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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懿贵妃的搀扶在别人看来该是何等的殊荣,可是子娴胃里却如翻江倒海着难受。表姐是何其聪明之人,在这样多秀女面前扶一位初次进宫的秀女,是真心宠她待她为好姐妹,还是想要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本宫今日前来只是想先睹各位妹妹们容颜为快,真是一个比一个长的俊,皇上以后由妹妹们伺候我瞧着也心欢喜。你们既然入了宫门就该守规矩,不可拉帮结派、无端生事、造谣是非,若让本宫听见,定不轻饶!”
柳懿贵妃只管自己讲着话,并不令众人起身,似有意于大家一个下马威!又回头俯览所有卑躬屈膝的秀女,讲话依然极温和,只在直到话的最末端似有意无意的瞧了瞧子娴身后的两名女子,看的两人心中发毛,不禁小小后退了一步。
“今日的初选虽不用皇上监督全权交给公公、嬷嬷们,却是最重要的环节,若是他日出了什么纰漏查处任何端倪,轻者斩首,重者灭九族!”贵妃一改方才极温和的语气转而换做威严的口吻。
那些嬷嬷、公公似听出柳懿贵妃话外之意,纷纷叩头,“奴婢们不敢!”
“奴才们不敢!”
柳懿贵妃略点头,犀利眼神一扫定格在队伍最末端一位粉色衣衫女子身上,道:“最后一排那位着粉色衣衫的秀女长我瞧着挺好看的,上前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那粉衣秀女不知所以,被柳懿贵妃威严所吓,身子一软,哪里还敢上前,只在嘴里嘀咕:“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呢喃间也无人听懂她的话。
柳懿贵妃无谓,绕过一地女子最后停在那秀女面前淡淡道:“怎的这样怕我?本宫真的长的这样可怕?”
粉衣秀女惧怕,讲话变得结结巴巴:“没……没有!娘娘长的……倾国倾城!”
贵妃浅浅一笑,“小嘴倒是挺会说的,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吧!”
在场所有秀女都屏住呼吸,庆幸柳懿贵妃没与自己讲话,粉衣秀女早已瑟瑟发抖不敢答话,只抬高额头又不敢直视贵妃的眼眸。
“果真是张俊俏的脸蛋,可惜惨白不好看了!不知妹妹是哪家的秀女?”柳懿贵妃和颜悦色。
粉衣秀女忙低下眉头继续颤抖的说道:“我……我是昨夜染了风寒,所以……所以脸色才不好看!家父是……是商殷城守蔚汪延,我叫……汪怡桥!”
贵妃躬下身替汪氏抚了抚欲要脱落的发簪,幽幽道:“正三品守蔚,倒是挺有权利的。想必你的父亲在当地权势极重,收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不然你怎会有金元宝买通嬷嬷呢?”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不得不倒抽一口气,汪氏知晓贿赂嬷嬷一事走光,身子又是一软,整个人已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因为……因为昨夜我染了风寒,大夫说不宜吹风才出此下策,若是娘娘不信,我可以找来昨日给我看病的大夫询问!”
“妹妹哪里的话,我怎会不信。不知道你在家中是否就这样冰雪聪明、见经识经?今日检查是所有秀女入宫的必要经历,既然妹妹觉得无所谓就等同于藐视宫规,他日得宠岂不是要凌驾到我之上?”柳懿贵妃讲话之时嘴角一直浸着微笑,似在话着家常,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娘娘饶命,我从未有过此等想法,娘娘明察啊!”汪氏继续磕头,语气中带着哭丧之音。
“好了,带下去,‘杖腹’二十,遣回原籍。下辈在再来好好伺候皇上!”柳懿贵妃直起身来,眼瞧着所有秀女脸色惨白,近乎瘫软在地,满意一笑。又忽然换上温柔的语气道:“各位妹妹不必惊慌,这汪氏不过是因为自作聪明又不将宫规视在眼里才导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你们入宫后只管本本分分伺候皇上,定会长命百岁,安乐到晚年。”话闭娇嗔一笑,由宫女搀扶着向宫门口走去。
几位着黄色长袍身材魁梧的男子领命,押着粉衣秀女尾随贵妃而去。那汪氏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止不住的淌泪,嘴里吱呜“饶命”,看着楚楚可怜。
子娴也是惊吓不已,只觉得贴身小衫湿漉漉沾在皮肤上极其难受,腿部仿若一点力气也没有,险些跌坐在地。那位被带走的汪怡桥便是子娴瞧见给嬷嬷金元宝的秀女。勉强着向前两步扶起仍跪在地的念夏,十指交握冰冰凉!
这‘杖腹’之刑源于东瀛,是对女子不忠所用。将人平放于木板之上呈大字型捆绑,用木棍杖责犯人腹部,常常使人子宫破裂,必定是无法再受孕的了。
“吓死我了!”良久,念夏淡淡吐出一句,额头微微浸有细汗。
子娴苦涩一笑,“我们先回陶府吧!”
两人出了神武门远远瞧见陶府的马车侯在共门口,并未滞留片刻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回到陶府已是下午申时三刻,拜过姨父、姨娘并将遇上纯懿贵妃之事讲述一番,自回到屋中梳洗卸妆,不再谈论汪怡桥的事。
第二日宫里头特意安排了一位姑姑前来教习为期二十日的宫中礼仪,起初子娴只以为是前来教她与念夏,不想几日之后,府上又来了一位秀女,长的是高贵典雅唇红齿白,肤如凝脂眸似星。
此女子名唤戴容葵,来遏府那日姨父、姨娘及遏府所有主人均亲自前去迎接,教习礼节的姑姑见了也是礼让三分,恭敬有加!
戴容葵却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见子娴装着寒颤,念夏装扮老土便不屑与两人结交,整日只与带来的丫头玩耍嬉笑,至于习礼节一说恐怕也是幌子,总之无人敢管她就是了。
子娴、念夏也瞧出戴容葵的心思,自然不与她来往。
时间过了两日,这日傍晚子娴才习过宫教礼仪外边匆匆跑来位小丫头,说今日陶大人在后院举办个家宴,为三夫人的三十岁庆生,想邀请她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