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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个不停,仍旧在美梦中的季月璃被骚扰得将柔软的枕头埋在头顶,拒绝去听那刺耳的敲门声。
可门外却在这时传来继母洪亮的声音:“璃璃啊,快点起床啦,外面有人找。”
“谁啊?”她言语不清地高声询问,自从读大学之后,以前的旧同学很少再联系,而在铭泽学院,可以堪称是她朋友的人又少之又少。
今天是周末,她只想在家搂着枕头睡觉,难道上天连这个小小要求都不肯成全吗?
“璃璃,不要再睡了啦,人家在外面已经等很久了……”
她头疼,很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来,顶着一头乱发拉开卧室的房门,睡眼矇眬地看向继母,“老妈,到底谁啊,难道不能让人家……”
正说着,客厅的沙发上露出一张恭敬的笑脸,对方礼貌起身,并行了个礼,“季小姐,少爷派我来请季小姐过去参加他的生日宴,请季小姐梳洗打扮。”
这个人季月璃认识,是欧阳瑾风家的司机,他说什么?生日宴?
猛一回神,又看了看日历,才想起来今天居然就是三号,老天!日子过得糊涂了,她差点忘了,最近无孔不入出现在她生命中的欧阳瑾风,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提醒她三号这重大的日子。
本想随口拒绝,可又想起他时常挂在嘴边的警告,只要一想到他那堪比狐狸还有狡猾的笑容,她的心底就毛毛地一阵发虚。
算了,好女不与恶男斗,去就去。老妈赔着一张笑脸忙着奉茶,对方也是一脸恭敬。
她赶忙转身洗脸梳头刷牙,说起来最近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忙,前段时间明明都已经考过试了,但校方又下令重新测验,不知目的为何。
忙完了考试,又要参加校内举行的一些必须加入的活动,每天还要被揪着去陪欧阳少爷吃午餐,真是要命的忙碌,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家厨子做的东西真是好吃得没话说。
等她坐进车子里,被司机带到欧阳瑾风家里的时候,她才有幸看到这么豪华的别墅。
台北寸土寸金啊,但这幢别墅的占地面积却可以和皇宫相媲美。
防御森严的电子大门,门口居然还夸张地设了守卫,里面更是别有洞天,庭院内有假山喷泉,周围种着草本植物。
一幢五层高的白色建筑物威严地伫立在眼前,踏进豪华别墅内,里面真是有如皇宫般奢侈豪华。
佣人全部白衣黑裤,忙前忙后,偏厅处隐隐传来人群的笑闹声,这时,身着一套白色西装礼服的俊挺少年,如天神般出现,当他看到季月璃时,眼内的笑意更深了。
“月璃,怎么才来?”口吻中虽带着责怪,却并没有影响看到她时的好心情。
很少看到他不穿校服的样子,少了在学校中学生会会长的精明干练,现在的欧阳瑾风,被一袭白色所包围,更是优雅俊美得让人窒息。
“很多同学都已经差不多到场了,今天我请的是法国厨师,你上次不是说很怀念初中时你妈妈带你去的那家法国餐馆的味道吗?相信我家厨师的手艺一定不比外面那些餐馆大厨的手艺差。”
季月璃心头一悸,他竟然记得这件事?!当时她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而且她记得他不太喜欢法国菜,难道是为了自己?
他一边说,一边向她这边迎来,走到她面前时,还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我的礼物呢?”
季月璃被吓了一跳,嗄?礼物?噢老天!她发誓她绝对在早八百年前就把这件事给忘掉了。
眼角不经意地瞟向客厅旁那堆积如小山包的礼物盒中,她不禁满脸通红,偏偏这样的她,看在欧阳瑾风的眼中,更是别有一番味道。
“那个……呃……”真是糗得要命,不知道现在去商场随便挑样东西送来给他,他会不会被她活活气死?
被盯得直尴尬的季月璃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很没良心的家伙,否则他的脸上怎么会在瞬间流露出一股浓浓的可怜?
双手下意识地在衣服口袋里掏了半天,掌心中出现了一个粉红色的钥匙扣,是她在几天前的手工课上随便制作的小玩意,而且做得还有点失败。
当时顺手就放到了口袋里,忘了拿出去,她刚想把这串钥匙扣放回口袋,却被欧阳瑾风一把抢了过去。
对方可怜的脸上顿时露出欣然的笑容,“这个是送给我的吗?好漂亮,谢谢你。”
她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所云,“那……那个……”
“这可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喜欢的一件礼物。”说着,他如获至宝般将那串钥匙扣小心地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动作温柔极了。
就算季月璃的神经再大条,也忍不住被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搞得极其窝心,回想起自从那次打斗事件让两人结识之后,她总是时刻防备着他对自己的种种好意。
其实细想起来,虽然他总喜欢拿医务室那尴尬的一幕来威胁自己,可这段日子为自己却真的做了很多贴心的事情。
先是每顿午餐变着法地给她补,还时常找自己谈天说地,他知识很广博,与他说话聊天几乎不会有冷场的时候,有好多时候她还会被他的小幽默逗得哈哈大笑。
这么一个既优秀又贴心的俊朗大男孩,整日陪伴在自己左右,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免微微动容。
“对了月璃,你跟我来,我有事和你说。”
好听的声音,在耳朵上方扬起,他没有将她带到热闹的偏厅和众人为伍,而是把她拉到了一处安静的房间,十分庞大豪华,只有在电影中才有幸见到。
这里有整整一面墙都是书柜,还有一张专用的办公桌,上面摆着两款精致的笔记本电脑。
其余的办公设备也是一应俱全,不难猜出,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书房吧。
等她坐好后,只见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上面竟然有她的名字,季月璃接过文件看了几眼后,眉头不禁高耸,“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她对面的欧阳瑾风优雅地叠起长腿,“很简单,我想等你毕业后,直接进东傲集团就职,这是我初拟的合约,薪酬任你随便开,职位任你随便挑。”
震惊过后,季月璃笑了笑,“你搞错什么了吧?毕业后有资格进入你们家族的学生,在铭泽学院的成绩要年年保持前三名,我的成绩那么烂……”
“月璃,不乖的小孩可是会被狼吃掉的哟。”
他将俊脸贴到她面前,“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装傻吗?”
说着,他又反身拿过另一份资料,“看看这是什么?”
季月璃接过,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考试成绩单。而且手中的有两份,一份是之前考过的,一份是前些天刚刚考过的。
欧阳瑾风露出戏谑的表情,“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头脑,实在厉害得让我都有些害怕,原来你每次参加考试所答的题,都只答单不答双,而且惊人的是全部正确。”
见她皱眉,一副被说中的样子,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所以我决定举行二次复试,将你没答的那些双题变成了单题,这样,你就把没答过的题又答了一遍,也是惊人的全部正确。”
季月璃脸色变得略微难看,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你……你观察还蛮仔细的。”
眼前这个男孩,实在精明得可怕,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被他看穿了。
当初之所以会选择这样做,实在是不想在铭泽学院里被众人瞩目,她只想过平凡的生活,不想再引起任何风波,却不料被他轻易看穿。
这个发现,令欧阳瑾风兴奋了好一段时间,他就知道季月璃并非朽木,原来她果然是一块等待雕磨的璞玉。
东傲集团需要这样优秀的人才,而他,更希望等毕业之后,可以和她并肩作战,将她培养成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最亲密的知己,甚至有一天,他希望可以让这样聪明的女孩入主欧阳家少夫人的位置。
也就是说,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她的人生安排得妥妥当当,就等着她一步一步按着自己的要求和规定走下去。
不理会她的惊讶,一把扯过她纤细高挑的身子,两人距离猛然贴近,彼此间甚至清晰可闻对方鼻间的呼吸。
有力的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唇边荡出一记诱人的浅笑,“月璃,或许你觉得我的想法和行为有些荒缪,可我这个人从小就是这样,一旦是自己认定的东西,无论将要费下多少心思,我也会使尽全力地得到。”
说着,在她温润湿软的唇瓣上落下一记轻吻,这是他第一次吻她,之前实在是怕吓到了她,才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的形象。
没错,世人都被他伪装出来的谦谦公子般的形象欺骗了,实则在他的骨头里,强取豪夺、不择手段才是他真正的面貌。
季月璃被他突来的深吻吓了好大一跳,试着想逃开他的束缚,可他修长有力的双臂竟像铁钳一般紧紧控制着她的行动。
“瑾……瑾风,不要……”
她畏惧地看着书房的门口,门外时不时会传来同学们说笑的声音。
可欧阳瑾风却邪邪一笑,“怕什么,这里是我的书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进来。”
好看的唇轻轻一撇,也不理会她的低呼,一把将她抱起,坐进自己那过分庞大柔软的皮椅之内。
不等她尖叫,他略带挑衅的舌尖已经毫不客气地吮住她柔嫩的唇瓣,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腰线不断向下滑落,时至夏日,她只穿了一件圆领的T恤,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底下那柔软的肌肤几乎触手可及。
直到手指顺着牛仔裤探进那幽蜜之间,季月璃才猛然摇头,“不要……唔……”
她真是被骗得好彻底,这家伙平日里明明比柳下惠还要规矩,却没想到此时此刻,竟……竟然想对她……
唔……可是她的反抗显然在他具有魔力的挑逗之下失去了功效,牛仔裤的扣子被他轻易打开,白色的内衣就这么袒露出来,光滑的小腹以及那颗圆圆的、凹下去的小孔,正因为他手指的触摸而起起伏伏。
欧阳瑾风邪邪一笑,并伸出小指在那小小的圆孔内轻轻划动,更引得她一阵低叹,小脸仰躺在皮椅椅背上,漆黑明亮的眼睛此刻竟妩媚动人。
“月璃,我想要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欲拒还迎的姿态,慢慢解开自己西服的纽扣,目光中不再有往日的和蔼可亲,而是一股王者般势在必得的霸气。
不理会她毫无力气的反抗,一把掀起她T恤的衣襟,露出一块温润细滑的白玉。
看到这里,他的眉紧紧一挑,拿起戴在她颈间的白玉仔细打量,一种男人的本能,他觉得这块玉并不像女孩家喜欢的款式,而此刻被挑逗得浑身无力的季月璃也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慌乱了一下,急忙抢回被他拿走的白玉,如珍宝一般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被欧阳瑾风尽收眼底。
依他对季月璃的了解,她应该不是那种会在乎这类古董玉玩的人,那也就是说,这块玉对她来说,意义不同,而送她玉的那个人,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也定是与众不同。
“这块玉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也不知为什么,出口的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嫉妒。
季月璃慌乱地将他推至一边,并讯速整理好自己狼狈的衣服裤子,双颊顿时红得可怕,“嗯,以前一个朋友送的。”
“男的还是女的?”声音渐渐冰冷,刚刚还留在体内的热情也因为她的话而慢慢冷却。
见她久久没有回答,他心底已经明白了答案,转身坐进皮椅内,一把将她重新揽回怀中,眼中尽是霸道的神情,就连唇边的笑容都充满了算计,“别担心,不管送你这块玉的人是男是女,我都不介意,既然现在你和我在一起,那么属于你的过去,我都不会去追究的。”
季月璃被迫坐在他的怀中,虽然刚刚那场未完的情事让她心有余悸,可不能否认的是,她居然毫无理智地沉迷于其中。
难道……难道在潜意识中,她竟真的有些期待他这温柔的霸势吗?
胸口的那块玉是她一辈子的负担,也正因为这块玉,让她的人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心已经沉寂太久,在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这样过下去的时候,欧阳瑾风这个拥有强烈攻势的家伙竟毫无理由地出现在眼前。
而他刚刚的那番话,竟似奇迹般,安抚了她心底的不安,“瑾风,有些往事,一直积压在我的心里,不知该怎么说,你的感情,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可是……有些事情……”
一根散着茉莉香花瓣味道的手指轻轻挡在她的唇前,他冲她笑着摇摇头,“别说,现在什么都别说,我都明白,心里都懂,不管你曾经有着什么样的过去,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要的是现在的你,懂吗?”
她莞尔一笑,为他的体贴而舒心,点了点头,双手情不自禁地环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颈间,“谢谢你。”
生日宴过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众人当然有些小不满,因为小寿星欧阳瑾风在整个宴会的过程中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才打听到,原来他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着最后到场的季月璃。
对此,大家当然是敢怒不敢言,在欧阳家受到贵宾般对待的同学,有得吃有得玩已经算是礼遇了,也没有再多资格去挑剔主人的目光究竟为谁而转。
隔天,学生会办公室内,欧阳瑾风一声不吭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桌面摆着一张白纸,手中的笔不停地画来画去。
应该是这样的,凭他过目不忘的好本事,居然将昨天季月璃戴着的那块玉的模样凭记忆一丝不苟地记了下来。
“在画什么?”刚踏进办公室的简泽凯看到他聚精会神的模样,忍不住好奇地打探一番。
当他看清对方纸上所画的图案后,眉头不禁高高耸起,“你怎么会画出这块玉玲珑的图案?”
“玉玲珑?”正着笔的欧阳瑾风微微停顿,抬眸去寻问好友,对方却不明所以地点头。
“对啊。这块玉的图案极为少见,形状也有些不规则,小时候我去一位伯伯家的时候,曾见过这个图案的一块白玉,玉的质地很好,当时我还很调皮地向那位伯伯讨来玩了一会,尤其是放在手心中的触感,十分细腻滑润。”
说到这儿,对方突然停口,又将欧阳瑾风手边的纸拎过来仔细瞧了瞧清楚,“的确就是那块玉玲珑的图案,我不会记错的,后来听我爸爸告诉我说,这块玉玲珑曾是唐朝皇妃留下的宝物,历经几代传到了现在,最后为林家所有。”
“林家?哪个林家?”欧阳瑾风万万没想到季月璃身上的那块玉,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是我爸爸的一位老友,现在已经多年不联系了,只记得林家有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孩,叫林越,小时候见过几面,到现在也是很久都没再见过了,但我隐约有些印象,这块玉据说是林家留给每一任未来儿媳妇的订情之物,林越是林家的宝贝儿子,所以这块玉按理就是会传到他手中……”
欧阳瑾风已经不想再继续听下去,这个事实太过打击他,林家的儿子……和季月璃究竟是什么关系?
既然这块玉真如泽凯所说,是林家给未来儿媳的订情信物,那季月璃的身份……
心底莫名地泛起酸意,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正在撕扯着他的灵魂,仿佛有一种类似难过的东西在打击着自己。
向来对任何事都极有把握掌控的他,今天难得地失了方寸。
无论那块玉究竟有着怎么样的根源,似乎都影响不了欧阳瑾风对季月璃的追求。
他就是那种一旦认定了某个目标,就会一追到底的死硬派。
生日宴后,铭泽学院的学生也都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学生会会长确实正在对生物系默默无闻的季月璃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而且他也有意无意地向众人宣布季月璃就是自己的所有物,任何人都休想侵犯。
全校女生为之心碎,憎恨着那个被神样王子所宠爱的女生为什么不是自己。
但大家又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会长将万千宠爱集于一人之身。
至于季月璃,从最初的躲避,到渐渐接受,直到在心底,她已经习惯了欧阳瑾风无微不至的关怀。
她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女生,纵是性格爽朗,偶尔也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在感情上却是个彻底的白痴,没有太多恋爱经验的她,总是那么小心翼翼。
但是与欧阳瑾风在一起时的感觉又十分好,两人志同道合,看不出这么一个仙风道骨的白皙男孩,拳脚功夫上居然一点都当仁不让。
闲来无事,两人就会去父亲所任教的武馆切磋,季老爸看到宝贝女儿的同学帅得这么不可思议,举手投足间又散发着贵族公子般的优雅轻闲,笑容得体,礼貌周到,才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处世之道。
再加上身边总有保镖随侍着,接来送去的都是些豪华的私家轿车,司机一口一声少爷地叫,服饰华丽,出手阔绰。
就连傻子都看出来这高贵的美少年定是来头不小,但他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体贴宠爱之情又溢于言表,季老爸一边欣慰着,一边又担心这样华贵的公子仅仅是拿自己的女儿当成游戏爱情的对象。
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知道认真,所以季老爸私底下没少警告女儿,玩归玩,可千万别失了身,搞得季月璃哭笑不得,事实上自从那次的生日宴之后,瑾风对她一直很尊重,除了偶尔的亲吻以及轻摸,倒也没再过分。
这天清晨来到学校,就闻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有的学生在见了她后,还在背后小声地指指点点。
季月璃知道自己最近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所谓风云,无非是和学生会的成员扯到了一起。
由于欧阳瑾风的关系,她的知名度的确比从前提升了好几个百分点,但类似于今天这种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在他背后小声咕哝着什么这种事,以前可从未发生。
从校园门口直奔教学楼的过程中,那些意外的目光和鄙弃的眼神,真的把季月璃给惹毛了。
直到有人低声说出校园版报之类的字眼时,她才敏锐地察觉到些什么,扭身,直奔校园门口。
原来刚刚围着的一群人,在看到季月璃出现后,讨论声更是越来越大。
她拨开众人,只见校园版报的独版专栏中出现的竟然是她的名字,而上面刊登的内容,让她的脸色大变,甚至阴冷得想要杀人。
“原来我们这所贵族学校里还有这样的女生,真是看不出来。”
“没想到她以前竟然就读于北高,那所学校是出了名的烂,北高的学生居然考进了铭泽学院,这怎么回事啊?”
“她真的是风尘女的小孩吗?”
“身份好低劣……”
“还克死了以前的男朋友……”
“那个男孩子,为她死得好惨……连尸骨都不全……”
这些可怕的魔音,令向来冷静的季月璃仿佛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方寸,她不住退后着,试图用双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偏偏那些刺耳的声音好像有某种邪恶的穿透力。
浑身颤抖得厉害,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好难受。
一辆加长型的轿车驶来,四平八稳地停在校园门口,没等司机下车,后面的车门已经被拉开。
欧阳瑾风那张千年不变的俊脸,此时染着浓浓的怒意,他的到来,自是让众学生本能地退后。
跨下车,他目光阴冷地扫了一眼校园的版报栏,双拳紧握在一起,俊容中的杀气,凌厉而骇人,闪着众人从未见过的冰冷光芒。
这还是他们印象中高雅得体的学生会会长吗?为什么此时同地狱中的恶魔没有任何区别?
此时,没用他发表过多言语,已经有两个黑衣保镖将版报上的纸从上面撕扯了下来。
欧阳瑾风面无表情地拿出行动电话拨下号码,“泽凯,马上去查这些东西的来源,再看一下校内的网络系统,把校内所有的摄像记录和视频都送到我办公室,我要知道做这件事的人究竟是谁……”
利落的命令,终于让众人看清学生会主席平日里究竟是怎么工作了,大家只知道一个事实,按目前欧阳瑾风的脸色来看,一旦那个幕后者被揪出,怕是下场会死得十分难看。
许久未吭声的季月璃突然上前制止住他,“算了瑾风,这张公告栏上说的东西都没错,我妈的确是一个交际花,而且我在读高中的时候也的确交过一个男朋友,他为我而死,也是事实……”
话还没说完,欧阳瑾风就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满脸绝望的女孩揽在自己的怀中。
“傻丫头,我不准你用这么悲伤的语气来和我讲话,我不准,听到没有。”
他狠狠抱着她,几乎快要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
还在路上的时候,就接到电话,说学校里出事了,而事故的矛头,还指向了季月璃。
整整一路,他担忧得心都快要跳出来,就怕季月璃真的会有什么想不开。
面对众人犀利的指责,欧阳瑾风第一次将愤怒的目光射向众人,“不管别人有着怎样的过去都和你们无关,你们哪个人敢保证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是清清白白的?既然自己无法做到完美,就没任何资格去评断别人的是非。”
他脸色严厉,骇得众人个个胆战心惊。
“从今以后不要再让人看到有这种事情发生,否则后果你们自己负责。”
众人被他训到无语,也真正认识到学生会会长大人的怒气。
事后,欧阳瑾风将季月璃带出校园,来到了海边,听着海风在吹,看着海浪一波波袭来。
沮丧的心情终于渐渐消失。
季月璃不是那种会怨天尤人的人,事情发生了,她会依然承受,无止境的哭诉和忧伤,并不能换来自己良心上的好受。
但欧阳瑾风却小心翼翼地关照着她的情绪,就像在照顾一件易碎的宝贝,甚至把她当成了孩童安慰着。
又一波海浪袭来,季月璃坐在沙滩上,抱着膝,双眼幽幽地望着海水,“其实也没什么好气的,他们说的,不过都是一些事实而已。”
欧阳瑾风将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秋天的海边,毕竟是凉的,而属于季月璃的过去,他略知一二,却了解得不太详细。
只知道她母亲是那种贪慕荣华富贵之人,因为貌美,所以为了追寻金钱和物质,在上流社会中沦为了交际花,被数个男人践踏。
不过据说现在已经嫁入豪门,从此深居简出,倒也体面。
“林越……我以前的男友……”
终于,他从她的口中,听到了这个曾让他介意的名字,“他和你一样,对我好,关心我疼我,高中时代的恋情虽然不牢固,可他对我却真的在意,但现实终究是残酷的,他家人知道我们在交往,似乎很不赞同,大概是因为我的一个那样的妈妈……”
过去的回忆,一点一滴地涌上心头,这些都是季月璃拼命想忘记的。
曾经北高的风云女学生会主席,那个热情开朗的女孩,为何一晚之间,销声匿迹,定是有一段不想告人的故事。
“那时的我,倔强而任性,当他家人用犀利的语言讽刺我的时候,我破门而出,那晚下着雨,很大,把我的全身都打湿了,我冲进雨里的时候,他追了出来,拼命喊着我的名字,说全世界都不爱我,他仍会爱我……”
说着说着,眼泪竟不经意流了出来,“可那时的我好恨他,恨他独断专行地送了订情信物给我,说爱我一辈子,却又把我带到了他那个不能接受我的家庭中,受尽他家人的奚落嘲讽,任他怎么喊,我就是不回头,直到身后传来他的惨叫声……他被车子撞倒了,躺在血泊中,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身上手上全是血,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给我,就那么……”
再也说不下去,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
欧阳瑾风突然一把将她搂住,揽进怀中,承受着她的身体发出的颤抖,她的泪,透过他的衬衫,湿进了自己的肌肤里。
“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记得你身边还有我。”
热烈的吻,就这么袭上她冰冷的双唇,季月璃从起初的被动,慢慢变成了接受。
被他这样关心疼宠,遇到事情后,他就犹如她的天,替她顶着扛着,这样的安全感和以前的林越比起来,有些不同,又说不出不同在哪。
总之这一刻,她真的愿意将自己交给他,无论未来发生什么,至少这一秒,是不会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