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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云慕的声音，叶长欢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她甚至来不及思考他话中的含义，只是沙哑的开口。
“陛下来这里做什么？”
她目光往前方望去，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她不知道自己又昏睡了几天，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醒来的时候，他出现在她的身边，告诉她，她瞎了。
她就真的看不到他了。
那现在他来这里，又是来嘲讽她的吗？
男人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身上只盖了一件薄薄的被子，双眼无神，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死气。
他眯了眯眼睛，声音寒冷：“朕来这里，自然是来看你死了没有。”
叶长欢想笑，没有笑出来。
最后，她缓缓说道:“我没有死，陛下是不是很失望。”
云慕冷笑了一声，薄唇微微勾起，走到她的面前，然后在她的床边坐下，俯在她耳旁轻轻说道。
“是有一点失望，叶长欢，你怎么死不了呢！”
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像一把粹了毒的匕首，准确无误的插进她的心里，又凉又疼。
她的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几乎将嘴唇咬出血迹:“陛下若不想见到我，那就将我赐死吧！”
昏睡前的那一幕，在她脑海中回放了无数遍。
她看着他将叶梦晚抱在怀中，那几分宠溺的目光，让她隐忍了这么久，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他的名字。
可是他说什么？
他说不要脏了皇后的凤仪殿，叫她爬出去。
“赐死？”他的声调上扬，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可我想看的就是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叶长欢勾着唇角笑了笑，手指用力掐了掐掌心，直到感觉到尖锐的疼痛，她才意识到自己还能呼吸，还活在他的面前。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可叶长欢却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万千山海，山海不可平。
当初她从战场上死里逃生，回来就是为了见他。
可是她见到了，他就和别人成亲了。
和他成亲的人，还是她的妹妹。
她不想再这样的活着了，就这样死了，也算是一个归宿吧。
叶长欢眼眸往他的方向看了看，目光空洞。
“云慕，我现在生不如死，你是不是很开心？”
云慕看着她的目光，伸手去捏她的下巴，整个身子俯下，有几分蛊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是挺开心的，叶长欢，这都是你欠我的！”
欠他？
他就是仗着她喜欢他，所以不管做什么，最后都是她欠他的，对吗？
“那我如果死了，你会不会更开心？”
她话音一落，云慕立即坐正身子，刚想说不会，却见她的嘴角慢慢渗透出血色，不由得惊呼出口：“叶长欢，你在做什么！”
在他的惊呼里，有着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情绪。
叶长欢看不见他，舌尖的疼痛蔓延开来，她张了张嘴，血液从口中溢出。
“云慕，我们两清吧，你放过我吧，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
“想要朕放过你，没门！叶长欢，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的手紧抓住她的肩膀，扭头对外面的人喊道：“来人，快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