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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命,自己开始不过是警告吓唬她,现在身体上的反应却激烈到,想现在就把她就地正法。
无奈这小女人现在肯定不从,只能日后慢慢消磨她的戒心。
看她还不知轻重地屡屡挣扎,他故意胡着声音呵斥她:“别乱动,让我抱一回,要是再乱动,后果自负。”
陈蓁蓁僵住了,只能被动地被他裹在怀里,虽然冷风习习的凉夜,她却觉得好热好热。
终于等他冷静下来,他一放开她,她就立刻躲离他远远的。
“跑这么快做什么?上一次比这次还严重呢。”
陈蓁蓁就狠狠瞪他。
“记住你的保证!记住今天。”他捡起她落在地上的裘衣,走过来,不容她抗拒,披到她身上。“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勉强忍着让他送,陈蓁蓁一回到庄子里,就立刻撵赵靖走了,此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一晚上都在心里咒骂赵靖。
但躺在床上,又忍不住要回想。
“羞死人了。天呐,我到底是怎么了?”自从这个赵靖来到买卖城,她就成天绕着他转心思。
陈蓁蓁猛捶头。“睡觉睡觉,不准再想了。”
如此折腾了好久,才在天大泛白的时候,昏沉睡去。
睡去之前,她还想着:赵靖既然说可用别的方法拉拢人心,用什么办法好呢?既然他点醒她,就应该直接告诉她拉拢人心的好方法嘛,干嘛要这样啊……
然后,睡着了……
十月下旬,商人正当忙的时候,气温很低,阳光还是好,天还是很蓝。
赵靖忙着探访各家商号,熟悉环境,结交三教九流,而陈蓁蓁也忙着谈生意,陈九分抢了她的阿胶生意,她就抢对方的人参,跟乌里雅苏台的驼王金劲苍书信来往不断,看来是有野心,要开拓驮运这条线。
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只有几次商号中固定的聚会见了面,点点头了事。
赵靖是真得忙。
每次一看到这小女人,就想找个机会说说话,她总是一转眼,就逃得不见踪影。只有实在躲不过时,才僵硬地扭着她漂亮的小脖子,敷衍地点几下。待他把注意力转移,就会感觉到她的视线向他射来,等他向她看时,她又立刻移开。
他笑笑,一切都由着她。等他忙过这段时间,再来搞定这小女人,势必要让她乖乖对自己投降,成为他的女人。
是的!他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现在,他正忙着熟悉和统计买卖城的所有商号,包括商号规模、所做的生意、是否在关内也有分号,分号都在何地,与俄商交易时的困难。对同行业的小型作坊,他规劝商户进行整合,否则太小的铺子,在买卖城根本不能生存下去。
他忙的几乎忘了日子,也压根忘了跟她打的那个赌。
可就在某一天的早上,他因为整夜彻查几家商号的账目而双眼发涩,刚想躺下来小睡片刻的时候,银珠儿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还一边扯开嗓门大声嚷嚷。
“爷,爷,那……那个妖、妖女来了,奴才拦不住她,你赶紧起身吧!”
赵靖一掀被子,本来就是小睡,身上衣物未除,这倒省了麻烦,他皱起眉毛,看向气喘呼呼地跑进来的银珠儿。
银珠儿拉着主子的手臂,急声直跺脚。
“爷,咱们是不是跟那个陈妖女结下梁子啦?她怎么成天地到家里来找事呢?”
赵靖面容不惊,只睨了银珠儿一眼,淡然道:“她这次又是为什么来?”
“奴才看到她牵着好漂亮一匹大白马,趾高气昂地就来了,还带了好多人呢!这妖女就是虚荣,走哪都带着一大群人,哼,有真本事,倒是自己独来独往啊,找人壮胆算啥?”
银珠儿气哼哼的。
赵靖笑了笑,就随银珠儿拉着他走出门去,他也大约猜到了陈蓁蓁此番的来意,心下按兵不动,看这小女人又要整出什么事情来。
“姓赵的,快,快睁大你的……眼睛。”本来想说狗眼的,陈蓁蓁还是压下了心中那股强烈的渴望。
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陈蓁蓁就刻意把那段暗夜暧昧给忘了,虽然乍看到赵靖那似笑非笑的脸,有些不自在,但赌约要紧,其他事先放一边。
见赵靖缓行而来,陈蓁蓁把将银珠儿一把推开。
不顾银珠儿歪鼻子斜眼睛头顶直冒青烟地愤愤退下,她拉起赵靖的手,把他带到一匹通体雪白,美丽矫健的高大骏马前。
“你看,看呀!我赢了,这就是那匹马,看看!”陈蓁蓁拍拍矫健的马背,马儿仰头嘶鸣,它的皮毛美丽光滑,鬃毛又长又顺,随着它的抖动,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层一层的雪浪,顺着身体向下滑动。
赵靖只看了这畜生一眼,瞄到它那双原本笨重的蹄子,现在蹄形轻巧坚实,一看就是双能跑万里的蹄子。
“你赢了。”他没有辩解,只是将眼光停驻在陈蓁蓁的小脸上。
她今日又穿起了男装,是很鲜艳却又不张狂的孔雀蓝,柔发高高束起在头顶,打成一个书生的髻,她很喜欢围皮毛领,这次是黑色的狐狸毛,将她一张明艳的脸蛋衬得越发娇艳雪白。
她的鼻子红彤彤的,脸上有着骄纵又单纯的快乐,即使那快乐是因为他输了才得来的,他还是觉得她笑起来真得很美,美到了他的心坎里,让他也不自觉地从内心中透出温暖来。
“你认输了?”本来准备了好多的话要来跟他对辩,以以往两人交往时他的劣迹斑斑,她料想他不会轻易认输,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认了,她倒是先一愣。
“你不怕这匹马是我偷换的?”
“你是吗?”他唇角微翘,玩味的话语有些亲昵。
他的眼珠好深好黑啊,像漩涡一样,好像看着看着就会被吸进去一样。
她脸有些发热,恼道:“我才不屑做那样的事!”
“这就是了。”他学着她,用手抚摸马儿。
“你不问问它怎么变成这样的?”她指着马儿,内心有点气愤,她可是准备了好久要全力对抗他的,他现在这个样子,让她赢得一点也没成就感。
“好,你告诉我,它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赵靖眉眼含着笑,阳光在他嘴角晃荡,让她的心,莫名有点刺痛。
他就是吃定她了是吧?
让她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做的那种幼稚无理取闹。
她咬唇,一向好强好胜,却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姓赵的,你什么意思?”她恼,像个爱发脾气的小女孩,哪里还有成熟世故、从善如流的那一套?
赵靖笑出声来,嗓音极其温柔,几乎带着点别人不易察觉的宠溺。
“我顺着你的意思,你倒发起脾气来?你要我问什么,我就问什么,你说我输了,我也确实输了,所以我欠着你的一个条件呀!”
怎么像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揍人,却拳拳打在了豆腐上?恼人透了!
“那好,你既然这么听话,我把赌注改了,你不是欠着我一个条件,我是欠我一辈子,以后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的,我叫你往东,你就不准往西,我叫你走阳关道,你就不准过独木桥!这样你也答应?”
他没有迟疑,点头。“也成。”
“你――”她确定他是在逗他了,身体里的好战情绪瞬时被激起来。“姓赵的,我可是会当真的,你今日答应了我,证人――”
她指指银珠儿。“你的奴才可是听到的!”
这会子也糊涂了,银珠儿毕竟是赵靖的奴才,还不是什么都得听主子的。
赵靖在心底暗暗笑这姑娘的傻气,嘴巴里温柔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银珠儿瘪瘪嘴巴,人家在这打情骂俏,他还是识趣点,赶紧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