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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盘天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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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巍神山,浩浩天河,今有子楚氏,首告盘天...”

    “尊先祖遗训,恤生灵极苦,调阴阳五气,灭黑暗妖魔,抚部族民众,度楚河四方,未敢宁居...”

    “然,妖魔势大,非一日可除,难一时灭之,有部落新生,成人于世,祈求盘天,开启灵河,赐福于民...”

    宏亮的声音响彻天地间,肃穆而庄严,万物寂静,风云止步,唯有这古老而沧桑的声音,不断回荡。

    一座巨大的祭坛,高耸入云端,古朴沧桑,干净的一尘不染,圣神而又威严!

    它像是存在了亿万年那么久远,透发着远古苍茫气息,祭坛上刻有各种古图,星辰日月,草木山川,江河湖泊,还有那漫天神邸歌唱,万千妖魔伏首,以及数不清的上古巫民在朝拜祭祀。

    祭坛宏伟,巨大无边,超过了山岳,穿透了云端,云层环绕,神曦相随。

    祭坛上,摆放着各种强大凶兽的尸体,鲜血滴落,流向那图案,此外,还有一件件奇珍异宝,罕见巫药,以及常人见都没见过的天地神物,供奉其上。

    这是在祭祀,举族祭祀,祭祀盘天!

    一道苍老的人影,站在祭坛最前方,他的身体有些瘦弱,有些佝偻,此刻却站的笔直,声音恢弘而又嘹亮,念叨着祭文。

    这是小楚部的祭祀,盘天的使者,部落中最有智慧的老人。

    祭坛左侧,是一群部落强者,一个个威势摄人,眸子开阖间似有电芒闪过,威严不可侵犯。他们身后则是披甲执戈的军队,铠甲亮丽,刀剑森寒,整齐的列队在那里,一动不动,威武不凡,密密麻麻约有上千之数。

    祭坛右侧,是一群老弱妇孺,他们虔诚的跪拜在那里,似乎在祈求盘天恩赐。

    在祭坛正前方巫老的身后,却是一群半大的孩子,原本调皮的孩子们,在这深处庄严肃穆的环境下,一个个老实的不行,按照事前父母长辈的交代,双膝捶地,跪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忍受不住,偷偷抬头,也会吓得赶紧低下去。

    祭祀盘天,族中重事,谁敢扰乱祭祀,便是族中罪人,轻则驱逐,任其自生自灭,重则就地斩杀,谢罪于天。

    楚江同样跪于祭坛之上,他的腿脚有些麻木,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小心翼翼的打量观察,看着眼前无比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天地。

    祭祀依旧在持续,祭文,祭舞,族内重要人物的单独祭拜等等,一系列的祭祀流程,所花费时间岂能短?

    “盘天赐福,灵河,现!”

    随着巫老一声大喝,众人脚下的祭坛,隐有奇异力量波动散发,与那冥冥中的未知产生某种联系,虚空中一条虚幻,如同烟霞的大河缓缓显化,顺着祭坛脉络,将楚江在内的所有少年笼罩。

    灵河显化世间,滔滔的灵河之水,传来哗啦啦响声,好似在这天地间真的有这么一条河在流淌,从那冥冥中来,到那冥冥中去。

    少年们不敢浪费丁点的时间,盘坐在地,努力感应灵的存在,希望能得到它们的认可。

    他们在祭祀前就已经被严厉交代,一定要把握每一息,每一刹的时间,因为灵河只能显化半个时辰,若不能在这半个时辰内启灵成功,便再无机会,只能沦为普通巫民一员。

    灵,是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它能激发巫民体内的血脉之力,改善巫民体魄灵魂,甚至还能让极少数的幸运巫民觉醒神通,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当然,灵最重要的作用还是在于煞,唯有掌控灵的力量,巫民们才不会担心煞,甚至能借助灵的力量,将煞炼化,凝聚灵煞之力,踏入巫之大门,掌控强大力量。

    煞,同样是一种力量,只不过这种力量对普通巫民来说极其致命,它属于妖魔,普通的巫民沾染,很难存活。

    灵煞之力,是灵与煞的结合,清为灵,浊为煞,清浊结合,便是灵煞。当普通的巫民掌控灵煞之力,便会踏入巫修大门,成为巫士,自此再不惧怕魔煞之力。

    灵河环绕,虚幻的灵河,将楚江笼罩,让他呆在当场,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震惊,骇然,狂喜,还有那震撼心灵的不可思议!

    他为阴间十王,排列第二,人称楚江王。一身实力达到洪荒之巅,是天地间最古老强大的一批人,同样,他更是巫族之巫圣,距离巫祖,也仅差半步之遥。

    身为巫族圣者,恐怕在场之人,没有人比他再能了解灵河之力,也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灵河本质是什么。

    先前,他以为自己陷入一个强大幻境之内,因而梦回年少之时。

    但是,灵河的出现,彻底打破这一可能性,因为再强大的幻阵,也不可能模拟出灵河,模拟出那深入灵魂,刻印于生命最初的气息。

    灵河,是巫族圣河,巫民的母亲河,是洪荒天地的禁忌,一个在后世,所有人都不愿,不敢,也不可提及的禁忌传说。

    因为,它属于巫族,属于盘天!

    楚江震惊,欣喜!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再一次回到年少之时,回到那最初的岁月,回到这生他,养他的故土。

    伴随着灵河降临,他脑海最深处的记忆,也慢慢浮现,让他记起了曾经没有忘,却不愿回想的一些人,一些事。

    在楚江尘封的记忆中,他似乎实在接近六岁之时,参加了祭天大典,得到启灵之机。

    启灵对巫民,尤其是后天巫民来说,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情,是巫民最初,最大的转折点。

    像楚江这类的巫民,并非先天巫族,而是后天巫民,一代代繁衍,体内的巫神血脉已经稀薄到极点,除了极少数天赋异禀的存在,大部分巫民都需要依靠启灵步入巫修之路。

    若能启灵成功,便可踏入巫修之路,成为真正的巫。若不能,那便是普通巫民一员,终其一生,碌碌无为,只能在部落中,卑微的活着。

    楚江想到自己处境,不敢大意,沉下心来,开始沟通灵河,希望能得到灵河认可。

    灵河环绕,数不尽的灵争前恐后的涌入他的身体,除了极少数残留在肉身内,改善他的体质,绝大多数的灵,竟一同涌入他的眉心。

    轰!

    来不及多想,他便感觉自己像被巨大锤子砸中额头,大脑轰的一声响,便“看”到,眉心识海裂开一道缝隙,无尽的灵,从那缝隙蜂拥而入,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凝聚,最终形成一滴滴透明的水滴。

    这是?

    待楚江看到识海内的水滴,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的本命神通,竟然在这一刻开启,比前世提前了近百年。

    神通,消溶,又名为:大道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