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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我的力气敌不过膀大腰圆的张艳茹,没拉动她,反而被她按倒在地上。
尖尖的鞋跟踩到我肚子上,张艳茹恼羞成怒,大喊大叫:“张哥,我不要钱了,这个小婊子白送给你!”
张老头快步走近:“大姐,真假?”
“千真万确,再不把这小婊子处理出去,我早晚会被她气死的!别人养闺女是等着享福的,我却养了个白眼狼赔钱货,哎呀呀,气死我了!”
张艳茹用力踩着我,说得咬牙切齿,双层下巴哆嗦着乱颤。
刚才还一口一个亲闺女,口气亲热的要命,这会子小婊子一个接一个,骂得顺溜极了,她的脸变得可真快。
我头一回知道,人不要脸起来,能到这个程度!
张艳茹说得义愤填膺,就跟是我缠着她似的。实际上,她才算得上是白眼狼,气人的也是她,她怎么好意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摊上这么个妈,我上辈子肯定犯了比杀人放火还严重的罪。
我双手撑着地面,竭力支起上身,斥驳张艳茹:“别人养闺女,和你养闺女一个养法吗?”
张艳茹剜了我一眼,不回答我,转头催促张老头:“快点把这个小婊子带走,一分钱不要送给你了,以后她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
我冷笑一声,这话应该是我说吧?
从今往后,哪怕张艳茹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再掉一滴眼泪!
我们的母女情分,从此彻彻底底地断绝。
张艳茹的脚刚刚撤走,张老头的手就按到了我的腰上,他两只手压着我的肚子,感叹:“大姐,你下脚这么狠,万一把她踩坏了,生不出儿子来怎么办?”
“就算不要钱,我也不能领回家一个白吃白喝不下蛋的赔钱货啊!”他蹲在我身旁,色眯眯地打量我,语气高高在上。
我使劲挣扎,可因为才和陆霈做过不久,再加上生气,浑身酸软没力气,怎么也挣脱不了他那双枯老的手。
张艳茹媚笑着拍了下张老头的后背:“我说张哥,你又不是没儿子,你前妻不是给你生了两个带把的嘛。”
“这个小婊子脸蛋漂亮,胸大屁股翘,带回去你尽管玩,玩够了往小黑屋里一扔,十天半月丢给她个馒头,什么时候兴致来了洗洗还能接着玩!”
张艳茹笑得幸灾乐祸,就好像我是她几世的仇人,我过得越惨她越高兴。
她这么恶毒心肠,迟早会遭报应的!
我不再理会张艳茹,警告张老头:“放开我,否则……”
张老头打断我的话,笑嘻嘻反问:“否则怎么样,你能怎么样?丫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什么酒都不吃,拿开你的手,要不然……”
话还没说完,又被张老头打断:“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当年我前妻比你脾气还厉害,最后怎么着,还不是被我关在储藏室活活饿死了。”
“哈哈,哈哈。”
张老头仰头癫狂地笑了几声,开始撕扯我的衣服:“你老实点,让我尝尝甜头,兴许我吃上瘾能养你一辈子。”
“我的女人用得着你养吗!”
陆霈冷冷的声音响彻我的耳畔,我吃了一惊,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张老头蹲在那里,正好背对着陆霈,他大笑着调侃:“你的女人?你小子这么好的艳福,分给我一半呗,哈哈!”
他边说边转头,忽得脸色一变,收回扯着我衣领的手,拘谨地蜷缩在身侧,扑通跪倒在地:“陆爷,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他刚松了手,我就从地上爬起来,此时已经站到了陆霈身后。
他高大的身躯投射出宽厚的倒影,站在影子里,我不再害怕。瞅见张老头跪着爬到我脚边,我厌恶地皱起眉头。
“姑奶奶,对不起,我错了,求您原谅我。”
张老头的脸比张艳茹变得还快,刚刚还跟黑社会似的跩,这会儿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我咬唇不语,陆霈冷冰的手指拨开快要遮住我的眼睛的刘海,迅速一拽,把刚才张老头碰过的衣领装饰扣扯下来。
在手心里攥了几秒钟,他抬手一甩,扣子准确地砸到张老头鼻梁上,留下一小片红痕。
“哪只手碰的?”
陆霈的声音不算大,听不出喜怒。
张老头听了,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他伸出两只手,干枯如树皮的手背摆在我眼皮底下。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两只手连同手臂,还有他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发抖。
“姑奶奶,祖奶奶,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错了。”
张老头沙哑哽咽的声音听得我有些烦,我想要走开,还没迈开步子,就被张艳茹拉住了手臂。
她刚才乖张狠戾的脸变回了谄媚如花:“闺女,妈刚才和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哈。”
我用力掰开她的手,一眼都不想再看她。
我不理会她,张艳茹转身凑到陆霈跟前,张牙舞爪地嚷嚷:“老张啊,我都说了我闺女早就有主了,你就是不信,看看,看看我女婿一表人才,你能和他比吗?”
“你个糟老头子,连我女婿脚趾头都比不上!”
张艳茹嗤笑完张老头,开始巴结陆霈,她倒是蛮会察言观色的,没有再称呼女婿:“陆爷,我不问你要彩礼,我闺女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也是我天大的福分,走,跟我回家,妈给你们做饭吃。”
“不过啊,可惜我的房租今天到期,陆爷,你要是真心喜欢我闺女,就帮我这个丈母娘交上房租吧。”
陆霈一言不发,指向厨房。
张艳茹不解其意,傻了眼。
张老头飞快地跑进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把菜刀,我认出来,那是我以前剁骨头用的刀。
张老头嘴里喃喃嘀咕:“陆爷,是这只手碰的,我马上让它给您赔罪。”
我眼睁睁地看着,张老头把他的左手腕砍断,整个手掌掉下来,恰巧滚到张艳茹的脚下。
张艳茹几乎和张老头同时发出震耳欲聋叫声,一会儿功夫,茶几下面铺的劣质白地毯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的。
“姜默,妈错了,妈错了……”
张艳茹大概是吓傻了,瘫坐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儿喃喃她错了。
嘟囔了一阵子,她突然跳起来,边唱歌边舞蹈。唱得是摇篮曲,扭得步伐跟醉酒老汉似的。
我呆呆地看着,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吓疯了?
张老头的断腕鲜血奔涌,浓浓的血腥味道随着呼吸沉进腹腔中,我开始反胃,觉得很恶心,想吐,张大嘴巴干呕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