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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画界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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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一片水墨画中的竹林小院,院落不大却风格独特,屋檐两端翘起似倒扣的江上小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老书店中独有的纸张气息,极致版的清净儒雅。

    此时竹叶无风自摆,虽只有黑白两色,可层次由淡至深十分鲜明,几珠如晨露般的墨点在竹叶上缓缓汇聚起来,从高处滴落下,临落地前,却被白清伸手接住,顺势一甩,墨点延伸出去,化作一根长矛握于手中,随后手臂轻转,长矛便脱手带着一串墨点飞出。

    男人见状忙挣脱开脚下的束缚,侧身躲开飞来的长矛,险些被刺穿胸膛,但见与白清距离正好,神色阴狠的将手中密集的黑线甩出去,结果却如拨出去的一桶墨水般,洒在了白清周围乌黑的地面上,竟还溅起层层涟漪,男人先是一惊,可再想使出能力,手指间却只能流出一滴滴墨水,根本无法成为黑线。

    “这是我的画界领域,甭管你有多大神通都没用。”

    几人之中,唯独白清线条分明五官清晰,此时面容冷峻,仿佛是因为男人打扰到了他睡觉而不悦,身形一闪凭空消失,瞬间便到了男人身前,没容他有所反应,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跃而起将男人拽上了空中,并且越飞越高,几乎融入了那片什么都没有的空白之中。

    此时他们下方的竹林小院,如同纸上的一粒杂质般渺小,头顶上方却是无边的空白。

    男人被白清掐住了脖子不断升高,似被铁钳扣住了般根本无法挣脱开,即将要窒息前,握紧拳头,用尽全力的朝着白清脸上打去,可白清似水中倒影,拳头径直的穿过了他的脸从另一侧伸出去。

    白清慢慢歪过头,画中的姣好面容此时带着股奇怪的笑意,看的男人瞪大了眼睛全身剧烈颤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随即两人突然开始急速下坠。

    伴随着男人的嘶吼声,如一颗陨石冲向了地面,撞击的瞬间,引发了一场黑色海啸,铺天盖地的吞没了整个画界领域。

    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天旋地转之后,方然悠悠转醒,他回到了熟悉且杂乱的侧屋中,身下压着的就是白清跃出的那副画,此时画中人儿双眼紧闭似已陷入沉睡中,而身旁还平躺着两个人,长亭和那个男人,但都没有了声息。

    方然焦急的爬到长亭身旁,伸手刚想去探一下她颈部脉搏,可差一点就碰到时,却被人猛的攥住,定睛一瞧,竟是那个男人,他居然还没死。

    “书...书...”男人面朝上,双眼空洞无神,凭借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方然,口中重复念叨着。

    方然却甩开了他,皱着眉说:“都这时候了!赶紧收拾收拾咽完最后一口气投胎去得了,还有功夫叫叔?叫爷爷都没用!谁让你想杀我来着!”

    说话间,方然探了一下长亭的脉搏,虽然很微弱但起码没凉,又小心的将似乎是白清本体的那副画卷了起来,夹在腋下,并抱起长亭,想去找那汤垂子求救,可刚要从破损的墙洞钻出去,却忽听身后有响动,顿时心中一惊,还以为男人没死透又站起身了。

    正缩着脖子回头瞧去,却见男人将自己所写的那本书扔了过来,落在方然脚边,随后见他微微动唇低声说着:“投不了胎了...从我跟白衣仙人手中换来能力之后...我就没有来世了...方兄...比死更可怕的...是没有来世...比没有来世更可怕的...”

    男人并未说完,呼吸便停止了,血红空洞的双眸无比平静的凝视上方,他的手指处冒出一滩黑水,可接触地面的瞬间,便渗透下入消失无踪,无论生前多么的狰狞疯狂,所有人面临死亡时只能平静接受。

    这个祸患虽死,却在临死前牵出了一个人,这人在拿走邪祟的韩掌柜口中也提到过,白衣仙人,那么他究竟是谁?之前还以为是白清,但现在看来又不是,这人看似和方然八竿子打不着,却连续两次因他而陷入危险,是巧合还是蓄谋的,这方然就搞不清楚了。

    抱着长亭漫无目的的在后院中寻找汤垂子,但不知道这老家伙猫哪去了,到处都找不见,方然也没没辙,就扯嗓子大喊了起来,叫了几声之后,从暗处钻出一个矮小的身影,一溜烟的就窜到方然面前,等离近了才看清竟是炼丹房里那只妖仆。

    这家伙机灵的狠,刚才闹出那么大动静,肯定是将它吓的躲藏起来,这时候听见方然的声音,才敢露头。

    “快找去老汤,要命了!”方然实在是有些抱不动了,却也不敢随意放下,怕乱动之后,长亭腿上的伤口再崩开,只能略微后仰,尽量让长亭靠在自己身上来减轻双手的重量,龇牙咧嘴冲妖仆喊着。

    妖仆机敏的转头到处嗅着,随后眼睛瞪大,朝方然示意了一下之后,朝着院子深处四脚并用的跑去,方然见状也追了过去。

    一直被妖仆带到了之前洗澡的池子门口,方然才将长亭小心放下,又把画卷扔给妖仆让它保管,此时没了负担一身轻松,抬腿就将门踹开冲了进去,在烟雾缭绕的水池中,找到了一脸惬意泡澡的汤垂子。

    “哎!谁啊?干嘛啊?”

    汤垂子泡的飘飘悠悠时,突然被人粗鲁的从水池中拽出来,还直接就要把他往门口拖,这屁股硬生生在地上磨了一路,折腾的汤垂子差点没断了气。

    “快!救人!”方然靠在墙边,大口喘着气。

    汤垂子还一脸茫然,转头瞧着方然,又打量起面色惨白的长亭,便有些奇怪的问道:“哎呦!你把这姑娘怎么着了?未免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老朽年轻的时候,那...”

    “你给我打住!这都什么时候了,谁他妈要听你年轻的时候干嘛了!赶快救人啊!”方然急的都想用头撞墙了,赶紧把长亭受伤的腿露出来,那临时用裤腿的包扎已经完全被染红,而且还在往外渗出鲜红的血液。

    结果这老家伙一看见血,那本来浑浊的双眼突然清晰明亮了许多,抬手便指向了门口柜子里他脱下的一堆衣服,方然瞬间便领会其意,将衣服全都抱起放到汤垂子面前,随后便见老家伙从袖兜中摸出一个木匣,打开之后,里头是一堆丹丸,之后快速的从中挑出了一颗,塞进了长亭的口中。

    随即长亭的面容恢复了血色,正在此时,汤垂子忽然将手掌扣在长亭伤口处,嘴里头还念念有词,当沿着伤口走势缓缓向下挪动时,长亭似感受到痛苦般皱起眉头,双手不自觉的竟扣碎了石板地砖。

    方然瞧着后怕,庆幸捏碎的不是自己的胳膊或者是腿,可随后注意到汤垂子表情突然有些猥琐,再一瞧他的手竟已经顺势摸到长亭没有被伤到小腿上。

    我靠这老不正经!治着病怎么还揩上油了?方然差点没忍住一脚踹在他脸上,直接送他去给那男人作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