掉了,这些新闻你们自己选择性删除吧,现在没我什么事了吧,走了。”
“林泽,”张运然突然叫住他,嘴唇张开又闭合,最后用极慢的嗓音道:“这个案子有很多蹊跷的地方,而且被害人的空间日记出现的时候也太过巧合了,还有那个特殊的安全墙,这一切出现的太莫名了,”张运然哑声道,“那件事是不会过去的,林泽,这个案子才刚刚只是一个开始。”
林泽就站在车门外,他目光有些涣散的盯着张运然看了一会,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轮到我的时候再说吧。”
车门“碰”的响了一声,张运然神情变得有些恍惚,王竞犹豫一会才开口,“林大神他还是不愿意过来。”
“嗯,我知道。”张运然捏了捏眉心,用力之大,掐出一道深紫的痕迹,“走吧。”
林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宿舍的,只是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桌子前,翻开了那本日记本,“一切都不会过去的,”林泽重复着这句话,喃喃自语。
“张警,被害人的父亲过来了。”
张运然点点头,一直盯着电脑的眼睛难得看向了李识汥,交叉的手指松了松,“负责被害者家属的人是谁?”
“是竞哥,”小李带着讨好意味的朝张运然笑了笑,“竞哥是这方面的老手了。”
“呵,”张运然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冷笑一声。
小李不确定这冷笑是针对自己还是刚才自己说的话,只是干站着,再不敢吱声。
“小李,这次可是一个鲜明的教训,记住要多看多学。”张运然抬了抬头,看着长的跟根嫩葱似得新人,告诫道。
“嗯。”小李干巴巴的笑着,“对了,张警,宋姐回来了。”
张运然一挑眉,“还真有一颗闲不住的心,来,把她人给我叫过来。”话语里倒是温和无比。
听到这话,李识汥白净的脸颊这才露出来到这办公室第一个笑脸来,“好的,张警,我这就去。”
仰着头靠在办公椅上,张运然还没眯一会,一声清脆的声音就从办公室门口传了进来,“张警,又有何指教啊?”语气到底一点都不客气。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让王竞去接你?”
“我可不敢像张警你这样指使人,不过也对,毕竟整个警局你最大。”宋荀茴阴阳怪气道。
“那个案子你也闹够了,现在也是你该回来的日子了。”张运然唇角抿起一抹不愉悦的弧度,眉间也皱成了川字。
宋荀茴沉默一会,没再提那个案子,“我们已经调取了学校的监控,虽然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两点到凌晨五点,但是监控里没有拍到任何一个人,或者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张运然敲了敲桌子,杂乱的节奏让人生不出什么好心情。
“我们又仔细的解剖了尸体,发现她的肚子里面还残留着大约一克重量的猫毛,很难说是她自己主动吃的,还是凶手强硬塞进去的。”宋荀茴抽了抽嘴,光是看见那肚子里的猫毛,她都要打冷颤了,更别提被害人被摔的看不出面容的脸。
“猫毛?”张运然深思片刻,问道,“是宠物猫的,还是野猫的猫毛?”
宋荀茴一愣,刚准备说话就被正推开门的林泽打断了,“我刚去法医室看过了,是野猫的。”
“哎,林大神,你怎么过来了?”宋荀茴跟着张运然见过几次林泽,知道这个看上去斯文无害的青年可不像他本人那么温和可亲。
张运然有一刹那的失神,等他回神,脸上早已挂起一抹舒心的笑容,手掌交叠在肚子前,林泽看了他一眼,张运然很有默契的没多问什么。
“嗯,”林泽朝宋荀点点头,坐了下来,“不可能是被害人主动把猫的毛给吞下去的,如果真是她自己吞的,那她的手上应该有经常撸猫的细小抓痕。”
“我曾经看过一个警局各种案例询问的视频,里面就有一个喜欢将其他被害人手指塞进另外被害者的肚子里的嫌疑人,他被问起来时说这是享受。”张运然摊了摊手,表示变态的心理他不太懂。
“的确是享受,”林泽分析道:“一般这种人,我们称之为变态杀人心理,凶手割下自己所谓的“战利品”,是因为知道警局一定会解剖尸体,自然也就能发现他的“杰作”,而且要知道看着被害人吞下手指那种凄惨的样子更加能满足他的施虐欲。不过这个案子的凶手但是不太相同,他是在被害人死后才将猫的毛发塞进去的。”
“林大神,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凶手和那个被称为“修道者”的嫌疑人作案手法会相同一点,当然,也比较危险。”
“不,”林泽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宋荀茴一眼,宋荀茴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目光,等她回过神就听见林泽一字一顿的道:“这个人可比那个什么“修道者”危险多了,说他是“怪物”也不为过,毕竟你要知道人死后是无法将任何东西吞咽入直肠的。”
可是这个被害人却在直肠处发现了猫毛,想到这里,宋荀茴睁大双眼,头皮渐渐发麻。
“学校那边,你们是怎么处理的,看样子又是直接封锁?”林泽嘲讽似得勾起一丝弧度,“这可不是一个好办法,能够接触流浪猫的地方可是太多了,但是能够将一个戒备心很强的女孩带上楼顶的人可不多,女孩的自杀预言也很有问题,对了,被害人的家属也来了啊,我们去看看这个“好爸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