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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时分,南都城郊的一间出租屋里。
一个青年不停地走进走出,把一些杂物、书籍之类的家当搬到楼下。
忙活了半天后,他靠在门上,稍事休息。
望着房间里堆成小山的书本,沈岳一脸无奈:当初买书时,怎么就没想到要搬家的那一天呢……
现在要把这些书搬完,恐怕自己腰都要累断了。
要不……挑出几本书带走,其他的全部论斤卖掉?
沈岳走到书堆前,信手拿起了最靠上面的一本册子,看看这本书有没有带走的必要。
讲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就在沈岳刚一眼扫完封面上的几个字时,意外的事发生了。
这几个字突然绽出道道金光,映在他的脸庞上。
沈岳只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梁县令,请问您的身体是不是……有些疲乏了?”
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沈岳这才悠悠醒转。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觉得很是不对劲:梁县令是谁?为什么别人要这么叫自己?
还有,正站在自己身边低声说话的人是谁,为什么一身古人装扮,还裹了头巾?
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痛得异常真切,沈岳这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微微侧目,环视周遭,一个个身穿号衣,手持黑色水火棍的衙役站得笔直,面带肃杀。
自己则身穿宽袍大袖的官服,头戴冠冕,端坐高堂之上。
堂下,跪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和一个面目骄横的青年。
“2018407号轮回者,欢迎来到轮回世界,当前剧情为《梁山伯与祝英台》,时代为东晋,你的身份是刚刚就任鄞县县令的梁山伯。”
“你的主任务是:改变梁山伯与祝英台命运,迎娶祝英台;”
“支线任务是:扳倒马文才之父马太守。”
“任务完成奖励:金条四十根!”
三行大字出现在沈岳脑海中,直到这时,他才得出结论:自己真的穿越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原来的故事里,祝英台最后就是被她老爹许配给了马文才,导致梁山伯因遭横刀夺爱,郁郁成疾病亡,她也殉情而死。
从这个角度,马家父子对于这件事的责任也很大。
两个任务倒是紧密相关,那么,该怎么去达成呢……
还没等他开始思考如何完成任务,堂下跪着的老婆婆号哭着开口了。
“梁县令,老身独自一人过活,日子本来就艰难,现在遭此横祸,眼看就要活不下去了,你可千万要替我做主啊……”
她一边说话,一边不停磕头。
只见老婆婆鼻青脸肿,左胳膊耷拉着,明显是断了骨头。
满脸横肉的青年人,则在不停冲老婆婆大吼,指责她刁民生事,一副蛮横样子,全然不顾这是在衙门,是在县令眼皮子底下。
海量的回忆涌入沈岳脑海中。
根据这个身体里的记忆,他此刻刚到鄞县担任县令,眼下正在审案子。
案情其实并不复杂:名叫马武的骄横青年乘马车经过街市,撞翻了老婆婆刘氏卖菜的摊子,老婆婆拦下马车和他理论,却被他领着众奴仆一顿痛殴。
哪怕是街头随便拦下一人,都知道这案子该怎么判,可问题在于……
马武是马太守的侄子……
马太守大名君雅,字存周,是隔壁临海郡太守,比梁山伯高了整整一级。
换作一般的县令,恐怕已经不辨青红皂白,判马武无错,甚至要反过来治刘氏的诬告之罪。
可今天,一切都与平常不同。
因为担任县令的,是沈岳!
“砰!”
沈岳把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声震屋瓦。
“住口,不得咆哮公堂!”
他疾言厉色,手指还在对刘氏吼叫的马武命令道。
马武有些没反应过来,转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沈岳:鄞县历任县令,哪个和他不是客客气气,有几人敢这样对他下令?
过去比殴打刘氏更严重的事,他又不是没做过,在公堂上大吼大叫,也不是头一遭,何曾被这样呵斥?
不过他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人家毕竟是一县之长,自己刚刚又确实不妥,权且给他几分面子。
沈岳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宣判:“泼皮马武,素来无赖。今日有错在先,又反殴打苦主刘氏,本官判……”
公堂上的人刚听完他的宣判开头,脸色纷纷剧变:这难道……是要治马武罪的节奏?
一开始对他说话,名叫韩林的主簿更是不顾尊卑有别,急得踩了一下他的脚。
沈岳完全不为所动:“刁民马武,赔偿刘氏十万钱,按律打八十大板,关入大牢审问,若问出其他罪行,则另行处置。”
空气骤然凝固。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众人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新任县令究竟是不了解马家的背景,还是……
发疯了?
十万钱,对家大业大的马家而言,也不是个小数字。
还有,打八十大板,是不是太疯狂了点?
要是真的执行了,那就不是打马武的屁股,而是在打马君则的脸啊!
当然,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如果前面的只是让马武破财伤身,那最后一条就是要马武命的架势啊。
全县上下,谁不知道他仗着马太守势大,一向作恶多端?要是真的认真审一回,只怕问出的罪名足够他杀头十几回!
所有衙役都呆呆地站在原地,用犹疑的目光看着沈岳。
韩林不停地使着眼色,想要让他收回成命。
哪怕是刘氏,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她起初也是被逼得没了活路,才被迫到县衙来交了诉状,也没敢抱太大的希望。
没想到结果却……
十万钱,可是她一辈子都没敢想过的数字。
更别提还有其他惩治了。
本来伏跪在地的马武听到宣判后,更是“嚯”地一声,挺直了上半身,面露惊骇:“梁县令,我劝你最好三思!”
沈岳面沉如水:“胆敢不服朝廷命官处置,再加二十,合一百大板!”
“怎么了?你们站在那,难不成是要让本官亲自动手吗?”
不等马武再有反应,沈岳盯着纹丝不动的衙役,冷喝一声,如同老虎低吼。
瞬间的功夫,衙役们不顾礼仪地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
对完眼神后,两个资格较老的衙役出列。
一人上前,低语一声“得罪”后,朝马武递了一个颜色。
马武似乎有所醒悟,眼前的这位县太爷看来是要动真格,而且这又是在衙门。像刚刚那样与他正面硬刚不妥。
于是他配合地被衙役按倒在地,同时不忘轻声嘱托:“打完板子,速速去告诉我叔叔,越快越好!”
另一人则取了板子回来,高高抡起,一下又一下打在马武屁股上,开始行刑。
然而,板子每挥一次,沈岳的面色就难看一分。
“等等!”
他挥手止住打板子的衙役。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聚焦在他身上,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