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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此一句,让几乎要陷入昏迷的宫澈,手突然松了一分。
说话间,宫以沫连忙将身体已经麻木,喘息到无力思考的宫澈平放在小舟上,夜色渐起,宫澈看不清她的表情,任她摆布,而大拇指一直按着按钮,却怎么都无法按下去。
宫以沫背绷的紧紧的,但手下不停,就像没有看到这一切,她一手托着他的后颈,将他下巴扬起,一手按着他的胸口,声音严肃坚定,带着某种决心。
“我接下来所有动作都是为了救你,如果你愿意,随时都能按下戚盒,但是一次就好,太子哥哥可以试着去相信我一次,你知道的,我宫以沫,从不会让人失望。”
是的,她不会让人失望,永远不会!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猛地闭上眼,对着那张苍白发紫的嘴唇,俯下身去!
唇齿相碰的瞬间!两人都是一颤。
宫澈不由瞪大了眼睛!原本涣散的视线猛地集中起来,大拇指几次想按下却一再僵硬!
她可以相信么?事关生死,地位,亲人,他可以相信她么?
但只是片刻,他便感到一股悠长的气息注入,他原本必须用药的窒息感渐渐消退,只是他的心脏还在凶猛的跳跃着,脸却又紫又红!!
宫以沫换了口气再一次吻下,这一次,她的感觉更加清晰起来。
宫澈的嘴唇很软,真的很软,让她不由想到以前吃的棉花糖。
而宫澈只觉得少女的体香和周边的荷花香包裹了他,唇齿间,那缠缠绕绕的甜带着方才共饮过的酒香,似能醉人,宫澈指尖发颤,好似做梦一般。
宫以沫再一次缓了口气。
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一直按在他的胸口处,源源不断的内力挤压疏导着,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此时她神情专注,长长的睫毛更是在颤抖,但她的背脊却僵硬发寒,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对宫澈的情况有没有用,只要宫澈一个不信任轻轻按下,她便小命不保!
宫澈并不是他表现的那样温柔,宫以沫比谁都清楚,所以她在赌!希望宫澈能看在往日那一点情分上,不要杀她!
内力宛如不要钱般往宫澈体内汇去,而此时,夜幕也微沉了下来,一滴汗从宫以沫的脸侧滑到了宫澈脸上,让原本半昏迷的宫澈一颤,竟然睁开眼来。
他麻木的手脚好似复苏了,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起来。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容颜,唇齿相交,他无端生出一丝冲动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似乎……好了?
当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后,他心中迟疑…… 她……不是凡人吧。
宫澈痴迷的看着她,那暖暖的酒意弥漫,明知不该沉沦,却控制不住一再沉沦!
她的唇那样香,那样软,好像轻柔的撞在了他的心尖上一般,让原本窒息的心跳,再一次疯狂跳动起来!
不能……他们是兄妹,他们怎能如此?
可是是兄妹,又如何?
小舟一荡一荡的漂浮在湖上。
因荡入藕花深处,那清甜的荷花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宫以沫的酒袋子不知什么时候撒了,潺潺的酒液倾出,整个小船上都是那种迷醉的味道。
宫澈迷蒙的看向她身后,团团莲叶紧贴着他们,他只要伸手就能摘下,而他们在花叶地下,做着这样的事情……
在他的角度看,天空都被叶片划开了,此时晚霞变成了浓重的紫色,几颗明星寥寥,点缀在蓝墨色的天空上,美得让人万劫不复。
宫以沫感受到宫澈渐渐平静后,她才缓缓起身,但是起身时,宫澈轻轻的舔了她一下,让她兀的一惊,一下坐直了身子!
她一直起身子,荷花荷叶都打在了她的身上,让她不得已又弯下腰来,再一次与宫澈靠的很近,呼吸纠缠。
他……他怎么这样!
宫以沫一手撑着木板弯着腰,就是不敢去看他,就连一句“你好些没有”在这样的暧昧下,也说不出口。
宫澈也惊觉自己猛浪的行为,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小船突然一动自己晃出了狭窄的水道,宫以沫立马坐起来,而岸上的人,已经等得焦急了。
她紧绷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坐了坐,见宫澈兀自发愣,她偷偷的瞟了他手里的盒子一眼。
大概,也许,应该……她安全了吧?
方才有一瞬间,她真的很怕宫澈好了后,会为了灭口,突然暴起杀了她!
但看他现在沉默的样子,好似没有那个意思……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连忙催动最后所剩不多的内力,将小船飞快的往岸边推送,船头靠岸时,宫以沫才大松口气,而那轻微的震动也让宫澈如梦初醒!
他下意识的看向宫以沫,脸突然爆红!
可惜夜黑,旁人什么都看不清了,他一把藏起手中的戚盒,连招呼也不打便匆匆爬出小船狼狈离去。
而太子随行宫人虽然奇怪,但最后也只是狐疑的看了宫以沫一眼然后行礼追了上去,见一行人走远,宫以沫才又长长的舒了口气。
要命啊,差一点就挂掉了!
还好她机智,天哪,她怎么会想到人工呼吸这个的蠢招数呢?!宫以沫板着脸心里却在唾弃自己,她完全可以只用内里疏导啊!
最后她归结为当时太紧张了,这脑子一下没转过弯,现在只祈祷宫澈不要介意这件事,几天后还要他帮忙呢!
这样那样的想着,她一转身,却发现夜幕中宫抉直直的站在她身后,他穿着一身黑衣,发丝上染上丝丝雾气,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不知为何,宫以沫觉得此时的宫抉有点不对劲。
他的身影被宫灯拉长,明明面无表情,宫以沫却偏偏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孤寂。
好像与世隔绝,又好像深痛哀拗。
宫以沫微微皱眉,看了噤若寒蝉的馨儿等人一眼,“你来找我?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不让人提醒我一声?”
要知道若是馨儿在岸上呼唤,她绝对可以听得见的。
这时,宫抉才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此时他才十一,还是少年,但是那眼神中似包含了千言万语,又好像一团浓墨,将人不住的吸入,吸入。
他伸手,突然握住了宫以沫的手,此时她因为内力透支,手脚都十分冰凉。
源源不断的内力从手心传来,宫以沫诧异抬头,对方却只是低着头冷清的淡淡道。
“以后,不要再单独见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