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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之前,管事嬷嬷把已入选的秀女聚集到大厅开始了所谓的“宫前教育”。www.Pinwenba.com
“大家能进皇宫,已属不易,将来要是还能有机会伴在君侧,那可就是莫大的荣耀了。没这福分的,以后要是被安排去伺候哪个娘娘,也需得注意谨言慎行,这皇宫可没大家想象的那般美好,以后性子什么的都要收敛着来。”
管事嬷嬷话刚说完,入选秀女们就开始议论起来,这些秀女几乎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再不济也是富商之女,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服侍着的,哪服侍过人啊!听管事嬷嬷说以后可能会被安排去伺候人,当即慌了起来。
管事嬷嬷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按道理这宫女到了一定的岁数是能出宫寻户好人家嫁了的,可这嬷嬷应该也有三十好几了,却还留在宫里做事。甄珍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管事嬷嬷,这才发现,她的脸上有道疤痕,虽然用脂粉遮着,但可能是疤痕印记太深,所以仔细一瞅还是看出来了。要是没有这条疤痕,以这嬷嬷的长相在宫中也能当个妃子吧,甄珍亦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明日一早便是入宫的日子了,甄珍躺在床上,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居然有些想念那个叫“贾甄珍”的女人。明明才相处两日,可她却令人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她的天真、她的单纯,让人控制不住的想去接近。
以后真要进了宫,怕是再也遇不到这样真实的人儿了。一定要把她救出来,这样自己的牺牲和妥协才有意义,何况真入了宫,身边必然要有一个信的过的人,没人能比她更合适的了。
甄家的生意做的很大,甄珍又是家里的独女,按道理会娇惯些,可这甄必平却有一套自己独门的教女方法。所以甄珍并不像普通的大家闺秀般娇弱,因为她的父亲在很小的时候就给她请了武林里赫赫有名的不鬼大师教她武功。可是甄珍在之前受过一次重伤,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所以有些内功心法也记得模模糊糊的。甄必平在甄珍受伤之后就不再逼她学武功了,而是由着她的性子让她去学一些乐理,阅览一些名家书籍。
许是天资聪颖,甄珍总是能很快地学会那些乐器,于是她又去钻研画作。甄珍还记得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她兴致勃勃的在竹林里画画,结果刚画完,一阵风就把画作吹跑了。她命丫鬟去追,可是到最后也没追到,也不知那怪风把画吹去了哪里。
明日就要进宫了,自己那奸诈的父亲也没传什么消息来,难道真的这样眼睁睁看自己沦落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本来是有十足的把握不用进宫的,可而今骑虎难下,真的要进宫了,才知害怕。这样想着,念着,一夜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甄珍是被小璧唤醒的,管事嬷嬷在大厅没见到甄珍的身影就差小璧来唤,小璧敲了半晌的门也没动静,差点就要去管事嬷嬷那汇报了。她见到甄珍的第一眼就尖叫了起来,甄珍本来还睡眼惺忪的,这一叫就完全被吓醒了。走到镜前一瞧,镜里的那人不仅头发杂乱,眼睛肿的像桃子,连眼下也是黑黑的一片。这副样子,说是入选秀女怕没人会信,要说是个疯女人估计还差不多。
甄珍本以为晚到了定会被管事嬷嬷训上几句,没想到管事嬷嬷只看了她一眼便开始交待入宫事宜。甄珍联想到前日那个晚到的待选秀女被管事嬷嬷毫不留情地淘汰掉了,背后不禁生了一层薄汗。
“你们入宫后请千万记住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不要给这届秀女失了面子,接下来将由这位于公公带大家参加殿试。”管事嬷嬷说完这些话就把于公公拉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此时的甄珍正在盘算着入宫后的计划,没在意于公公若有所思的朝她看了几眼,复又点了点头。
大家就这样告别了宫外自由的日子,去了宫中,即使是当了最名贵的金丝雀也难逃牢笼这把枷锁。许是感觉到了自由的丧失,秀女们都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
甄珍是一直不打算进宫的,所以先前对她们就不太热络,处的好的也就珍儿一人,可此时珍儿还被关着,甄珍也就落了单。不过甄珍也乐的个轻松自在,一个人的话她就能有足够的时间来想营救珍儿的方法。何况这些大家闺秀在外人面前自是装的娇娇弱弱的,可指不定背后有多心狠手辣呢,所以还是少招惹为妙。
马车行进了宫中,有些秀女就按捺不住偷开了帘子,虽然只看到了厚厚的一层城墙,但还是禁不住欣喜起来,全然忘了刚刚的那份沉默。
“你们这帮惹祸的主,还不赶快把帘子给我放下来。”于公公见几个秀女居然把头伸到了帘外,赶紧劝阻起来。
这初入宫的秀女哪个不是天真烂漫的,慢慢地也就被这无情的后宫给铜化了,都道是帝王无情,可其实这厚厚的宫墙才最是冷漠。
于公公把这批新入选的秀女带去暂定的秀女收留所,当知道能自行选择住所时秀女们便迫不及待的拉上了近段时间处的好的一起住。这种情况下,甄珍又孤零零的剩下了,不过庆幸的是于公公说房间正好多出了一间,甄珍可以单住。
这一发话,底下的人就不干了,各个吵着闹着要单住,于公公见这批秀女如此放肆,自是生起气来:“谁要是有异议,立马卷铺盖走人,这宫里还就不缺你一个了!”自己好歹是这宫中的老人,先皇在世时连娘娘们都要对自己忌惮几分,这帮秀女还没当入选上呢,就敢顶撞自己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于公公这一开骂,秀女们只能嘟囔着嘴安静了下来,于公公又清了清嗓子,捋了捋拂子这才离去。
秀女们见公公离去,这才重新议论起来,大家都把这次的目标直指甄珍。
“你说她是不是塞给那公公什么好处了,不然为什么我们都是三人一间房,唯有她可以独住?”
“我看像,前几天我还看见她偷偷塞给管事嬷嬷手下那个小璧簪子呢。”
“这富商家的女儿要是没点手段,怎么可能斗得过我们?”
甄珍听罢,笑了笑,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另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你瞧,我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笑出来,这脸皮可比城墙还厚,我倒要看看她能笑多久。”
甄珍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都分不清她们谁是谁,她们又何苦这样中伤自己呢?说来也奇怪,这于公公干嘛这么照顾自己?还有那管事嬷嬷也是。难道说,真的是爹爹打点的一切?可爹爹只是一个本份的商人,怎么可能把权利伸到宫中呢?
这入了宫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面见天颜的,皇上不仅要看画师呈上去的画像还要看秀女们是否蕙质兰心。这蕙质兰心的独具代表无疑是女红了,秀女中不乏大家闺秀,平时虽说各个娇生惯养但这女红功力皆可堪称一流,唯一犯难的怕是只有甄珍一人了。
走到这步要是被刷下来,那就只能去当宫女了,遇到一个好伺候的主子还好,要是遇到一个难伺候的,指不定就掉了脑袋失了性命。
而今也只有剑走偏锋了,可又如何独辟蹊径呢?甄珍犯起了难。“何不夜探养心殿,看看皇上他老人家到底喜欢什么样的风格。”甄珍脑海里突然飘过这样一个声音,“夜探就夜探,破罐子破摔,指不定给我挖出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到时候能威胁威胁皇上也是件好事。”
这夜探说着容易,要做起来可是有难度的,虽然甄珍失忆过,可这功力还是留了八成,但这再厉害的高手做贼时还需要夜行衣呢,更何况甄珍这个初为贼人的菜鸟?
皇宫里的物什自是不会少,可这夜行衣要找起来还真有难度。再者,每个秀女的吃穿用度都是要记录在案的,甄珍要是平白无故去要夜行衣定然会引来无数猜疑。先前的事才稍微淡了一些,甄珍可不想再成为大家的焦点。
正犯愁的躺在床上,突然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素衣,立马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当墨汁慢慢的浸透素衣,一套非比寻常的夜行衣也在逐渐成形。最后,甄珍还卸下一半腰带以作蒙面之用。
“夜行衣”风干后甄珍便迫不及待地穿在了身上,你还别说,这宫里的料子就是好,丝丝柔柔的,甄珍在里面穿了内衬,这样就不怕它褪色了。
蹑手蹑脚的出门又急急忙忙的回来拿走了那条遗漏在梳妆台上的半截腰带,随手一系便施展轻功飞去了养心殿。
这皇宫不比宫外,尤其是皇上住的养心殿,戒备更是森严。得亏了自己尽得不鬼师父的真传,不然还没探到军情自己怕是已经万箭穿心了。
甄珍在外面直等到那些守卫换岗才敢一个转身进入养心殿,养心殿里没有烛光,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颗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幽光。甄珍忍不住吐槽道:“真是个懂得享受的皇上,看来根本不用送什么女红了,直接呈上几颗夜明珠,这皇上的嘴还指不定抽成什么样呢。”
是诺羽在帘后听到有人这么说他,嘴角当即抽了抽,额头也冒出了一滴冷汗。自己的这位小师妹也太明目张胆了,不鬼那老头到底怎么教的?要不是刚刚自己认出了这轻功门路及时躲起来,怕是这夜闯的小贼早已被拉出午门斩首了。
甄珍又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养心殿除了夜明珠就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了,正欲离去,伏案上的一幅画引起了她的注意,难道这皇上平时也喜画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幅画居然和自己的画作不相上下,不过这小鸡啄米图怎么越看越熟悉啊,甄珍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当她看到旁边附着的打油诗时,她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