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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来了兴致,肥脸溢满了笑容,嘴巴往外喷着涂抹星子,吆喝着:“吩咐人牵马来,今儿个我要亲自下场,谁也别挡我的兴致。”
陈蓁蓁看了赵靖一眼,心里突然来了法子整他。
赵靖就看她一双凤眸,闪着慧黠的光芒,不知道她小肚子里又要冒出什么坏水来。
何近虽吆喝要亲自上场,但也只是说说,因为他那体型,别说是走马了,上马都很有问题。
众人是一阵劝。
俄商的那个代表列夫,汉文说的很流利。
目前两国交易逆差很大,俄商是进货多,出货少,顶上早有人不满意这种情况,他是恰克图这边的头,虽然内心里很瞧不起这群种族,但为了前途,他也只能纡尊降贵,对何近多有逢迎。
“何大人,我早已耳闻你是走马的行家,但大人身份高贵,不能在这种场合,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陈蓁蓁也趁机起身。“是呀,何大人,我知道你会对走马有兴趣,可巧,我的马庄前几日才从马王那得了几匹纯种的野马,这几匹畜生脾气暴的很,训起来一定很好看,不如,就让人现场将野马训了,若是名驹,我看着大家聚在一起开心,就当礼物送给何大人和列夫大人,你说可好?”
何近哪能不好?眼睛都笑得陷进脸肉里,一连声地说好。
“我这不能亲自下场,我府上的师傅火候不到呀!”
陈蓁蓁甜甜一笑。“何大人你忘了,咱们这有现成的好师傅呀!”
何近跟着她的视线,落在了一脸平静的赵靖身上,恍惚一下,这才想起,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腿上。
“真是!瞧我这脑子,忘记赵贤侄自小就爱马,我听你二伯父说,你对训走马也很有一手?”
赵靖自谦。“那是二伯父谬夸了。”
“赵大人不必这么谦虚啊,也让我见识见识允文允武的大才子的实力呀!”陈蓁蓁笑得越来越甜。
他抬眼望她。
她不怕,她将他底细查的清楚,存心挑衅他。而且马王的野马可不比其他,她弄到手后,自己都不敢随便驯骑,其实她也很爱马,驯马也算是个好手。
“那好,我可以训马,但――”赵靖眸里隐着笑意,不会让陈蓁蓁真得站在旁边看好戏的。他伸手拉过她的手臂,话是对着何近说的,但眼睛却看着她。“我要她当我的助手,既然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高兴,陈当家何不助我一把,锦上添花?”
他是在为她提供一个近距离看好戏的机会吗?她岂有不答应的?
“好!”她一口答应。
“那就走吧!“他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就往马场走去。
“咦?你们别……”何近傻眼,眼看着两人走远,哪里还来得及阻止?只是心中叹,若小美人摔断了脖子,岂不可惜?
两人换了骑服,下到被木栅栏圈起的马场里。
待驯的野马皮毛光滑,身形矫健彪悍,不时扬头踢蹄,打着响鼻,等闲不让人近身。
陈蓁蓁说是在旁边辅佐赵靖,其实不过就是等着看笑话而已。
但没想到的是,他看起来文质彬彬,换了笔挺的骑装,竟很有些庄重霸道的男人味,好看得有些刺眼,她的一双眸子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的,一径黏在他身上,跟着他的身影移动。
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是不是担心我出事?”他知道她在看他,眼睛紧紧盯着那匹踢踏着蹄子,鼻孔中喷着热气的高大野马,嘴里却仿似随意般地问她。
“你还是顾着你的小命吧。”都这种时候了,还要在口头上占她的便宜。
“心疼我了?”
她心口一窒,兵荒马乱,明艳的脸,有点失色,声调变了。“谁心疼你?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轻笑几声,眼睛沉下来,紧紧锁住那狂躁不安的美丽野生动物,口气也冷。
“我不喜欢你那样,你有能力做到的,不需要利用自己的美貌。”当他看到何近捏着她的肥手,他只想砍断那双爪子。
“你喜欢不喜欢,是你的事。这就是我的处事方式。”她倔强道。
说话间,那匹马发了狂。四蹄急蹈如梭,向两人的方向没命地奔来。
陈蓁蓁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手中捏着赶马枪,预备万一出事,她就要尽全力刺下去。
“站远点!”他突然朝她大吼,她被他吼得神经一绷,不但没退,反而上前一步,纤手紧了紧枪杆。
他没有时间再多说一个字,他在内心中计算着,趴低了身体,背部拱起,双臂张开。
野马的鬃毛非常浓密,随着它起伏的脚步,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在空中狂舞。
“就是现在!”陈蓁蓁大声地提醒他,握着赶马枪,与他一起往前跑。
“不准过来!”他对她吼了一声,再一个侧身,躲过冲撞急躁的马头时,他双手揪住了马鬃,动作漂亮利落地上马。
她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她觉得自己汗湿的手黏糊糊的,握着枪杆有点滑,她只能更加用力,那只杆子几乎像要嵌进她的手中。
那只马上上下下不停地颠簸,速度让看的人都有些眼花头晕了,更遑论是骑在马上的人!
赵靖好几次都险些掉马。
但没有多久,马儿就在他手中安静下来,有规律地踢踏着蹄子,在跑马场上遛弯。
野马的步子还是有些急躁,赵靖就俯低身子,趴在它耳边,一边用手拍抚它的耳背,一边在它耳边低语。
“呼……”陈蓁蓁大大吐出一口气,可眼神一转,整张脸还未从紧张完全松懈下来的脸蛋,立马一整,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由于牵马人的疏忽,栅栏里的另外一头野马冲了出来,像被急速发出的火炮头,一冲进跑马场,就撒开了四蹄,横冲直撞。
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情况,就算马王亲自到场,都未必能应付得了,赵靖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陈蓁蓁的大脑很冷静,她立刻扔掉手中的赶马枪,奔向那匹狂躁的野马。
赵靖也看到她了,但他不能动,他胯下坐骑还未得到安抚,若是失去控制,后果不堪设想,他只能夹紧马肚,极力控制,再想方设法救她。
他嘴巴抿成了一条严厉的直线,这女人太乱来了。
心惊胆战地看她,与他先前同样的动作,她力量虽然不大,但身手灵巧,很活络,他惊魂不定,但也只能强自压抑,在旁边指导着,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她很冷静,脑袋里只有眼前必定要被她驯服的野畜,耳朵直接接受了他的话,脑子几乎没有做什么细想,动作就跟着他的口令行动。
她不停回想着他刚才的动作,姿势,力道。
丹凤眼狠戾一眯,脚尖踩准点,她用力揪住那一丛长长的鬃毛,只觉粗粝扎手,刺伤了她细嫩的手部肌肤。腿部借力使力,一个巧力翻身,她坐上马的背部。
接下来就是天翻地覆的颠簸,她闭上眼睛,忍住胃部的翻腾,她觉得自己紧抓住马鬃的手一定流血了,火辣辣地疼,但她还是咬着牙不放手。
就快过去了,就快过去了,就快过去了。
她暗暗鼓足勇气,睁开双眸,稳住情绪,将驯马的技巧熟练地施展出来。
“压低脖子,胸部紧紧贴着马背,不要放手!该死的,我说过,不要放手!”
这男人吵死了,是那么凶做什么?
她想说“知道啦,你闭嘴!”但她根本没有余力说话,胸口憋着一股气不可泄,忍得胸痛,他似乎看出她小脸上的倔强之色,语气稍微和缓。
“笨蛋,不要说话,注意精力,双腿夹紧,技巧地安抚它,抓住它跳跃的规律,跟上那个规律,不要抗拒,要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