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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哑表情复杂的看着沈泽,“也不能说全是假的,也不能说全是真的。”然后就开始上下的打量他,“咱们还不熟,我没有什么理由告诉你吧。”说完就拿了几瓶酒回去了。
沈泽一下就生气了,但是气归气,阿哑的话,他无法反驳,他没有理由或者立场让阿哑告诉他这些东西,说到底就是好奇心在作祟,只好讪讪回去。
刚回到饭桌,就听言谨还在追问:“他去了什么地方?”
“具体不知道,只知道是蚂蟥沟附近,他去了几天,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他那个样子我们也问不出东西来。”
“那他是怎么死的,老死不应该那么快啊?照你说的他完全就是自己炸了?”老席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司机。
“我们怀疑他也是老死的,因为我们那的医生在他死的时候,陪在他旁边,他是瞬间崩溃,腐烂,之后就剩下了白骨,还有一些……那个词叫什么,‘人体组织’之类的?”
司机说完他们就无语了,因为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这时候阿哑拿着杯子敲了敲桌子,“有没有可能是透支?想想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也许他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瞬间腐烂不太可能。”
“也许是得了什么病,比如身体里面全是蚂蟥,几天给他吃干净了。”言谨说完,司机就朝他摆了摆手,“我们这边虽然是偏,但是还没有落后到那种程度。
“我给你们说这些,是怕这位小兄弟钻进去,我这么多年过来,经常见到有人钻进一件事里面,这一耗,一辈子就过不好了。有些事,弄不明白就弄不明白吧。”说完就开始大口的喝酒,他们再提,司机就摆摆手,表示不想再聊这件事了。
一开始沈泽在车上找司机聊天,本来是想套司机的话,但是阿哑显然比他熟练,结果弄了这么一出。吃完饭司机帮他们找了一个旅馆,然后给了他们每人一张票,说是他熟人,让他们放心。阿哑找老席要了一些钱,给司机留下,之后就是沉默的一夜。沈泽感觉他们每个人都在想不同的事,但是都逃不开今天的见闻。
隔天他们坐上了车,昨天一天赶路加上夜里没睡好,等上了车,沈泽倒头就睡,睁眼的时候,已经快到站了。
这时候他才开始思考他是因为什么才来这的,为钱是肯定的,也为了不想继续呆在村子里,想出来多跑跑见见世面。但是接的这个活儿,实在是让他有些为难,一开始没想那么多,但是等遇到了一些事才发现比起他们,他自己还是涉世未深,有太多的事不懂,等遇到老席说的那些,所谓的“他擅长”的事情,他也未必帮得上忙。这么一下,不由得就惆怅起来。
“想什么呢?傻啦吧唧的。”沈泽一听言谨那么说,就有点气。刚想说他几句,言谨就冲他笑了,“你还真以为世界上啥奇怪的事都没有啊,就像我不去医院之前,都不知道咱村有那么多病人。既然那些奇怪的事在那,那你学的那些奇怪的东西,不也就有用了。”
言谨说完沈泽就乐了,心想这人就是太了解他了,说话总是让人摸不到头脑,但是又能说到点上,还带着一张臭屁的脸。
之后他们又聊了聊“老死”这件事,内蒙和孟定相隔那么远,在加上两个人所出的症状也有所不同,倒不如说是被他们强行联系起来的,讨论了一会儿,就只得出了“庸人自扰”的结论。
大巴很快就到了孟定,往窗外一看沈泽就有一种到家了的感觉,大多数城市没什么区别是真的,但是大多数乡下,也是一样的。除非特别有特点的。
他正准备下车,老席一把拉住了他,沈泽一脸迷惑的看着他,“等等,还没到。”
等人全下去了,只剩他们这一伙人,老席给了司机一些钱,司机又上路开始开。
“什么情况?”沈泽想难道自己睡了个觉,错过了什么?
“不能直接去孟定,那里认识我的人不少,挺麻烦的。我们还是低调行事吧。”说完老席就躺下了。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才到地方,沈泽下车一落脚浑身发轻,差点摔倒,老席一个叫十一的伙计扶了他一把,忍不住笑了。
这个地方三面环山,和司机说的一样,除了山就是树,沈泽问了问位置,已经离孟定很远了。老席找了个地方先让他们住下来,他自己带着人看地图,寻找原本“黑森林”的位置。
沈泽收拾好东西之后就躺在床上开始梳理发生的事情,这是他学习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学过的东西再找时间全部梳理一遍,会有很深的印象,也能掌握大多数的事情。
他花了近半个小时,把所有东西梳理完之后就去找老席看看情况,他们已经不在那了,估计是回房间睡觉了。
百无聊赖,他走出屋子看到外面满天的星星,村子的习惯很好,所有灯都熄灭了,整个村子漆黑一片,只能借着不错的月光看个大概的轮廓,他点起一支烟开始活动身体,长途旅行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半仙?”这一声来的突然,他被吓了一跳,一个黑影慢慢靠近,等走到眼前的时候,他才看清楚那是言谨,除了言谨也不会有人那么叫他了。
“怎么了?还不睡啊。”言谨的习惯沈泽知道,比他规律太多了,这个点一般他都睡了很久了。
“不困就起来转转。你干嘛呢?”
“我也不困啊,抽支烟就准备睡了。”沈泽说完就蹲下了,但是借着月光还是看到言谨表情不太对。
言谨表情复杂的看着沈泽,然后问,“你难道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吗?”
沈泽仔细想了想,“没有哪里不对啊?”他说完言谨就不说话了,然后突然来了一句,“你没发现人都不见了吗?”言谨说完就过来,夺过他的烟,扔到地上踩灭了。
沈泽心里一紧,难道老席不在屋里?他看言谨这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忙问他怎么了。言谨把他拉到角落里,然后跟他说自己查看了所有的房间,所以才从外面回来,他发现行李全都在,但是这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怀疑他们有事瞒着我们,但是我们和他们无冤无仇,所以应该不会伤害我们。”言谨说完就拉着沈泽回去,“只要我们别管他们要搞什么幺蛾子,不去了解他们,他们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言谨说完沈泽就想到了阿哑的那个故事,如果没有司机的那个故事,这件事情他也许就当做是阿哑套话的手段忘记了,但是司机的那段话毫无疑问加深了这件事情的印象和真实性,那么阿哑也肯定知道他们不会忘记这件事情,而且也肯定料到他们可能会把这件事情当成真事,这么一想,沈泽就觉得不太秒。
“他们想要弄我们的话,我们也逃不掉吧,这里那么偏远。”沈泽说完言谨就“啧”了一声,“所以我们要把事情搞复杂,简单的事情能很简单的解决,但是事情变得复杂的话,就多了很多机变。”言谨顿了一下,“而且他们现在对你很上心你要小心。”
言谨说完沈泽就蒙了,“我是他们随便找的一个,也许是有些名气,但是我有什么好让他们上心的,难道是算命先生这个职业?”
“是你的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你在车上,说了一路的梦话,而且是很可怕的梦话。”言谨按着沈泽的肩膀说道。
沈泽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他长那么大很少和别人住,所以对自己睡着后打不打呼噜说不说梦话都不知道,“我梦里都说了些什么?”
“断断续续,但绝对是连起来的,从坐火车就开始了,难道你没有发现咱两个一直没有单独在一块儿的时候?”言谨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泽。他对于自己的反应是在是羞愧难当,回想起来的确是这样,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有人和他一起,他单独的时候几乎没有,更别说是和言谨一起。
“一开始是你和一个人在什么地方,那里被大火烧过,你们站在那个阻挡火延续的那条线上,说起来很绕,但是你在梦里就是那么说的,你和一个从用你的话说,‘那里’出来的人,站在阻火线上,互相交换你们两个的‘世界’的信息。”
言谨说完沈泽就沉默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言谨正想往下讲下去,沈泽脱口而出,“既然一路上你我都没有单独相处的时候,那现在呢?”
沈泽说完言谨愣了一下,在月光下沈泽看到他出汗了,“应该不会吧,他们完全可以创造我们在一起的机会,但是没有必要全部的人都离开吧?”言谨说完自己也发现了问题,也许——他们是被迫离开的?
他们想到这就都急了,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难保会发生什么事,“先躲起来?”沈泽说道,这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想法,在面对恐惧时,什么大义和道德都可以被抛下,那可是真正的恐惧。
“先回去拿录音机。”沈泽瞪着眼看着言谨,还没张嘴,言谨回答道:“对的,他们录音了。”
沈泽和言谨走的很轻,尽量挑有阴影的地方走,回了房间也没敢开灯,整个村子都漆黑一片,这里如果哪里出了一点亮光,无疑会被人当成靶子。他们到了老席的房间,借着月光不停地翻找。还没找到录音机,却发现了其他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首先就是一把手枪。
沈泽的恐惧值瞬间就到了极点,他所知道老席所有的道德,都抵不过一把手枪的压迫力。言谨也是被这把手枪吓住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老席的包,小半包都是子弹。
随后找到的还有两部手机,沈泽和言谨相互看了看,他们一直都不知道老席是干什么的,一般人会带着这些东西防身吗?还是说这次去的地方极其危险?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们所期望的。
但是最后击破他们的,是那一包未拆封的冥币。大半夜他们看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有。”沈泽还在思考老席的身份,言谨突然蹦出来了那么一句,“你的录音不在这。”
“难道他们把所有东西都留在这里,就只拿了那份录音?”沈泽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他的梦话有哪里值得他们这么在乎。
他们悄悄地离开了老席的房间,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躲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我的梦话有哪些可能会是老席他们在乎的?”
老席虽然认识不久,现在看来他浑身都是秘密,但他们对他了解较浅的部分也许能推理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变老?”言谨冷不丁的提起了这件事情,“我的梦话里有关于这件事的?”沈泽道。
“对,你在火车上就说这些了,比阿哑的故事还要早。”言谨说完沈泽就想去打他,“那一开始我问你我梦话的内容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要确定啊,确定是不是你,所以试探性的说了那些话,你说躲起来的时候我才确定是你。”本来沈泽想冲上去揍他一顿,但是他那么一说,沈泽瞬间就羞愧的抬不起头来了。
“关于变老的哪些内容?”
“你说,如果去了那里,会变老的。”言谨直视着沈泽,好像是怕他撒谎,“你确定你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
“我认识你那么久什么时候骗过你?”但自己的那句梦话对沈泽来说冲击力还是太大了,不顾的继续澄清下去,接着就往下问:“去哪里,为什么会变老?”
“你的梦话到这里就完了,所以我想他们肯定也在期待接下来的内容,本来应该是今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言谨说完朝沈泽左边挪了挪,沈泽正要说话,言谨突然把食指放到了嘴唇上,沈泽心想遭了。他拿出口袋里的镜子,慢慢的调整位置,缓缓的,一个火点出现在镜子里,在他的正后方,有谁在远处抽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