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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多天,公主岭收到了来自帝都的请帖:“诚邀尹庆之男爵参加威廉王子的登基仪式,仪式将于十一月七日于雾月广场,请您务必到场。底款上写着,维多利亚?兰开斯特。”
尹庆之拿着请柬来回打量,虽然想出去转转但是却对这个什么仪式没有兴趣。尹庆之把请柬递给王尔德,后者扫了一眼以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道:“少爷,我就说那位维多利亚王女在惦记你吧。”
尹庆之瞥了一眼王尓德奚落道:“你好久没带伊丽莎白出去转转了,有没有兴趣道帝都看看。”
王尔德笑道:“少爷又说笑了,您知道我们俩是离不了咱家百里之外的。想去也去不了啊,再说请柬可只说了是邀请您啊,我们两个老家伙添什么乱啊……”
伊丽莎白这时也收拾完刚收到的货物走了进来,她看到有些皱眉的尹庆之又问道:“怎么了?”
王尔德揄揶道:“有位王女给咱家少爷写信了,让少爷去帝都看热闹呢!”
伊丽莎白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宽慰道:“少爷,出去转转也是好的。莫不要到了我们这份上,想出去也出不去。再说,真有什么乱子,您回家便是了。”
总算是伊丽莎白的话中听些,尹庆之好像从心里依然不大喜欢那个地方,他拒绝道:“我倒是想去恩慈群岛或者萨克森那边看看,厄尔尼诺那边能有什么?”
王尔德进一步劝道:“好男儿只在四方,就算是相当个好厨子,也得尝遍天下间的美食啊!”
吃东西和做东西吃,这是尹庆之难得的愿意下“笨功夫”的两件事,闻言也想到:“之前有人提起帝都的油封鸭腿和酥皮洋葱汤乃是一绝,去尝尝也不错。”便只好无奈道:“那好吧,我去尝尝鸭腿和洋葱汤就回来。”
王尔德大喜道:“少爷,这就对了嘛!”
尹庆之则无奈道:“我怎么感觉你这么着急赶我出去,是有什么阴谋呢?”
王尔德急忙辩解道:“怎么可能!不过年轻人一直呆在家是要出问题的,老爷说过,会变成什么男来着?”说到最后忘了词便开始回忆起来。尹庆之哪里会等他想起这些陈年旧事,跟伊丽莎白打了个招呼就去厨房准备做饭去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尹庆之才从厨房端出几道菜,可能是要出远门的缘故,今日的菜很丰盛:酱肘子猪蹄、清蒸王鱼、素炒菜心,蒜籽烧裙边、香草鳕鱼还有一个极费工夫的开水白菜。尹庆之感慨颇多,倒是王尔德和伊丽莎白有些见怪不怪的感觉。吃完饭之后,伊丽莎白拿出一支手镯戴在尹庆之的手腕上嘱咐道:“这镯子上面镶了一个八阶的黑阿育王,若是有急事你只要摁住上面的黑宝石就好,但是你记住这东西白天召唤就留不到黑夜,黑夜召唤则活不到白厅。这个镯子你拿到任意一家金氏商会的店铺都能给你兑换出金币和一切您想要的东西。”
尹庆之看着那古朴的手镯点了点头,又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他们家啊?是欠咱家钱啊?还是?”
伊丽莎白轻声道:“咱家有点干股,这些年不急着用钱,就没取过……”
王尔德闻言一口茶水没含住全都吐在地上,看着尹庆之疑惑的眼神他赶忙道:“少爷,还有一个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千万记着不着衣衫之时万万不可留人在侧,无论是睡觉还是沐浴,虽然那六阶的“愚仆”因该能护得周全,可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尹庆之点了点头,王尔德心知他现在还不懂男女滋味自然容易应允便不再嘱咐此事。可一想到厄尔尼诺那地方毕竟乃是非之地,便又嘱咐道:“少爷,若碰上了那黑阿育王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不必顾及他人,依心中所想就是……”
尹庆之习惯性的点了点头,可心中疑惑:“莫不是告诉我打不过就认怂,不在意面子的事?感觉王尔德不像这样的人啊?这是不是那书上说的厚黑学?”
王尔德见尹庆之点了点便放心了,哪里知道尹庆之想岔了地方。伊丽莎白又道:“少爷那镯子上面的白宝石,是一次定好位置的地脉传送术,京都的地脉点异常丰富。分别在白厅、皇宫、兰开斯特府、约克府、唐宁街还有城中的温德米尔湖。你只要摁住白宝石信念一动,就可直达城堡了。”
终于等完二老的嘱咐,尹庆之悠悠哒哒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看着尹庆之离去的背影,伊丽莎白埋怨道:“你怎么这么罗嗦,从第二次以后那次不是平平安安回来的?”
王尔德叹息道:“那你忘了第一次了,红星划过,小心为上吧。”
过了一会儿,收拾完行李的尹庆之来与王尔德和伊丽莎白告别,临行前有两人拥抱了一下后便大步向外走去。伊丽莎白虽然经常经历这些场景,可还是红了眼睛。王尔德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城堡还是能动的。”
门口的“愚仆”已经在马车旁等着了,尹庆之上了马车之后看着身后的城堡渐渐变小,一股异样的情绪弥漫在心头。
一路上碰见了不少同样赶往帝都的贵族,不同于他人带了不少随从,虽然尹庆之只带了一个“愚仆”可六阶下的实力倒也不会丢了面子,就是黑秘术召唤的生物不能与人沟通罢让人觉得沉闷罢了。帝国贵族讲究矜持又好攀比,六阶的马夫已让他们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哪里会找尹庆之同行闲聊。这一路上,尹庆之都觉得十分无趣,终于在到达贞德行省边界的时候才遇到了一位爱兰贵族。那位贵族与尹庆之差不多年纪,只有一位老管家和马夫随行,年纪相同总能有些话题,两人作伴倒也不觉得无聊。
当晚,尹庆之与那位亨利子爵一同留宿与爱兰行省与厄尔尼诺边境的一座小镇上。镇上的旅店和酒馆中住满了前往帝都的贵族,尹庆之牢记王尔德的嘱咐自己住了一个小院。赶了一天路的他虽然有亨利能给他讲些有趣的“同龄人”见闻,还是觉得很劳累,店家的热水送到之后他就开始更衣沐浴。“唥、唥”响了两声,尹庆之知道“愚仆”开始巡夜了。“愚仆”手中抓着一个人的脖子,那诡异的角度已经宣告了他的死亡,而“愚仆”却似好像丝毫不介意手中的重量,依然蹲坐在屋顶上四处张望。刚进入热水的尹庆之不由自主的一阵哆嗦之后伸了个懒腰,自然看不到他背上那复杂的纹身正在微微地发光。其实,他连自己有纹身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