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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病村

作者:瑞克桑切斯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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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饭?”阿哑一皱眉头,重复着这句话。

    “嗯,老事了,我那六弟,多少年前掉这井里了,结果就出不来了。”那半截人说着,大口的闷了一口酒。

    “出不来了?”言谨重复了一句。

    “也不是出不来了,他是不愿意,也不能出来。”半截人说完,便拍了拍身后的人,“这是我们家里的老事了,也不能跟外人讲,你们要是不嫌弃,先去我们村里住一宿。”

    他说着,排在最后的那个小兄弟便扛着那三个大编织袋朝着井里扔了下来。没听到声音,但那小兄弟已经回到了最后。

    五个人就那么贴着,像个加长货车一般调着头。

    “跟不跟?”言谨看着阿哑问道。

    “跟,我们的食物也不多了,再说,说不定老席那兄弟就在他们村子里。”说完便把东西收拾了起来。

    他们三人扶着睡着的四人跟着这一串人慢慢的离开了井口的位置。

    路上一路无言,那串人只是闷头赶路,路上一言不发,但走着走着,他们就发现了蹊跷的地方。

    一路上先是朝左走,再朝前,再朝右,最后朝后走,他三人跟着,一头的雾水,心说这不就是兜个圈子又回来了吗?

    但事实却一点都不一样,阿哑感觉他们虽然兜了个圈子,但越走越远,已经远远的离开了那口井,这是他自己“玉簪问路”都没做到的。

    “难不成这林子兜着圈子走就能走出去?”言谨朝阿哑问道。

    “不知道,但这太邪了,看来他们的确在这生活了很长时间,否则也不会熟悉到这种程度。”

    沈泽一听,这阿哑居然现在才信了这串人,便心里有些警惕,心说自己跟阿哑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方不仅为人处世,城府也比自己深很多。

    言谨这一听,立马围了过去,跟在那领头的人旁边,点了一根烟递了过去。

    “哈!这是烟?”那人说道,用力抽了一口,随即惊讶的看了一眼烟。

    “怎么了?”言谨问道。

    “没事没事。”那人连连摆手。

    “现在是几几年啊?”对方突然开口。

    言谨一听,先是一惊讶,随后试探的说道:“现在2000年啊。”

    “好!都2000年了!”

    沈泽听完,心说看来这人起码有几代没出过这林子了,否则不会连几几年都不知道。

    “我说大哥,你们在这林子生活了多少年了?”言谨问道,心说自己随口周了一个时间,没成想对方还真信了。

    “现在要是2000年,那我···估摸着在这生活了有四十年了。”言谨一听,看了对方一眼,“那您这是十来岁就进这林子了?”

    “嗨!什么啊!我今年才四十,我生在这林子里。”那半截人说道。

    言谨一看,这马屁都拍到蹄子上了,便忙赔不是,随后问道:“您生在这林子里,那是你父母进来这林子的?”

    “也说不准,要是今年是2000年,那我们没的时间就少了一些···”言谨注意他说话越来越小声,便不再追问。

    但同时心生疑惑,他想起阿哑说过的,在这黑森林里,丢失了时间,往往就代表那段时间被梦境支配了,心说看来在这黑森林里生长,也会被梦境控制。

    一行人就那么左拐右拐,几乎在地图上绕出了一个极其颠簸的图案,慢慢的,一个高处出现在了眼前。

    那块地比周围要高出很多,起码有三米,他们就那么绕着那块凸起的地走了一圈,沈泽估摸着,这块区域起码有几百亩,放上一个村子,自然不在话下。

    可问题就在,这该怎么上去,他心想应该有个坡,但没成想走了一圈,都没见到那坡,便问那半截人,“老哥,这地该怎么上去啊?”

    “嗨!跟着走就行,一会儿就能上去了。”沈泽听罢便不再说话,心说自己的记性也不差,这明明已经走了一圈了,怎么还往前走,没成想走着走着,一个缓坡就出现在了眼前。

    沈泽顿时一惊,连忙朝身后看去,心说这怎么平白无故出现了一个缓坡,但一回头,立马就呆住了,只见身后已经完全不是自己来时的样子了。

    “区。”阿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转头,只见一行人已经走上了高地。

    沈泽抬脚上去,立马赶到一股不一样的触感,就像是踩到弹簧上了一般,他转头看另两个人,他们毫无反应的跟了上去。

    高地极大,其中树要比下面的下面的密度低上很多,沈泽注意到这些树甚至可以说是排列有序,人为种植的可能性都要大得多。

    随着慢慢深入里面,空间豁然开朗,几个黄泥土胚房出现在了一行人的前面。

    刚刚走到房子的前面,那串人便把老大半截人给放了下来,那个最小的兄弟从屋里拿出了一个木板凳,然后是两个护手,递给了老大。

    老大双手握着木护手,一用力,便把身体放到了板凳上,然后扯着板凳上面的草绳绑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就那么用胳膊荡着自己移动,他一转头对着沈泽他们说:“你们挑间屋子吧,咱这不缺住的地方。”

    沈泽来回看了一圈,这黄泥土坯房墙壁上还露着黄草,心说这年头起码有几十年了,说不定比那半截人的岁数都大,但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便把老席和路十一扶进了靠边的一间房。

    他放下老席连忙跑进了言谨的屋,心说这必须要合计合计。

    “你说他们在这生活了一辈子,没想过出去?”沈泽说道。

    “肯定不会吧,你看这地方,除非他现在还怕常凯申杀他头。”言谨说道,立马一拍大腿。

    “我刚才胡乱周了一个时间,没想到这老哥还信了,你说说,他们起码在这活了多少年?”

    “不说这老哥,他父母起码在这林子都生活了有十几二十年。”沈泽算计到。

    “他们不可能是在这土生土长的,起码是有原因才进了这黑森林,你想想,他们的谈吐,不偏,既然老哥说他自己一辈子都活在这林子里,那他父母,起码也算是有点文化。”

    言谨一听,“咱们也是因为老席才进这黑森林的,那他们呢?难不成是逃难不小心进了这林子?”

    “这个谁知道,还有他的六弟,居然在那井里,你想想,什么情况下人才会进那井里?难不成井底的那死人就是这老哥的小弟?”沈泽反问道。

    “不会。”屋子外面突然传出一声人声,言谨下意识的就弯下了腰。

    “是我。”阿哑慢慢走了进来,“虽然你这房子挑的是最偏的,但这房子压根就不防风。”阿哑说道。

    “你在井底看到了什么?”沈泽立马问道,但一摸腰间的手电筒,又不敢确定到底哪段记忆是真实,哪段记忆是梦了。

    “井底?”阿哑问道。

    “先说说你们看见什么了吧。”阿哑一摊手,摆出一副想要听故事的表情。

    沈泽和言谨对视了一眼,便一替一个跟阿哑讲述了他们在井底遇到的事,阿哑先是一脸有趣的表情,随后就开始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我们进的压根就不是一口井。”阿哑说道。

    “我进入井底后,二十分钟左右你们才下到井底,那时候井底已经改变了。”阿哑说道。

    “那你在井底看到了什么?”沈泽试探的问道,心说这也太夸张了,仅仅用了二十分钟便改变了整个井底的面貌,这“区”的力量真有那么强大?

    阿哑刚想张口,突然听到了外面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他们三个立马停了下来,声音由远到近,慢慢的,半截人走了进来。

    “你们那群人,我帮你们叫醒了,你们去看看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泽和言谨一对视,说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阿哑说道,起身便出了门。

    沈泽一看,这又被打断了,不由得有些气,好歹真相都到了嘴边了。

    他们到了老席的房间,只见老席已经坐了起来,正捂着脑袋。

    阿哑见状,拿出了自己右腰上挂着的小瓶子,打开后放到了老席的鼻前,只见老席立马大叫一声,喷出了一滩血。

    “嗯?”阿哑疑惑的看了瓶子一眼,立马用手捂住了老席的鼻子和嘴巴。沈泽和言谨哪见过这阵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阿哑转头过来,冲着门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又转头看了看老席,便把瓶子收了回去,他把手用力一甩,地上立马溅起了一道血痕。

    “关上门。”阿哑说道,从包里掏出了几块布,递给了沈泽,“把门的缝隙挡上。

    沈泽一听,虽有疑惑,但还是立马照办了,他刚想塞上,阿哑立马走了过来,一把拉开了门,随之一愣,立马又关上了。

    沈泽和言谨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哑哥,这塞上不塞上?”

    “算了,开着门吧,这老席···”话只说了一半,便没再说下去,把老席平躺到床上之后,便大口的吸了几口气。

    “你们,吃了吗?”沈泽一转头,只见那个半截人的五弟已经站到了门口,“走路怎么没声。”沈泽心说,连忙招呼:“马上就过去。”那人听罢转头就走了,身体一走一晃。

    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收拾了东西,便出了门。

    沈泽一出门,就看见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那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其他人一样老旧,正蹲着跟半截人说话。

    沈泽注意到,他们仨刚刚出来,他们两个就朝这边看了过来,好像还说了什么,便一时担心了起来。

    “这位小兄弟,你是医生吧?”半截人朝阿哑说道,满脸的恭敬。

    “嗯。”阿哑轻声答应。

    “我们村里,有个病人,正好碰见你,如果不介意,帮个忙,给我们看看怎么样?”

    “行。”阿哑说道。

    沈泽立马朝沈泽看去,心说这阿哑怎么那么好说话了,但转念一想,这深山老林里,被弄死的可能性都有,这阿哑有脾气估计也要憋着。

    “请。”刚才跟半截人说话的人做了一个手势,便领着三人朝后面走去。

    “晚饭在我们那吃。”那人朝半截人说道,半截人摆了摆手,连声说好。

    “贵姓?”阿哑问道,递出了一根烟。

    “姓李,咱们村子的村长。”李村长说道。

    “我说李村长,你们是在这土生土长的?怎么在这落后的村子,没发展啊。”

    “也不能那么说,祖训如此,我们也违背不了。”李村长说道,“先不提这个,你帮我看看我那婆娘能不能救。”

    “你妻子怎么了?”阿哑问道。

    “嗨,我那妻子啊,闲出病了。”李村长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一辈子忙碌,结果有次生病了,家里人都照顾她,结果可能她是觉得被人照顾的挺舒服,就装了一阵子病,结果当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起不来了,就那么瘫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