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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大陆上,海陆相隔,有女尊之国也有男尊女卑之国,有女儿国也有男儿国。四个大陆文化民俗迥异,各有各的文献载志,皆是自己的国家怎么好怎么写。元大陆的执笔先祖中,就写元大陆比较特殊。怎么特殊呢?
汤葵,呃,牛凤先后在有限的资源里查证了解(相对于原来世界的图书馆和电脑当然是非常有限的),有神话记载,万物之初,各陆洲都诞有主宰的神明存在,且后人们因个大陆各国经济、文化等发展的差异,对神明的解释也有不同。
仅元一座大陆上,不算上宗教,就存在三种很有历史影响力的解释,汤葵面露冷笑,简而言之,女尊男卑和性别单一的国家奉神为繁育众庶的先人或繁育众庶的天灵。而男尊女卑的国家,则奉神为男性至高无上的形象,尤其是天子、丈夫。
另一种解释则属于非主流小众,也被御史或民间野路子上的撰稿人们齐心统一归类为惑众的妖言,即:神是创造天人合一和天下大同的先驱。
特殊就特殊在元大陆的男子……
头上被敲了一记,牛凤,呃,汤葵转头。只见来的是个年轻女子,行止刚劲有节,无声无息,年纪顶多二十七八,头发在脑袋顶上草草用玄红色葛布发带束起,发带宽二尺二寸,长六尺,束发之本,而垂余耳后,一身宣红葛布短打,没有描红戴花,也不讲究审美不美,一双大大的杏眼,眼角倒吊,眼内精光流转。莫名就让人心生好感。
汤葵坐在竹制的宽椅上,与她对视半晌,见她光盯着自己看,也不说明来意,倒也不讨厌,就随她看,自己继续喝茶看书。
“你这痴儿!”
汤葵抬头,莫名其妙。
等了一盏茶之余,又没了下文。
“哦。”汤葵低下头喝口茶,从竹简下翻出画着地形图的画卷,比照了一下,继续看书。
“啊?”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单音表示疑问,汤葵便整个人朝着眼前半合半开的窗户撞飞而去,“嘭”地穿窗而出。
“诶!你这女人好生粗暴,简直跟一头蛮牛似的,啐,牛都比你好脾气。”这人说着,汤葵已被他半空接在了怀里抱着,轻巧落地。
汤葵第一时间挣脱出那男子的怀抱,宁愿下地自己脚踏实地。
拉开些距离,打量,眉目疏朗,面相磊落,身姿昂藏,气质出尘,青丝用逍遥巾绑束装饰,年纪与那被打趣蛮牛一般的女子差不多大,今日一身简约的青衫,看着款式很简单,似是常服,却又特殊了些,细看却是一身道服。对襟中褂、道袍和下裳道裙。全身上下就三个色,襟领是天蓝的,道袍石青的,只露了个裙裾的道裙是皂色。
真……别扭。虽然做好心理准备男人是穿裙子的。
“凤儿莫怕她,哥哥护着你,定不叫那蛮牛挨你衣角半分。”说着脸上竟是多了一份宠溺,只是冲她微挑眉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邪性。
不知怎地,她忽然脑中浮现一句话,仅七个字:男子无才,便是德。
囧。
“牛凤,祖训何传?背。”。
男子不得随意出入祖庙,男子终生不可入祠堂,被那女子粗暴地押至此间所在,权威和祖训宗规面前,不得不低头伏小。跪在祖庙祠堂空旷大屋里列祖列宗的灵牌前,汤葵垂首敛气,右前葛布红衣女子,乃牛凤的二姐,同母同父。与夫人、扶郎、鸾侍成群的豪门望族与三夫四侍的市井民风都不同,牛凤的父母,她们牛家人,向来一夫一妻,儿女成群者有之,无儿无女者也有,但自家关起门来吵闹也罢争斗也好,到底是和和睦睦的至亲,无有生嫌隙、两面三刀的可能。
“啪”“啪”“啪”。
汤葵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任谁一口气挨了三下婴儿手腕粗的鞭子,都会心慌气短吧。
这是牛家祖祠里请出的家法。据说是最轻、最宽和的。
“背。”
牛凤二姐的声音再次响起,隐含怒火,语调低沉,气势压人。
汤葵在头脑里搜寻,她这几天被禁足在自己的屋里,埋头案牍,浏览此世正史野史各种类型文献资料,有没有安排看看这乡下的小小旺族牛氏一族的祖训?。
“啪”“啪”“啪”。
汤葵胸口一热,接着就是透心凉,嗓眼儿里一甜一热,一大口发陈发黑的血就吐了出去。
眼前有点发黑。
别说,这口血吐出去,胸口不再那么闷了,身上除了鞭打得新伤阵阵发痛发麻,痛得她直打哆嗦之外,整个人松快了不少。
一双黑色虎头草藤编就的翘头履鞋出现在低垂的视野里。汤葵本能的感到背上生寒。她预感到什么似的。突然抬起头来。
牛凤二姐此刻正面无表情地低眼看着她,无情无绪,只是就如史上嗜血斩人无数的名刀宝剑,虽不出鞘没露半点锋芒,仍是能让人感到阵阵的戾气和寒意。
她想杀了牛凤?汤葵脑中一瞬闪念。
“求木之茂者,必固其本。欲流其长者,必浚其源。祈家之昌者,必奉勤俭。祷族之胜者,必同心同德。凡我族众,无论城乡贫富,士农工商,均须忠义报国家,孝以全人伦,节以全操守,义以达友朋,修诚信,知廉耻,以求不辱先祖,光杨门第。”
对视着仍然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二姐,汤葵挺直腰板,静观其变。
汤葵说的那番,哪里是什么牛氏祖训,也不是她自己编就,是她从前世做家族生意,靠爷爷的老关系寻到的关系,苦心搭上线的朋友家里,一本藏书上看来的。那位友人家里是安徽绩溪人士,一位无名于世的古董收藏黑商。
终究牛凤的二姐目中光芒转换,转过身去。
汤葵看着她焚香敬祖,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五体投地的响头,便也识时务地跟着她对牛氏列祖列宗磕头。
身后阖实的门被推开,汤葵跪伏在地,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沉稳而快速地移至近前,有人扶起了她。她没起,而是目光投向那位二姐。却惊觉,牛凤的二姐竟已不见踪影。
边被两手旁的人扶起来,一边四下张望顾盼。
香案上,三只指粗的檀香,每枝香头一点火光红艳,静静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