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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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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区大院。

    隔得远远的,景自欢就看到门口哨岗那站着一身形笔直的兵哥哥,院子干净整洁,跟电视里面演的一模一样。

    她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明明自己以前的生活跟这一切都不搭边,关于妈妈,关于爷爷,她完全想不起来……

    大脑里的记忆仿佛有断层,怎么都连不到一块……

    下车后,景自欢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空手来的,有些迟疑的看向旁边的男人,“我们就这样空手进去会不会不大好?”

    “不会。”

    “……”多说一个字会死?

    才走两步,身后便响起很拉轰的跑车轰鸣声,一辆宝蓝色的阿斯顿马丁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他们旁边,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很妖孽的俊美男人。

    “三哥,你动作也太快了吧!居然把夏……”后面的几个字唐遇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因为他看清了萧宴钦旁边的女人不是夏薇。

    他脸部表情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唇角狠狠的抽动了几下,“这不是……”

    这不是那晚在迪拜酒吧跳舞的女孩吗?

    三哥这什么情况啊?

    一见钟情遇上真爱了?他不是一直对夏薇念念不忘吗?

    萧宴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三嫂,景自欢。”

    “卧槽!三哥你不是在逗我吧?她是景自欢?”唐遇惊悚得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鹅蛋了。

    他印象中的景自欢还停留在三年前三哥结婚那晚,穿着红色旗袍敬酒服的女人被他们几个兄弟调侃几句就涨红着脸躲在三哥背后,怯懦内向,太过小家子气,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犹记得他们几个还悄悄为三哥感到惋惜,老爷子怎么会选一个如此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做萧家的孙媳妇?

    后来又听说她为了获得三哥的宠爱用尽手段,他这个旁观者都开始厌恶她了,好一个不知进退的疯女人!

    但……眼前这个漂亮得让他移不开眼的气质美女完全和那个怯懦内向的景自欢对不上号好吗!

    萧宴钦掀了掀眼皮,声音不咸不淡,“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

    唐遇差点没一个趔趄跪在地上,哆嗦着重新站好,清了清嗓子,“三嫂好!我是唐遇,我们以前见过的。”

    景自欢有听到他说了一个“夏”字,以及他看到自己时震惊的表情,心里便有了谱,“抱歉!我这人有脸盲症,对见过一两次的人一般都记不清。”

    “没关系,今天就当是第一次认……”

    唐遇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视线在自己身上飘,连忙住了嘴。他现在是一肚子疑问,三哥不是很讨厌这个女人吗?怎么会表现出这么强的醋意啊?!

    “别理他,我们先进去。”

    萧宴钦声线低沉磁性,还有一种极其自然的宠溺。他不喜欢唐遇看景自欢的眼神,这一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景自欢自动将他的话理解成他不想让自己和唐遇多说话,免得泄露了他的秘密,所以并未察觉到他语气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

    但作为旁观者的唐遇却听得一清二楚,身子一颤,差点栽倒在地,卧槽有生之年他居然听到三哥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还是对一个女人!一个他从前提到就面露恶心的女人!

    他瞬间眼冒金星,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

    “犯病了?”正准备离开的萧宴钦斜睨了他一眼。

    “……心慌胸闷气……短。”

    “自己打120。”

    “……”

    卧槽还是兄弟吗?竟然这么对他?!

    眼看着三哥和三嫂的背影就要消失不见了,唐遇这才想起正事,撑着旁边的树站稳,“三哥,霆子晚上到,和往常一样组个局?”

    “再说。”

    “……”以往三哥都是很爽快的答应,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升起的吗?

    又或者说……今晚三哥要办事?

    唐遇扶着大树的表情一脸生无可恋,心里的好奇如百鬼挠心……

    ****

    景自欢原本以为进屋会看到一群人,结果只看到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妇人,看到他们就热情的起身迎过来,“钦儿和欢欢回来了。”

    景自欢心想:原来婆婆这么和善温柔。

    “姑姑,姑父和爷爷又在楼上书房下棋?”萧宴钦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嗯,你大伯和你爸又不常回来,难得你姑父离得近,爸他也是太寂寞了。”说到最后,萧静云颇有些感慨,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一个人独居多年难免孤单。

    景自欢站在旁边有些插不上话,原来这个美貌又温柔的妇人不是萧宴钦的母亲而是姑姑。

    她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对自己好得像亲生女儿一般的小姑姑景飒。

    “欢欢怎么呢?”萧静云和侄儿说完后就发现侄媳妇在走神。

    “……没事啊。”景自欢瞬间回神。

    萧静云细细打量了她一眼,“半年没见,欢欢好像变漂亮了,脸颊也红润了好多。”

    说完,她还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侄儿,意思很明显。

    景自欢的脸瞬间囧成了猪肝色,急忙解释道:“姑姑,不是的,我……”

    萧静云笑呵呵的拉着她的手,“姑姑是过来人,无须解释。看到你和钦儿感情越来越好,我们都高兴。”

    “……”景自欢心里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奔涌而过,她脸颊红润明明是因为今天化了淡妆的缘故!跟萧宴钦那厮有毛线关系啊!

    她求助的看向旁边的男人,结果他一声不吭,压根就没想过要解释似的。

    日了狗……

    一直到张嫂备好晚饭,萧老爷子才和女婿傅明礼从楼上书房下来,俩人对景自欢的态度都很友好,尤其是萧老爷子,还亲切的拉着她的手问萧宴钦有没有欺负她,要是欺负她就告诉爷爷,爷爷帮你出气……

    他态度亲切和蔼,声音温和宠溺,就像是自己的亲爷爷一般,让她心里暖暖的。

    “嗯,谢谢爷爷。”

    “乖孩子!你爷爷不在了,小飒那丫头成天都呆在研究院,有什么事就跟爷爷和姑姑说,知道吗?”

    “……嗯。”

    景自欢心里满满的感动,她完全没想到萧宴钦的家人会对自己这么好,她原以为像他这种权贵出生的家庭会很冷漠,瞧不起人……

    吃完晚饭,萧静云提出让侄儿和侄媳妇在大院住一晚再回去,老爷子一口答应,根本就不给萧宴钦和景自欢拒绝的机会。

    景自欢心中“咯噔”了一下,求助的看向身旁的男人,他不是答应了他朋友晚上要出去组局吗?

    萧宴钦却跟没看见似的,陪爷爷下棋去了。

    萧静云则拉着景自欢落家常,说她一直很想要个女儿,大侄女萧燕亭太要强,天天只知道忙工作,活得太累。儿子天天秘密出差办案不着家,大侄儿常年呆在部队,一年都见不到两次……

    将近一个小时的闲扯时间,大部分都是萧静云在说,景自欢偶尔附和两句,她基本上弄清楚了萧家的人物关系,萧老爷子两子一女,除了二儿子一儿一女,大女儿和小儿子都是一个独生子。至于萧宴钦的母亲,景自欢自始自终都没有听姑姑提起过,她也不好过问,只能忍下疑虑。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萧宴钦完全没有要走的迹象,景自欢内心焦灼不已。

    萧静云看着她坐立不安的样子却误会了,笑呵呵的打趣道:“不早了,姑姑就不霸着你继续聊天了。”

    “……”景自欢表情很囧,“我……”

    “好啦!回房间看看还缺不缺什么,有需要就跟姑姑说。”

    “……嗯。”

    *

    回到二楼卧室,景自欢环视了房内一圈,屋内陈设非常简单,家具都是单一的几何体,清一色的黑白灰,简洁有格调。

    衣帽间内她的衣服从内到外都很齐全,完全没有缺的。

    景自欢轻叹了口气,决定先去洗澡,免得待会萧宴钦回来尴尬。

    十五分钟后。

    洗完澡正在吹头发的景自欢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戏虐的男声,“你穿那么厚实不热?”

    “哐当”一声,景自欢手中的吹风机掉在了地上,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走路没声音吗?”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穿件长袖棉质睡衣就够了,可景自欢翻遍衣柜也只有很露骨很性感的蕾丝吊带睡裙,几乎都是崭新的,想来都是她以前买了没机会穿。

    真是大大的讽刺!

    景自欢弯腰准备捡起吹风机,萧宴钦却先她一步,起身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睡袍领口内白皙的沟壑。

    因为离得近,还能闻到她身上清爽的香草沐浴露香味,不同于香水味的浓烈芬芳,闻起来很清新,很……诱人。

    萧宴钦的喉结情不自禁的滚动了两下,下腹涌起了一股久违又陌生的感觉,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过那方面的渴望了,甚至于他一度觉得自己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除了工作,他对其他事物都没有兴趣,更遑论女人。

    “是你太专注了。”

    “……”

    景自欢没好气的接过吹风机,不悦的瞪向他,“你晚上不是有事吗?为什么要同意在这住一晚?”

    萧宴钦压下心底的那份陌生躁动,懒懒的掀眉,“不过是满足爷爷一个愿望而已。”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过随意了。

    景自欢鼻尖蓦地酸酸的,他把自己当什么了?他有在乎过她的感受吗?连问都不问她的意见就擅自替她做主,王八蛋!太过分了!

    “这是最后一次!签完离婚协议书我的底线仅限于吃饭。”景自欢语气强硬,虽然萧爷爷和姑姑对她很好,可一码归一码,她绝不能纵容萧宴钦这个渣男!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景自欢了!

    萧宴钦莫名的皱眉,她好端端的怎么生气了?

    眼看着她越走越远,萧宴钦想也没想的伸手拉住她,刚好拉住了她睡袍的袖子,一个往前走,一个在后面扯,仅用带子系着的睡袍一下子就敞开了,露出里面的黑色吊带蕾丝睡裙,隐约能看到一双白玉般的美腿……

    黑与白的强烈对比,周遭的空气也开始升温了。

    萧宴钦忽然想到了以前的景自欢,只要自己回去,她都会故意穿成这样在自己面前晃荡……

    难道这是她的新花样?

    他眼底滑过一抹疑惑。

    景自欢率先反应过来,连忙系好睡袍的带子,退后几步警惕性的瞪着他,“我警告你啊!今晚你睡沙发,你要是敢爬到床上对我行不轨之事,别怪我不客气!”

    萧宴钦定定的看向她,从她脸上还是找不到半点迷恋和爱慕自己的眼神,一个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