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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金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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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谎言是不是会被揭破,于子年早有对策。

    今年是非典年份,金银花价会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价格。

    前世总听说,有些人一夜暴富,收了几年没人要的金银花一夜脱手。

    甚至一些中间商,短短一个多月就赚了上百万的,而且还是那种都没啥前期准备的。

    到时候金银花供不应求,全国各地的经销商都会聚集小沙镇,那个时候肯定不愁卖不掉。

    这样一来谁还会计较,前期于子年的这番动作。

    于子年知道,根据记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最迟到八月中旬,金银花会突然畅销。

    “你认真地?”,袁大头凑近。

    “嗯,我都和舅舅联系过了。”,于字年还是那么沉稳,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作为哥们,我无条件支持,剩下的你和我老爷子谈,反正你们也认识。”,

    袁大头没有问他多少本金,想来于子年舅舅会给。

    “现在价格多少?”

    “好像八毛一斤湿的,人工采摘都要好三四毛,所以金银花烂大街,没搞头。”,显然,袁大头从家里知道情况。

    “行,你回去注意看看情况,也帮我和你老爷子前期沟通下。”

    接下来,两人聊了很多细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谈好后,袁大头倒头睡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列车徐徐开进,于子年想到了什么,掏出那张彩色信件,展开:

    岁月静好,不经意映衬了你,望你展翅高飞。

    很简单的句子,很符合那个娴静的女人。

    于子年叹了口气,折叠收起,却在背面还发现了一行字:

    不知什么时候,你的眼神有些深邃,里面好像藏着伤感。但我更爱了。

    好吧,前面还说,这女孩比较简约,朦胧。

    没想到反转就直接,坦然,不做作。那个“更”字,表明于子年重生前就被爱了。

    少女情思,不知何起,不知所向。

    ……

    轻轻偏头,倚靠,看着窗外的大地,树木不断倒退,仿佛如人生的时光。

    从轻微震动的列车玻璃上,有些模糊的看清了自己的脸庞。

    有点白,五官较好,清秀中有点刚毅,谈不上帅,只能说比较舒服,耐看。

    要说加分项目,无疑是气质,这个东西虚无缥缈,但能真实感觉到。另外就是眼睛,真的深邃,像江河大海,前世都没这么多故事,难怪陈利军说藏有伤感。

    …

    在巴望着山河大地中,转眼,几个小时就不经意的趟了过去。

    辗转一趟大巴,与袁大头约定一些事,就是短暂分别,一个继续乘车往北,而于子年却偏西几公里就是家乡。

    …

    前镇,于子年的老家所在地,下车来到石门口,就看见了一个有点温婉的中年妇人,一看就是教书的。正靠挨着女士摩托,和熟人交谈,

    随着另一个人指向于子年,教初中的李老师转头,脸上满是亲切的笑。

    “妈!”

    一声轻呼,道尽前世今生的亲情。

    “嗯,这次有没有晕车?”,母亲的关心都是走心,从来没有俏皮话,但千言万语,比不过只言此爱。

    母亲载着儿子,缓缓进了一个村子。小溪村,和大部分农村一样,还没有跟上改革开放的步伐。

    村里,多以木房为主,偶尔能看到几幢红砖磁片房屋。

    忙完农活的人,三三两两话着闲。

    家里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饭桌上,于妈经常给于子年夹菜,在她的生命里,看他吃也是一种享受。

    饭的尾声,于妈还没问成绩,虽然从眼神中透出丝渴望。

    “老妈,我这次考砸了。”,不忍老妈憋着,于子年主动。

    持筷子的手停了下,还稍微抖动,虽然很短暂,但很快稳住,给于子年一个安定眼神,安慰道:“没事,家里条件也好起来了,明年再来。”

    语气很温暖,没有责怪,期待从来没有关心有分量。

    “不想了,保守估计620分,凑合读吧。”于子年不能断句了,坦然,也给母亲夹菜。

    “嗯,该打,学坏了。”,听到这个分数,母亲笑了,是满足地,于子年仿佛看到升华。

    天下的母亲,从来不奢求儿子足够荣光,够,就好,也许这是母亲和父亲的最大差别吧。

    晚上的随谈中,大姐似乎要生了,虽然男方家里条件一般,但很顾家,也对大姐很好。

    这样不算辜负了大姐的容貌,说起来三姐弟,颜是递减的,而且从母亲身上的继承也是各不相同。

    …

    第二天,早上十点过。于子年往老家院子赶,说是赶,其实也就两百米的距离。

    老家院子是清朝建造的回字型院落,里面有两个姓,于和邹,四个家庭。

    而于子年的目的是左边厢房楼顶横梁靠瓦的地方。

    目的性极强是有原因的,说起来于子年有两个于姓伯伯和一个姑姑,还有三个杨姓伯伯,但都是同父异母的。

    而且,于爸是私生子,这是原罪。也是最小的,为人极其聪明。

    但是年代悲剧,私生子被嘲讽,大学毕业的于爸分配在了一个小镇发电站,接着背锅被开除。

    后面不堪舆论压力,毅然出国,这也是母亲从韩国来的原因。

    于祖父去世后,才从韩国回来,不过好景不长,后面和几个帮手去外地经商,开货车路过怀化山路时,被泥石流掩埋。

    为此,于子年家背负一身债。

    于子年两边亲戚最有出息的是于家大伯,现在是省农业厅副厅长,明年65要退休了,但是他最仇恨于爸私生子身份,老死不往来。

    而且于子年知道,于家大伯过得并不好。

    而两边亲戚最疼爱于爸的,就是于家唯一的姑姑,据说于爸从小是她抱大的,小时候于爸靠她才少受很多欺负。

    于爸读书的钱也是于家姑姑出的,于爸去世后,因为于妈是大学生,为缓解家庭压力,托关系把于妈送到了镇初中教书,正式国家事业编制。

    而杨家伯伯那边,基本和邻居差不多,不伸手,也不落井下石。

    所以,于子年家只认同姑姑一家,所以今天他要做的事,也不会有丝毫愧疚。

    “子年回来了啊。”进院落大门,于家二伯的大儿子于定招呼。

    “是啊,定哥洗尿片呢。”,伸手不打笑脸人,老一辈恩怨,余子年心里有秆称,而且时代在变,表面功夫很重要,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不远地方落地生根的大姐。

    “嗯咯,小崽子烦的很,来,坐会儿。”,说着,于定搬个凳子,还从里间拿了几个水果出来。

    “不要管我呢,我是来看看你们的。”

    余子年和其他人边打招呼边说。

    …

    “咦,那只鸟好大,不会在楼里住窝吧。”

    聊着聊着,于子年总算找到借口,看着瓦片上两只很大的鸟。

    “呵呵,院子靠山,鸟多着呢,你常年外地读书,才奇怪。”

    “少说也有二两一只,我上去找找。”

    于子年,说干就干,往西厢老屋赶去,这是于家公屋,二楼都是柴草堆砌。

    “你小心点,怕草里有蛇,”于定看了眼于子年,继续洗尿片。

    ……

    二楼

    费了好大力气才从柴草堆爬上横梁,然后往黑黑的沿角爬去。

    于子年是找东西,一个木匣子。由于于祖父是突然去世,没遗言交代,一个被家族遗忘的东西,前世要到2008年,老屋翻新,拆了建红砖房才发现的。

    经过几分钟,于子年总算找到了木匣子,不大,长宽20厘米左右。布满厚厚的一层灰,他无比肯定就是它了。

    要说隐藏的真是够好,要不是上横梁刻意看沿角,匣子完全在视线和光照的死角,根本发现不了。

    “哎,什么都没有。”,落下横梁后,于子年用稻草掩盖匣子,然后捆好,才出声抱怨。

    “说了没用,你要好奇。”,于定声音传来,头也不回。

    “定哥,我拿两扎草回去,织个绳子用用,好不。”

    “你随便拿,记得拿新草,成色好的。”,于定漫不经心洗小孩衣服。

    “好。”,

    几分钟后,于子年右手夹着一捆草下楼,打过招呼,就慢悠悠往家里走去。

    时不时拿个草很常见,因为于子年家里不种田,没草,所以他不怕引起怀疑。

    回到家,母亲估计又去大姐那了,关好门。

    于子年迫不及待用抹布清洗匣子,由不得他不紧张,这可关系到他的事业起步。

    好一会儿,前期工作准备完毕,再次确认没人,才小心翼翼打开。

    好家伙,和记忆完全一样,一些碎头金子,用竹筒装的,于子年知道,两个竹筒,加起来一公斤多点。

    另外还有几个鼻烟壶等物件,记忆中08年共卖了22万,不知道现在价值几何。

    …

    正当于子年查看手里的这些个物件时。

    外面马路上突然传来许多急匆匆脚步声,由远及近。

    声音很大,很乱,很杂。

    接着伴随而来的是阵阵的惨烈哭声,叫骂声。

    急促而绵长。

    而且听声音,哭的人好像还不止一个。

    “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于子年心里一跳,蹙眉的同时,隐约有了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