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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以沫接到徐元的回信时,有点为难,因为信上说,宫澈为了表示重视,竟然要见她一面!
宫以沫摸了摸自己的脸,对自己的易容还是颇有信心,罢了,是福不是祸,认出来就认出来吧!
所以爽快的赴约了。
还是万红楼,还是那个雅间,同样的场景,让她微微紧张。
在推开门的瞬间,宫以沫就感觉到了一束强烈的目光射在她身上,那目光带着刺探,期盼,等多种复杂的情绪,让她身形一顿,看了过去。
屋内的茶桌边,只有宫澈一人,徐元并不在这,这让她更加谨慎了起来,连忙行了一礼。
“想必您就是大煜的太子殿下了,果然不凡!小人奢月,见过殿下。”
宫澈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她身上,一遍一遍,听到她说话,也不曾移开,只是指着面前的桌子道。
“请坐。”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有不曾察觉的颤抖。
宫以沫被他盯得不自在,但还是大大方方的坐下了,她坐下来的姿势十分随意,身上有种走南闯北留下的朴实感,让人感觉到亲切,可偏偏在他身上,看不出丝毫宫以沫的影子,分明就是个男人。
让宫澈失望之余又带着浓浓的不甘心,看了一眼又一眼。
宫以沫不觉摸了摸脸,用十分男性的声音问道,“殿下为何如此看着小人,可是小人脸上有什么不妥?”
她这样说,宫澈才移开目光,眼神微微暗淡。
宫以沫在心里叹气,虽然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的太子哥哥还是没什么变化,相貌英俊,又温润如玉。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他眉宇间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愁,让人忍不住想驱除他心里的忧郁,抚平眉间那皱着,让美玉泛出光来。
“抱歉。”
宫澈低声说道,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伤痛。
不管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宫以沫,但她不肯见他,或者不肯以真面目见他,都让他胸口闷闷的发疼,有点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他明明那么想念她!
“没关系。”
宫以沫咧齿一笑,连忙聊起了正事。
“听闻殿下还有一些问题要与小人商议,也不知是什么事?”
宫澈看了她一眼,心里暗叹,开口道。
“是关于物流的事……请问先生,一旦两国私下通商,也不知贵国物流,是不是信得过的人?”
宫以沫的心微微一跳,笑道,“自然的信得过的,对此,殿下有什么建议么?”
宫澈突然看着她,说道,“孤想让两国物流合并,交给一个人负责,如此,便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您觉得是否可行?”
宫以沫一愣,有些迟疑道,“毕竟是两个国家,若交由一个船队负责,只怕难以服众,毕竟,这为首掌事之人,是大煜人好,还是玉衡人好?”
宫澈闻言淡淡道,“孤的属下对先生赞不绝口,想必先生胸有大财,对此,先生可以说说,若要如此行事,如何是好?”
这是将难题又抛给她了?
宫以沫笑,“人选和船倒是可以一国一半,合并为船队,只是这为首之人……”
宫澈突然有些期盼的看着她。
“为首之人如何?”
宫以沫眨了眨眼,笑道道,“既然殿下有次建议,那为首之人,小人可否自荐?”
“您?”
宫澈目光闪了闪,“您是玉衡二殿下的亲信,却并非孤之心腹,孤如何信得过?”
宫以沫笑了。
“殿下稍安勿躁,且听我说。”
她亲手给宫澈倒了杯茶。
“从利益上来讲,大煜地大物博,与大煜交易,于玉衡来说,利大于弊,所以我们不会做任何毁坏条约的事情。”
宫澈闻言,只是喝茶,没有说话。
“第二,小人虽然深受二皇子器重,但是走南闯北多年,自认是个公正平和之人,眼界还算宽广,断不会做杀鸡取卵之事。”
说着,她突然含笑抬头,狡黠的看了不为所动的宫澈一眼,道。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人与小人说过,她能改良船只,扩建船队,她还将此物交付与我,说必要的时候,能给殿下一观。”
说着,宫以沫从袖中拿出一物来。
宫澈一看,竟然是一柄镶满了宝石的匕首!
这是!
他一下抓住了匕首,神情激动!
这匕首……是他当初原本要送给宫抉去西洲的践行礼,可是后来,他与沫儿乘船湖中,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当时匆忙离开,这装着匕首的盒子便落在了船上,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也就是说,这是沫儿的意思?
他双眼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笑意盈盈又成熟稳重的男子,他是沫儿什么人,是她的下属么?
宫澈捏着匕首道,语气微微急切道。
“你说要做掌事没有问题,可是这匕首的主人呢?我要见她!”
宫以沫笑道,“她并不在大煜,让您失望了。”
宫澈果然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沉吟许久,突然又问,“她还有什么话么?除了这个!”
看着他殷切的眼神,宫以沫突然也觉得颇不好受,叹了口气道。
“她说……如果再相遇,您是否能答应,还做兄妹?”
她说这话本不应该,可是看着他脸色一白,心里则更加不好受起来。
“兄妹?”宫澈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匕首,良久,才苦笑。
“你做掌事的事情,孤应了,只是,孤也希望你能替孤传一句话。”
宫以沫做了个请的手势,举手投足,依旧没有丝毫破绽。
宫澈看着她,似乎又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最后无奈而叹息的说道。
“请告诉她,不管她要什么关系都可以,只要——她回来。”
宫以沫再次一愣,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半响才回过神来,闷声道。
“一定转告。”
说完这些之后,宫以沫又试图转移话题跟他聊了些别的。
期间宫澈一直用一种深沉的眼神看着她,带着探究,让她颇不自在,不久便起身告辞了。
“先生今晚便会离开么?”
临走前,宫澈举着茶杯问道。
宫以沫点点头,“此事刻不容缓,今晚就走。”
宫澈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笑道。
“如此,孤便送先生一程,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