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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大木桥路这边离开了江南新村,说笑着往家走去。www.Pinwenba.com这时已近半夜,马路上已没多少行人,在快要到家时,忽然从暗处窜出一伙人来,足有二三十个,带头的是个戴着大口罩的长发女孩。“快跑,当家,我俩挡着。”陈仪见势不妙,惊叫声中早已没了少女的清秀,反手拔出了西瓜刀。四哥伸手一探也从黄莹的后背取出了西瓜刀,笑了句:“跑个吊,难得和自己的妞一同打架。”见来人围了上来,跑是不可能的了,就冷静地说:“你俩听着,我怕是对手认错人了,我先上去问问,不要莫名其妙地结冤家。如不对劲,你俩给我往死里招呼,那我们就有生的希望。”言毕朝前走了几步,倒持西瓜刀抱拳朝四周拱了一下笑笑,用友善的口气对大口罩长发女孩说:“我们好象不认识,你们可能认错人了,别误会了。”那长发女孩说话了,这音色极美,还很清甜,有些醉人。
“我们是不认识。但我没认错人,也没闹误会。你敢说,你不是四哥。”
“行不改姓,坐不埋名,我就是四哥。请问姐姐,是不是小弟在哪里得罪了你?”
“不要你叫我姐姐,叫我瑶瑶。”
“好,瑶瑶姐姐,你半夜找上小弟,到底有什么事?”
“找你和谈。”
“和谈?瑶瑶姐姐,我不认识你,又和什么谈?”
“你不认识我,可我知道你。你就与我和和气气地谈吧。”
“好,谈就谈。那谈什么呢?”
“听说,你要给李建卫报仇,是不是?”
“他是我大哥,让人砍死了。”
“四哥,如此看来,那个叫卫娟的女人,并没告诉你李建卫为什么该死。如你知道了事情真相,相信你不会再提报仇,除非你无知与愚昧。我告诉你,李建卫该死,但你不能给他报仇。”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杀了我大哥,求瑶瑶姐姐告诉我,让我去斩了那狗日的。”
“你太让我失望了,四哥,竟然这么不明是非。”
“瑶瑶姐姐,小弟不想对你无理,如你再不说出是谁杀了我大哥,我会对你动手。”
“你太让我伤心了,四哥。”那长发女孩说了声后,朝四哥摇了摇头,仰天长叹了一声,伤心地说:“你想动手就动手吧。”就举起右手朝自己人一挥,叫了声“撤”后,转身刚要离去,只听黄莹怒声嗔道:“说了杀我姐夫的人是谁后再走。”随即四哥就听见耳边响起了轻微的“嗖嗖”声,就见那长发女孩倒在了地上,带来的人也在一片惨叫声中乱了起来。再看黄莹平举左手,右手不停地在左手腕上摆弄着什么东西,就知道在发什么暗器,忙惊声叫道:“住手啊,莹莹。道上最忌恨背后杀人,况且他们没敌意,你为什么要动手?”就过去扶起那长发女孩,愧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瑶瑶姐姐,今夜肯定是我们错了。快告诉我,你伤在了哪里?”那长发女孩靠在他的身上,说了句:“被打中了左臂。”抬手摸了他一下眼角,吃惊地问:“你怎么哭了,为我吗?”他点点头说:“我混道以来,还从没背后砍过人,可今夜也太丢人了,真是对不起,我们错了,你要杀要剐,小弟决无怨言。”不料那长发女孩笑了,夸了句:“你好爷们啊。”就在他脸上蜻蜓点水似地吻了一下后,吹了声口哨,只见那些没受伤的抱起倒在地上的伙伴,和她眨眼消失在了夜色中。
四哥傻愣了一会后,朝黄莹,陈仪招呼了一声:“回去吧。”就闷头提起皮箱回到了家里,将皮箱放在卧室两只樟木箱的上面,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火柴扔在了床头,脱了衣服裤子上了床,坐在床头点燃了香烟,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想着那个长发女孩会是谁,卫娟在李建卫的死中到底隐瞒了什么真相。
黄莹搭着脑袋跟在陈仪身后走了进来,哭着上了床。
“对不起,莹莹,刚才是我性急,语气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但是,你要让别人服你,那你做什么事都要光明磊落。好了,不哭了,你哭起来真的好难看,快让我抱抱你。”
“对不起,当家,我让你丢脸了。”黄莹脱了衣裤温柔地躺在四哥的怀里,尽可能地忏悔。“仪仪说了你最恨背后捅刀的人,我往后不会了,我真的很后悔。”如过去是被四哥的传奇吸引的话,那今天,黄莹就是被他的为人所征服。
陈仪将脸贴在四哥肩上,侧身将腿搁在黄莹小腹上,说:“当家,我觉得今晚的事也太奇怪了,那女孩似乎对你并没恶意,可是……”她突然停住了,是因为四哥正在抚摸自己那健美大腿,一种从没有过的兴奋伴着心跳的加速,觉得脸有些发烫,人也变得不自在起来。
可四哥并没任何意思,只是在想事中右手在不自不觉中抚摸,直到被陈仪狂热地亲吻了几下,这手才有了感觉,忙触电似地缩了回来。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紧张,就用左手拍拍黄莹的脸说:“莹莹,你刚才的模样好酷,就象打机关枪一样,那是什么暗器呀?也太厉害了。”
“那是我爷爷传给我的,名叫护肘夺命针,是我们黄家的三宝之一。”
原来黄莹是四川康定人。她爷爷黄炎焘也是洪门兄弟,因用护肘夺命针杀十人八人只在瞬息间,故人称风雨杀手,在三四十年代与重庆的冷面杀手龙虎威,巴中的钢扇杀手邱培德并列四川三大杀手。除这护肘夺命针之外,黄炎焘的另两件宝贝是千片护身袄,和百变连环刀。在黄莹离开重庆前,黄炎焘将这三件宝贝传给了他最看好的三孙女黄莹。黄莹还从没用过这三件宝贝,只是刚才想震摄一下对手,逼那个叫瑶瑶的女孩说出杀李建卫的凶手。可一触动护肘夺命针上的机关,她也没想到竟然会有那么大射伤力,吃惊中忘了松手,等当家叫她时,护肘夹层中暗藏的三十支钢针就象机关枪的子弹似地发射了出去。
“没想到,你还是将门之后啊。”四哥听后笑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