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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富贵看着眼前光着膀子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翟游,又看了看一旁穿着破衣,好奇地看着他的精致女孩,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喂,小子。”他拍了拍小翟游瘦弱的肩膀,“养这样一个漂亮媳妇儿可不容易啊。”
“阿嚏!”翟游用堵塞的鼻子猛吸了一口空气,想要把挂到嘴边的鼻涕吸回去,可惜他什么都没有吸到,就好像整个脑袋被扣在一个闷罐子里,强行的深呼吸让他的脑袋蒙蒙的,耳畔传来了嗡嗡的耳鸣。
“那个……”翟游又打了一个喷嚏,“你在镇上认识的人比我多,帮我看看这是谁家扔掉的,这个世道,连孩子都能乱扔了。”
“哈哈哈哈。”老富贵很是开心,和蔼地看着他面前的两个小家伙,他拍了拍小翟游的脑袋,说道:
“你才多大,就世道世道的。不过说来也是蹊跷,虽然不能说镇上的那帮崽子都认识,可是也是知道个七七八八。这样一个小镇子可是藏不住事情的,可这么一个精致的孩子啊,我还真没听说过。”
“那怎么办啊!”翟游有些沮丧,小女孩看上去就不是他这个层次的人,他得赶快帮她找到家人。
“你是从哪里遇到她的?”老富贵问道。
翟游说了位置,还指手画脚地描述了一番之前所遇见的情景。
“这倒是奇怪。”老富贵皱着眉头,满脸的疑惑,“那里离这也不远,为什么我没看到呢?”
“可能是你老眼昏花了吧。”
“人小鬼大的。”
女孩见两人聊得这么投入,半天没有搭理自己,开始有些害怕了。她紧了紧裹在身上的翟游的破外衣,一只洁白的小手从衣服里面伸了出来,想要去抓小翟游的衣角,结果却只摸到了光溜溜的背,她顿时慌了神,小手直接抓向了小翟游的裤子。
小翟游顿时吓了一跳,当场便跳了起来,刚想呵斥,却看到小女孩可怜巴巴的眼神,到了嘴边的斥责又咽了回去
老富贵更在高兴了,拿出面包对着小女孩招了招手。这是小翟游第一次见到老头拿出面包的动作,那就好像是街头骗小孩子糖果的艺人变得魔术一般,硕大的面包从老头的右手背里被拿了出来,上面又一团棕青色的纹路,拿出面包时那里还发出了宝蓝色的光芒。
小女孩有些害怕,想要紧紧抓住翟游寻求几乎不存在的安全感,可却不敢再去抓翟游的裤子,小手半托在空中,有些进退两难。小女孩看着慈祥的陌生老头,又看了一眼有些发愣的翟游,心中一急,眼睛里便溢出了泪水。
翟游提到了背后的啜泣,转头一看,小女孩正躲在他的背后,两只小手慌不择路地擦着眼中的泪水,比她大上一圈的衣服也因为没有了固定滑落下来,小女孩的肩膀已经露在了外边,黑夜之中她的皮肤隐隐透光。翟游哪还能让小女孩走光,赶紧蹲了下来,可是扶住这头那头便掉了下去,扶着那头这边又退了回去,翟游手作无措起来。
看到翟游的狼狈样,小女孩噗嗤一下便笑了出来。
“还笑!快抓好!”翟游板着脸说道。
小女孩撇着嘴巴,委屈地重新抓住了衣服,不过也没再哭了。
老富贵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两个小家伙的互动,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微笑。
“好了,你们也饿了吧。”老头开口说道。
翟游心中一急,还以为小女孩刚才的行为惹怒了这个人,赶紧站了起来,把小女孩拉到身后,脸上慢慢堆出赔罪的笑容。
“你这小家伙,机灵的有些过头了。”老富贵哭笑不得地指了指翟游,对于他的心思一目了然。
“跟我来吧。”老头把面包塞进了小女孩的怀里,晃着腿儿走在了前面。
翟游有些迟疑,背后却传来了轻微的触碰感,回头一看,小女孩紧抱着面包,一脸期待地看着翟游,似乎在说“我可以吃吗?”
“吃吧。”翟游说道。
“快过来啊,愣着干嘛?”老富贵已经走到了街角,回过头遥遥地招呼着他们。
翟游有些迟疑,看着身旁正狼吞虎咽吃着面包的小女孩,又看了看远处紧紧等待着他们的老头,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他一次。
小女孩静静地跟在翟游的身后,嘴里还时不时地嚼着面包,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脚落在地上就好像没有与地面接触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翟游开口问道。
小女孩懵懂地瞅着翟游。
“薇薇。”她看着翟游的眼睛,盯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几个字,“翟薇薇。”
翟游有些疑惑,这也太巧了吧?自己的姓很普遍吗?翟游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好像是路过的吟游诗人随手取得,是他用五块漂亮的碎玻璃换过来的名字。当时那个张着女人样的男吟游诗人看着一脸期待的小翟游,大笔一挥,用树枝在地上写了漂亮的四个名字,让他在里边挑一个的当做名字,翟游一看,赫然是:腊吉翟游迟澡姚完。
幸运的是,为了不被镇口收破烂的老家伙坑,翟游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学会了人族通用的文字(虽然最后悲催的发现那个坑人的老家伙并不识字,他写在账本上的其实都是最简单的符号)。翟游理所当然地选了一个里面最像人名的名字,顿时感觉这比交易赚大了。
好吧,我们扯远了,即便是小女孩说着了名字,也最多让翟游楞一会儿,毕竟他也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姓氏没有多大的归属感,也就不存在对于同姓的惺惺相惜之感。
“翟游哥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啊?”开口说话之后,薇薇似乎克服了胆怯,慢慢跟上了翟游的脚步,她也终于学会了正确的称呼,没有再叫翟游爸爸。
“应该快了。”翟游已经看到了老头在一间老旧的大门前掏钥匙了。
可刚走出没有几步,他却顿住了。
自己好像没有跟薇薇说过自己的名字啊!
翟游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那个,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翟游小心地问道。
“看到的啊。”薇薇把袋子里的最后一片面包拿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