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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语修看她,眼眸深邃,面容痛苦,许久之后,缓缓道:“嘉惠,我们离婚吧。”
徐初初眨眨眼,有点不懂的看着廉语修,几乎顷刻间,她就红了眼眶,问道:“你、你说什么……你说离婚?”
她结结巴巴的样子惨兮兮的,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
廉语修认真颔首,十分痛不欲生,不过饶是如此,也仍是说道:“嘉惠,我没有办法了,我们离婚吧。”
他实在是拧不过陶意安这个岳父。
而且也正是这次的事情让他看出,陶意安是多么有能力。
他深深的喘息,说道:“嘉惠,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眼看徐嘉惠懵了的样子,继续道:“嘉惠,你知道我的为难,你可以体谅我的对不对?”
这个时候,他不仅要让徐嘉惠同意离婚,同时也要让徐嘉惠明白,他是不会抛弃她的。毕竟,徐嘉惠还是有大用处的。
他的名和利,也都是靠徐嘉惠才能得到。
徐初初定睛看着廉语修,安静不言语。
虽然不说话,但是面儿上的痛楚显而易见。
徐初初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那你……什么意思?”
廉语修一看她果然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立刻安抚说:“我和她哪里有什么感情?不过都是情势所逼罢了。你晓得这次的情况,岳父大人是铁了心想让他女儿扶正,我又有什么办法?虽然我们家庭也是很不错的。但是到底不能和那些人比啊!”
徐初初不言语。
廉语修再接再厉:“你想想,我难道想要离开你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哪里对你不好过?”
徐初初心中暗暗嫌弃廉语修,不过还是带着些楚楚可怜的垂首。
廉语修:“嘉惠,我想过了,稍后我会在城南给你安置一个宅子。”
徐初初抬头,“你是要把我养成外室吗?”
她轻声的问道。
不过仔细想想,这人下限这么低,也未必不可能这么想的。
果然,廉语修道:“也不是说就是外室,外室这种话总归难听。你晓得的,我对你是真感情。我们若是离婚,于你也是不利的。你若是四处走动,亦或者回家,恐怕都会遭逢磨难。倒是不如好好的生活在北平。岳父那边……”
徐初初:“可是这世上总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你不说,许是有无数的人想要说。例如……”
徐初初微笑点名:“大嫂,她那么喜欢你,肯定是恨不得我不好的。”
徐初初掩面,故作可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事儿会让大嫂看笑话的。”
女子这般,实在是让人厌烦,可是廉语修又实在没有办法,只盼着徐初初赶紧离婚,免得陶意安那边又惹来新的麻烦。
他道:“你放心,她若是敢说,我必要大哥也休了她。”
徐初初:“大哥哪里会听你的。”
她这个时候倒是灵光了。
廉语修觉得自己所有的耐心竟然所剩不多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那你要怎么样呢?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还是要让我去杀了大嫂?嘉惠啊,你难道就不能体谅我吗?这么多年我们相濡以沫,不管什么情况我都没有埋怨过你。现在实在是情势所逼。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徐初初抬眸,咬唇,犹豫。
“你放心好了,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和没离婚一样。我会好生照料你的。”
徐初初扭捏的缠着自己的手,低语:“我一个人可怎么生活啊!”
她这般一说,廉语修道:“我每个月给你银钱。”
徐初初立刻:“我才不信。”
廉语修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的精神遭遇了极大的磋磨。
他现在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给她一个耳光,让这个蠢女人赶紧滚。可是为了钱,为了名,为了利,不能!
他强忍着眼前的女子,语重心长:“难道我还能骗你?你且告诉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徐初初掩面假哭,她轻声:“我都没有你了,到时候你的新夫人管家,哪里还会给我钱?我死了算了,我死了也是你们家的人呢,我是不会离婚的!”
徐初初冲向了窗口,作势要往下跳。
这个样子简直是吓死廉语修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初初,不过还是立刻抱住她。
“行了行了,你作甚这般要死要活?那不如这般,你看如何?你说怎么样我都听,如何?”
岳父大人还在楼下等着他上来谈离婚,他若是搞不定,又不知如何了。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说道:“我给你一笔钱,你好好的生活,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他补充道:“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新夫人管钱不给你了。”
徐初初摇头,哭唧唧:“那我风餐露宿在接头么?我连一个房子都没有……”
廉语修:“!!!”
他强撑着道:“不是说了给你一栋小楼住么?难道还能撵走你?”
“新夫人不会同意的,到底是你们的财产,我不活了……”
徐初初作势又要跳楼。
廉语修绷着:“写你的名字,写你的名字谁能要走?”
徐初初总算是停了下来,她嘟嘴:“我还有嫁妆。”
提到嫁妆,廉语修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徐初初的嫁妆已经都给了他,现在是要往回要?
那么这钱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他立刻尖锐道:“不行!”
徐初初低声:“那是我的钱,为什么不行?”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廉语修,问道:“语修,难道你想要贪图我的钱吗?”
她掩面哭:“我给你写文章,我帮你赚钱,那么多,我何时和你在意过?若是我说出去,你又能有什么?语修啊!你怎么就这么心狠呢!你有了新人,连我这旧人的嫁妆还要贪图。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我这就下楼。”
徐初初也不跳楼了,直接就要下楼:“我这就去告诉亲家老爷,告诉他你们家是贪图嫁妆的。让他千万不能把银钱给女儿。不然不定就要被你们坑了。我得告诉他们!”
“徐嘉惠!”廉语修怒吼!
徐初初:“你现在还骂我……我知道,你是一分情谊也不讲了,我不管了,你既然不讲,我也不活了……”
她捂着脸,笑嘻嘻。
不过外人看来,只当凄苦无比。
也不知徐初初是否故意,她就是站在窗口。十分明晃晃。
而窗户半开,二人争吵,站在窗下倒是可以听个一清二楚。
唐蔓蔓站在那里,笑的分外得意,这徐嘉惠上一次还与她得意。现在看她还得意什么!一个下堂妇,什么也得不到。
她太过得意,竟是一下子笑了出来。
廉语修不察觉,徐初初却是个耳尖的,她顺势往窗下一望,果然看到唐蔓蔓立在哪里。
徐初初冷下了脸色,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唐蔓蔓。
唐蔓蔓倒是也不甘示弱,这徐嘉惠想要她好看,现在倒是看看谁更倒霉!
她哼了一声,仰视徐初初,嘲讽的笑。
现在谁怕谁呢?
反正她不是弃妇!
徐初初看唐蔓蔓得意的嘴脸,觉得这货大概脑子不太好。
这个时候,任谁都不会凑到前边,就算想要看戏,也要带脑子咧!
她呵呵一声,转身道:“你看看,你看看你的情人,我还没走呢。她就这样笑话我,若是我走了,还不定她怎么过去挤兑我。我手里一点东西也没有。如何立足?再说,自古到今都没有侵吞媳妇儿嫁妆的道理,如是不给我,我就是闹翻天,也不让的。”
说到这里,她软和下来。继续:“我也不为钱,我的钱还不都是你的?难道我一个女人带着钱过一辈子?可是我就是不能容了别人这样挑衅我,看不起我。”
徐初初一番做派下来,廉语修已经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看她还是有能力的。他恨不能直接解决了这个女子。
而现在本就十分的烦躁,大嫂还在其中搅合,一副看事情不乱的样子,如何不让他更加恼羞成怒。
他二话不说,探头冲着窗下怒道:“大嫂,你一个女儿家,好好的偷听墙根是作甚!如此实在非读书人所为,大哥回来。我必要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此言一出,唐蔓蔓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廉语修。
廉语修也不管那些,咣当一声将窗户关上,说道:“你甭理会她!”
许是他这个动作取悦了徐初初,她眉眼柔和了不少,她轻声:“我知道你最疼我。”
她伸出手臂轻轻搂住廉语修,手指轻动,浅浅的笑:“若是我看,你的钱该都给我才是。”
不等廉语修说话,她继续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想一想,若是你都给我。那么就相当于是你自己的私房了,现在家里,恕我直言啊。也不是你一个孩子。你父亲母亲看着是疼爱你的。但是你这次出事儿,我去寻了公公,他都是不管的。若不是幸好遇到陶先生,不定你要受多少苦楚。毕竟啊,你爹娘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谁又知道你哥哥嫂子怎么想呢。”
停顿一下,徐初初再接再厉:“表面看着好,实际上背地里谁也没有钻到谁的心里。都说不好的。我写了那么多的文章,最是懂的人心了。都不好说的。不过让你把钱都给我,也是不可能的。而且,若是我说,你母亲八成也不想给我,若是不给我,还能用我的钱贴补你哥哥夫妻二人。你想,若是她真的为你着想,怎么不把这钱全都给你。反而掐在自己手里?都是有所图谋的。”
廉语修:“好了,不要编排母亲,不要胡说。”
她轻声:“好,我不说,你且看着,等一下你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语修啊,你要知道,我是爱你的!我才是真正会为你着想的人。因为我只有你了。可是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有旁人。”
洗脑这种事儿,其实也不是很难。
果然,廉语修面容有些变化。
徐初初不言其他,只道:“你只给该给我的给我就好,若是缺钱花销,家中要钱不方便便来我这里取。我一个女人,也不出门,花不了什么钱的。”
她笑容温柔,十分的熨帖。
今日所有的话里,这番话是最让廉语修动容的。
他沉吟起来。虽然徐嘉惠说话难听,但是不得不说,这话未必没有几分道理。
要是旁人,他尚且不敢说,但是徐嘉惠他是敢保证的,这女子简直爱他如天。而且,她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将来就算有钱,都不知道给谁的,还不是任他予取予求。
想到这里,他柔和起来:“我知道的,嫁妆那些,我这就去与母亲说一说。”
徐初初颔首。
嫁妆还给她,这是理所当然。只是徐初初不敢做的太过明晃晃,若是明晃晃,唯恐会生出事端。毕竟这家人要钱不要脸的,十分缺德。
而且,她心中十分清楚,徐嘉惠的父母兄长都是靠不住的。
他们指望倚靠廉家,怕是真的较真起来,这几个货就会主动提出不要这笔钱,进而用以打好和廉家的关系。
她先哄着这歹毒的傻瓜把钱要回来,等钱到了她在手里,钱花了,这些人又能如何?
大不了干掉她啊!
想到这里,徐初初畅快了不少,不过面儿上倒是装的似模似样。
她轻声道:“我们夫妻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条心。你可要记住啊!”
她一副生怕真的被廉语修抛弃的样子。
这番所作所为,廉语修越发的放心起来,他低头道:“我晓得的。”
徐初初浅笑:“你晓得什么?”
廉语修:“必然不会亏待你!”
这般一说,徐初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这松了一口气有几分是真,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毕竟,演戏嘛!总是要走全套的。
若不然,不好看呀!
徐初初浅浅的笑:“那行吧,我们现在下去跟他们说离婚。”
徐初初不敢表现的太过想要,拉着廉语修语重心长:“不管如何,你要隔三差五来看我的。”
廉语修心中得意,面上装作温和,道了一个好。
徐初初眉眼闪了闪,低低的笑了。
妈的,智障!
二人一同下楼,两个人姿态倒是很不错。
果然,一下楼就看到一家人都在,徐初初挑眉,扫了一眼陶意安。
陶意安低头品茶,若有似无的笑,他神态并不表现更多,但是徐初初看他上扬的嘴角就知道这人是很盼望他们离婚的。
毕竟,他陶意安的女儿怎么可能做人家二房呢!
不过这一切都不关徐初初的事情。
陶家如何,不在徐初初的考量范围之内,她只管廉家这些虚伪的伪君子。
她垂着头,立在一旁不言语。
廉语修开口道:“父亲,母亲,岳父大人,我和嘉惠商量过了。我们觉得彼此不太适合在生活在一起。因此决定离婚。”
这个消息,在座几位也不吃惊就是。
徐初初依旧不言语。
廉语修继续道:“母亲,嘉惠的嫁妆一直放在您那里,我跟她商量过了。这些都是她的东西,没道理人都走了,我们还掐着不放。您清点一下,我们计算清楚。我就会和嘉惠去办理手续了。”
听到这里,廉太太吃了一惊,她几乎想也不想,立刻说:“不行。”
徐初初抬头,轻声:“原来,你们真的是贪图儿媳的财产……”
这话一出,在座几人脸色都挂不住。
徐初初才不管那些,她低声:“当初我嫁过来,外面都传言母亲贪财,信任不得。可是我还是选择相信您,家和万事兴!原来,传言都是真的。算了,算了算了,我不要好了。想来也被您都变成您的私产了,我不要了……”
徐初初这话相当难听。
众人五彩纷呈。
陶意安掏出帕子,掩嘴咳嗽一声。
廉太太恼羞成怒,说道:“你休要胡说八道的编排我。难道我还会贪你几个钱吗?”
徐初初轻描淡写:“那你给我啊!”
她软绵绵的抬头笑,毫不客气:“你看,陶先生还在呢!您今日能贪我的嫁妆,明日就能贪他闺女的嫁妆。人家可看着呢!”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母亲,东西既然是嘉惠的,我们就不能要。我知道您不是这个意思,您是担心她一个弱女子拿着这么多钱不安全。但是我们如果离婚。你们就没有关系了。便是您拿她当女儿,那个时候您也不好管的更多。而且,嘉惠自然也有嘉惠的想法,我们不必强求了。我是知道您是好心,把她当成亲女儿担心,但是外人未必晓得。给她吧。”
廉语修到底是比廉太太能沉得住气,当然,徐初初之前在房间里说的话也功不可没。
他道:“这样,明天全部交接,后天我们就去离婚。”
他敲定一切,眼看廉太太还想说什么,坚定:“我与紫凝是情投意合,既然如此,我万没有拖着嘉惠的道理。嘉惠也该有她的人生,许是会找到一个更加情投意合的人,得到一辈子的幸福。”
这样会说话,真是难得了。
徐初初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嘴角。察觉到一个目光,她顺势看了过去,就见陶意安在看她。
她并不理会陶意安,反而是等着这家人的结果。
不过说来自从廉家人的态度就可知这些人是多么无耻。
他们不在乎他们离婚与否,却担心她拿走嫁妆。
拿走她自己的钱。
多可笑。
徐初初抬头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大屏幕仍在。
这是直播间。
直播间里的弹幕此时已经数不胜数。
【天呀,这家人太不要脸了吧。】
【吃相难看】
【播主好惨,遇到这样极品的一家,不过要钱棒棒的!】
【同觉得要钱棒棒的,我上次还看到一个说自己不要钱有骨气净身出户的。气的我直接吃了键盘!】
………………
徐初初看到这里,懵逼。
吃键盘是什么操作。
她默默的摩挲一下自己的手臂,有点瘆得慌。
她是这样想。
只是在旁人看来,却又以为她面上的诡异是因为要离婚的关系。
这个时候,廉父终于开口了。
他扫了徐初初一眼,最终视线落在了廉语修的身上。
“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懂的。感情之事,岂可儿戏。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夫妻也都商量好了,我倒是也乐见其成。毕竟,夫妻二人,若是真的没有一分感情,没有一点共同语言,那么生活一辈子,又是何等的痛苦。”
顿了顿,继续长篇大论:“你们能够看清楚彼此的心意,也是好事。”
说到这里,微笑:“不管如何,嘉惠,虽然你不是我的儿媳,但是总归也是做过我们儿媳。把我们当做父母便是。当然,嫁妆自然要还。不仅嫁妆要还给你,适当也该给你一些补偿。毕竟,是语修要跟你离婚。但是我希望你知道,给你补偿,不代表他错了,感情里没有是非对错。只有早到晚到。”
徐初初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话真是耳熟呢,谁说过呢!
不过能说出这话,也是相当厚脸皮了。
“你幸运一些,早些遇到了语修。紫凝不幸一些,不过有些事情,总归有个拨乱反正。现在这样,未必不好。往后的日子,你们好好生活。”
徐初初觉得自己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就是因为这家人这么无耻,真正的徐嘉惠才会慢慢绝望,最后被人害死。
她垂首,小声问:“那么……”
众人的视线立刻落在她身上。
徐嘉惠抬头问:“那么,要补偿我多少钱?”
停顿一下,继续:“语修是要送我一栋楼房的,另外他还答应一次性补偿我一些现金。您说的补偿,算在一起么?”
说到这里,她竟是拉了一下自己身边廉语修的手。
虽然不明显,可能其他人都没有察觉。
陶意安的视线却落在二人的手上。
廉语修:“自然不算,我会再多给你一些。”
廉家夫妻诧异的看向了廉语修。
廉语修却充耳不闻,故作淡定。
不知为何,看到母亲那么不想给徐嘉惠嫁妆,他一瞬间便觉得,她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许是……真的想要留着钱给哥哥?
而且,哥哥不能生,母亲就让唐蔓蔓与他这般那般,就为了给他留一个后。
虽然平常看起来确实是只疼他,偏着他,可是到底如何,真是不好说的。特别是刚才,母亲的举动未免太过明显。
廉语修陷入徐初初的逻辑陷阱。这一瞬间确实更信徐初初的话,反而觉得爹娘未必可信。
毕竟,嘉惠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从来都是以夫为天。
可是爹娘倒是未必。
想到这里,他正色道:“我与嘉惠分开,原是我的错处,我自然会好好补偿嘉惠。以希望她不会在外受到委屈。至于紫凝,我自有本事让她过上好日子,岳丈大人放心便是。”
听到这些,徐初初一脸“感动”,感动之余,又多了几分落寞。
她轻声道:“语修,你这般有才华,往后一定可以更上一层楼的,只是我没有福气陪伴你……”
多余的话,又不肯说了。
廉语修被这话说的熨帖,微笑:“傻丫头说什么呢,不是夫妻,你也是我的妹妹。”
廉语修这人惯常会做脸面,虽然二人相处之时并不在意那么多了。
但是现在不同,这里可有陶意安,他真是响当当的一个好男人。
正这么想着,徐初初上前一步,来到陶意安面前。
廉家人有些担心,正要开口阻拦,就听徐初初道:“陶伯父,你们家紫凝是有福气的。”
陶意安扬眉,微笑:“哦?”
徐初初:“语修是个好人,而且也是您的女婿,往后您可要多帮衬帮衬他啊。”
徐初初觉得自己相当“深明大义”了。
毕竟哦,钱还没到手呢。
总要依仗廉语修这个棒槌给钱。
果然,廉语修露出一抹柔情。
陶意安神态不明,他微笑:“既然是我女婿,我自然不会亏待他。不过……”
他微微眯眼:“他好与不好,都与你没有关系了吧?”
徐初初微笑:“没有关系,我也盼着他好啊。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不要说,他还把我当做妹妹。”
徐初初可是相当会说话的。
“他把我当做妹妹,我就把他当做哥哥。兄妹之间,往后有些走动,还盼着紫凝妹妹不要介意才是。您千万相信,我们是清清白白。”
陶意安似笑非笑,他缓缓道:“那你发誓?”
徐初初:“???”
这老家伙果然是个老狐狸。
陶意安:“你发誓你们不会再有什么关系。”
徐初初为难的看了廉语修一眼。
廉语修心道:这岳父未免太过霸道。不过想他与洋人交好,正是风头正盛,手头赚钱的项目也多,一时间直给徐初初使眼色。
徐初初收到他的“讯号”,委委屈屈:“我发誓,我若是再和廉语修睡觉,我们都不得好死。”
陶意安:“………………”
廉语修:“………………”
廉家二老:“………………”
廉太太率先道:“真是粗俗,这没怎么读过书的人就是不行。比不得紫凝。”
徐初初眨眼:“母亲,我读过书的,您倒是没怎么读过吧?”
她今日可不想给廉太太好脸色看。
廉太太恼怒的看她,正要发飙,就被廉父按住,他并不想在同僚面前丢人。
“都已经不是一家人了,就不要互相攻击了。何必呢?既然语修和嘉惠都能成为兄妹,我们当父母的也没必要讨人嫌。”
廉父不知儿子为何帮着徐嘉惠,但是却也不想让陶意安看笑话。
而且,想来儿子只有自己的打算。
这么多年,他都能笼络住徐嘉惠,这次未必不行。
想来,他是有自己的打算。
这么想着,他道:“行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这件事儿就算了。早早处理,对大家都好。”
陶意安微笑颔首,他道:“我看算账这种事儿,也不是很难,今晚大抵也能做好。若是不然,明日一上午也可以稳妥了。犯不着拖到下午。你们下午便去离婚吧。”
陶意安这样着急,真是让人想不到。
不过想不到,倒是也不意外。
陶意安这个人很强势,廉父是知道的。
但是他倒是没想到在他家,他也如此。
不过,陶意安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他们早早的处理妥当总归是好的。
他道:“也好。”
他看向儿子,说道:“就听你岳父大人的吧。”
廉语修说了一个好,看向徐初初。
徐初初觉得,自己不表示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些人的希望。
她立刻为难的痛苦起来,随后轻声:“好……好吧。”
说话的功夫,弹幕满天飞。
【播主,你演技太差了。】
【这个演技,这些人都被骗了。这些人真是蠢成猪。】
【有些人是又蠢又毒,若是单纯的蠢还算了,关键还毒啊。】
【这家人真是猪狗不如,怎么会有这种人……滴滴滴】
【系统提示,禁止使用辱骂性词汇。】——系统001。
【这一届的系统,真是太不行了。】
【凑合吧,总归是个系统,如果再辞职,没人干了。】
【和谐网络,从你我做起,禁止人参攻击,警告一次。】
徐初初看着弹幕里眼花缭乱,热火朝天。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这又伤心又高兴的样子,险些让廉家夫妻以为她伤心过度,直接疯了。
若不是被离婚刺激的疯了。
她怎么敢这样针对她呢?廉太太如是想。
徐初初还不知道,在这些人心里自己已经是一个疯子。
她倒是不管那么些,问道:“现在上楼整理?”
几乎很快的,徐初初视线落在陶意安身上,微笑:“我想陶先生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不介意帮我引荐一位会计师吧。”
她很无辜咧。
“既然是拿回我自己的嫁妆,有些东西总是要算一算的。”
此言一出,一片安静。
陶意安扬眉,缓缓反问道:“我为何要帮你?”
他手指扣动桌面,十分的儒雅:“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徐初初微笑:“只是介绍一个人而已,您不至于这都要拿点好处吧?若是如此,我看我还是找别人便是,毕竟,只要出得起钱,谁人不干呢。”
徐初初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
陶意安深深的看着徐初初,不言语。
廉语修立刻:“算了,我找个人吧,不过其实不用的,我母亲绝对不会贪图你的钱。”
廉太太此时的脸色已经开了染坊。
她狠狠的瞪了二儿子一眼,觉得这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蠢货。
只是这一眼又让廉语修想差了,他就知道,他娘果然不是真的对他好。
想到此,他微微蹙眉,心中越发的不满。
这么多年,不定被他娘拿了多少给他大哥!
他道:“我有个朋友是做会计师的,我给他打电话!”
廉太太险些气昏过去,她就不明白,这儿子怎么就蠢成这样。
陶意安要看徐初初的样子,对她倒是越发的有兴趣。这么短的时间,也不知她是如何给廉语修洗脑,倒是让他这么听话。
不过这个女婿有多没用,陶意安也看清了。
他若有似无的低头笑了一下。
若是他一辈子好好守着紫凝,他也就不与他一般见识。
若是他敢乱来对紫凝不好,他一点都不介意让这个女婿变成死人。
蠢点倒是没什么,无伤大雅。
不会自作主张就行。
陶意安:“算了,你就别找人了,不合适。我来帮忙吧。”
他看向徐初初,缓缓道:“就当……是我闺女对不起你。”
徐初初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微笑浅淡道:“谢谢您,陶伯伯。”
【播主,这个老狐狸肯定看上你了。】
【对的对的,我觉得也是,不过播主小心啊,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他阴险毒辣……滴滴滴】
【系统提醒:涉及剧透,禁言。】
徐初初:“………………”
就不能让她知道一点点剧情吗!
不过徐初初倒是没有更多心思去看弹幕了,为了让他们快些离婚,这家人还真是晚上就开始行动。
待到陶意安的友人,一位会计师到来,陶意安终于功成身退,走人了。
只是这一场闹剧倒是没有结束。
廉太太死死的盯着徐初初,说:“你真是好啊!”
徐初初呵了一声,甚至带着几分挑衅:“您是语修的妈妈,我就把您当成亲人。如今语修都不要我了。您又算是什么呢!”
徐初初觉得自己这语气真是相当怨妇了。
不过,有用就行。
最关键是,有廉语修这个蠢货来抗。
果然,廉语修道:“你去楼上等我们一下,我和我父亲母亲说一句,”
他拉着二老,很快的去了书房。
徐初初几乎能想到她说什么,她靠在沙发上,微笑给会计师倒了一杯茶,说道:“您看,没办法,我们家就是如此。”
会计师:“…………”
徐初初捧着脸,无所谓道:“不过好在,我们总是要离婚了,”
会计师:“………………”
徐初初想了想,突然说:“您坐一下,我上楼打一个电话。”
她含笑离开,不多时,笑容更大的回来。
她扬眉:“怎么?他们还没出来?”
话音刚落,就看廉语修与父母一同出门,他们看向徐初初,没言语。
徐初初一改刚才的伤心,落寞道:“开始吧,早开始,早结束。”
她哀怨的盯着廉语修,低语:“语修,你要记得我的好。”
记得我的好。
才会知道我不好是什么样子。
那些好,都是真正的徐嘉惠给你的。
而这些不好,也是她想要给你的!
廉语修,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