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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深田恭子惊讶的睁大眼睛。
在陆宁从丹羽成行嘴里知道,小野右门的副手,也是他的侄子,小野好古的长孙小野兵卫,领大概一千人左右,已经抵达西北四十余里的井之口栅,并且和丹羽成行议定,如果藤原齐敏不驱逐齐人,小野军便会亲自动手。
陆宁便提议,要跨江去攻击井之口的小野兵卫部。
这令深田恭子吃了一惊。
井之口在稻叶山下的木曾川北岸,是辐射整个美浓国的大市镇。
陆宁更知道,历史上紧邻井之口的稻叶山,修筑的稻叶山城,后来改名的岐阜城,是织田信长开始“天下布武”的本城,也可见此处地理位置的重要。
看到深田恭子狐疑的目光,陆宁知道,她肯定在怀疑自己的用心。
不说这次攻击会不会奏效,但肯定会使得小野右门率领其断后的兵马全力来讨伐尾张国且师出有名。
而自己可能还是通盘为齐人打算,只想在小野好古军后方制造些麻烦来牵制小野好古军的后军,而没有真正为她和齐敏的处境考虑。
便是惨败,自己和一众齐人,也可以坐海船逃跑。
“不,在书信没有抵达京都,没得到左大臣回复前,我不想与小野军直接发生冲突!”深田恭子咬着红唇,断然拒绝了陆宁的提议。
陆宁笑笑,也就没再说下去,自己作为雇佣兵头头,确实不好越俎代庖,而且,自己的建议也确实激进,对将小野军污名化没什么好处。
自己本来就该耐心看京都的藤原实赖表演,如何将小野好古和源高明等主战派变成“逆流”,一旦他们被真正污名化,杨业再率军马打一个漂亮的大胜仗击败小野军,东部的局势便从此明朗。
自己这里,见缝插针,配合杨业部作战。
而自己提议现在就去攻击小野军,确实不是最高明的策略,主要还是太闲了,跟着深田恭子四处欺压尾张国内的土豪,实在没什么挑战性。
而小野军主动来攻击尾张国的话,那就是另一种态势。
毕竟藤原齐敏是以天皇名义,任命的尾张国国守。
深田恭子,已经将目光盯在了委顿在地的丹羽成行身上,蹙眉道:“丹羽郡,很难降伏吧,不过这家伙,砍了怪可惜的。”
丹羽成行虽然被绳索捆缚,又被拖被拉的满身泥土,但看他冷冰冰神情,也不准备就此屈服,成为齐敏的家臣。
而丹羽郡的大小名主,几乎都唯他马首是瞻。
如果直接处死他,可能会有些变化,也可能带来更坏的影响。
毕竟,丹羽成行还是令内官,是丹羽郡的大掾。
陆宁打量丹羽成行几眼,道:“他意图谋害国司夫人,先押回清洲城囚禁就是,看他亲属们怎么说。”
深田恭子轻轻颔首。
……
尾张国上使院,在港町海滩附近,起了一片中原风格的宅院,不过,很多房屋,包括城堡似的院墙还建筑中,现今东瀛青砖稀少,也就京都一带有产,是以尾张上使院的防御结构,更多的是堆垒石头建筑。
随着上使们而来驻扎在上使院内的,还有一都百名士卒作为防卫力量,是真正的齐人正卒,现今,来的是便是那百名火枪扈从,可以暗中随时听陆宁调令,以后正常化,换防的话,会用其他都的齐人正卒代替。
火枪扈从的都头刘营,和安东督帅杨业,宣抚营指挥使傅潜,是军中仅有的三名知道陆宁真正身份之人。
表面上看起来,陆宁和上使院之间,是没有什么联系的。
却不想,陆宁刚刚自丹羽郡回来,正琢磨后天的春节要如何度过时,从上使院来了一名信差,说是中原来的家信,实则,信差却是刘营假扮的。
不消说,自然是有自己必须要知道的军情,毕竟,三个月一次从汴京而来的国情汇总类文函,上个月已经见到了。
果不其然,信笺是永宁写来的,是说辽北发生了叛乱,主要便是大齐按照陆宁早前规划,隔几个月便在辽东及辽东北部那些羁縻统治的渔猎部落、游牧部落进行大规模迁徙,打乱其原来的部落权力结构,改变人口构成,并人为制造一些部族之间的矛盾。
而可能是在辽北王耶律贤背后鼓动下,一些部落不服教化,拒不迁徙,而本来得到齐人许可迁徙去这些更草水肥美之处的部落,和这些部落发生了冲突,而很快,部落乱战就变成了叛乱。
不过永宁说,早就做好了准备,河北军、辽东军、北宁军加之塞外几大皇庄的武装力量,平乱不难,更要借机会进一步敲打耶律齐,从北辽身上再割一块肉。
同时,更进一步镇压有叛乱之心的部落,打断他们的脊梁骨。
说起来,这封信从汴京发出来的时候,是上个月的事情。
陆宁看着信倒是微微一笑,也好,正好看一看,没有自己参与下,平叛之战会搞成什么样。
平叛会取得胜利,这一点,陆宁没有丝毫怀疑。
几处大营的统领都是当世名将,加之帝国正如旭日东升的扩张期,刚刚彻底击溃契丹的威势和士气,身经百战的精锐边卒,加之各种精妙军械,如果还输给已经大伤元气,并且已经对中原开始畏惧的散乱又脆弱的部落联盟,那自己也别回中原了,说明十余年心血全是白费,自己有朝一日过世,若大帝国立刻烟消云灭,所以,自己还不如找个地方隐居,省心省力。
自己不在,也就不用过目血淋淋屠杀的那些数据,作为后世来客,看到那些宛如一颗颗血淋淋人头堆积成山的影像,多少心里还是不舒服。
将信烧掉,陆宁起身走出书房,外间碧湖上还有几块浮冰,湖畔已经隐隐有了绿意。
蜿蜒入竹林的小石子路,真冬姬哒哒的兴冲冲走来。
“班大哥,正月二十,汴京的军艺总团派出的慰问团将会来到尾张,和本地官民联欢,到时候上使馆会有盛大的酒宴,班大哥,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啊?”真冬姬看起来比以前活波了许多,更加的有青春活力,加之特有的可爱红白巫女裙饰,美少女散发着特有的清纯魅力。
陆宁笑笑,“好啊。”
现今军艺队已经逐渐正规化,都隶属内府,但全部是军籍。
虽然各大营驻地都有军艺分团,但不属当地大营管理,而是直属于京城的军艺总团。
概因永宁说起,如果各大营都设军艺队且归属于各大营,只怕,会变成各大营招讨使及各级军官的销魂窟,如此,时日长了,尤其是承平几十年后,到了子孙后代时,反而会成为瓦解禁军战斗力的罪魁祸首。
陆宁想想也是,毕竟是现今时代,军艺队本来自己是希望娱乐官兵,提振士气,同时通过各种节目灌输忠君爱国思想,但如果放手让下面去搞,走样都是必然的,倒容易变成,自己故意诱人犯罪一般,故意设陷阱,考验各级将领,那就很蠢了。
是以,就按永宁所言,在汴京设了军艺总团,各禁军驻地虽然有分团,但由总团垂直管理,和地方无关。
至于总团的慰问队到了东瀛,这也是常规操作,毕竟过年了,远征的将士,需要犒劳。
陆宁具体倒是不知道慰问团何时到的东瀛,不说他现今身份,如果各种繁琐之事都要一一奏报,很容易露馅,就算他身为天子,形成一定之规的事务,也已经根本呈不到他案头,以前都是内阁代劳,现今有永宁过一下目。
正月二十才会到尾张,春节、元宵节这种,自然要留给关东、越后等等一线驻军,来尾张国,主要是宣示友好之意,时间自然推后一些,当然,所谓宣示友好,实则,不但各种节目会呈现大齐的赫赫天朝盛世,更会带来不一样的人文冲击。
见陆宁答应,真冬姬更是开心一笑。
“最近都忙什么啊?看你每天早出晚归。”陆宁笑着问。
“帮天帝教施舍穷苦人,还有,要在此建个学院,教授中原文字。”提起最近做的事,真冬姬俏脸又泛出神采。
陆宁笑笑,却是,很多时候,帮助弱势群体,是很能激发人类满足感的一件事。
“班大哥,后天就是春节了,我们要设粥铺舍粥,我带辑子和资子去好不好,她们每天和我聊天,都可羡慕我做的事情了。”真冬姬有些犹豫的问。
陆宁笑笑,真冬姬是不是要从黑暗忍者变成傻白甜不知道,但辑子和资子,是绝对有傻白甜的潜力,或者说,本来就是接受的傻白甜教育,是正八经的两个傻白甜。
“随便啊,本来她们就是自由的,寄住在这里罢了。”陆宁摊摊手。
“哦,还有,恭子给我写了一封信,希望我帮她向东海百行说项,再多提供一些雇佣兵,因为她担心关西军会进入尾张。”真冬姬眨了眨水灵无比的大眼睛,
陆宁愣了下,深田恭子倒是没和自己说这件事,当然,也有些没面子不是。
毕竟以前两人,可是水火不容的。
现在因为真冬姬有了利用价值,深田恭子就很自然的放下身段甚至求肯真冬姬,这女人倒是厉害,能屈能伸。
虽说外人可能不明白,但自己和深田恭子作为当事人,都明白真冬姬被授尾张上使馆副使,更多的是一种摆设和补偿,也是安抚关东御领丰田仲任。
但毕竟,身为上使院副使,是齐国从五品的正式官员,和齐人高官会有接触,深田恭子自然会利用所有自己能利用的关系。
“班大哥,一起用晚餐?”真冬姬又问。
陆宁笑笑,“深田恭子今晚宴请京都来的客人。”看了真冬姬一眼,“你闲来无事的话,一起吧。”
真冬姬笑着说好。
……
京都来的客人叫藤原文范,往那里一坐,便俨然是京都尸位素餐的公卿家族出身,华贵的黑色服饰,高高的帽子,皮肤有些惨白色,举手投足的娘劲儿,令陆宁隐隐想起杨昭。
但其精气神,可就比杨昭差远了,看起来,根本睡不醒的样子。
深田恭子和藤原文范远远的相对而坐,陆宁和真冬姬坐旁侧,每人面前一个小小桌案,摆着各种素食,肉都不见一块,显然是将就藤原文范的口味,京都贵族,以食素为美德,以口欲为罪恶,以陆宁看来,怕是一堆营养不良,而且听闻这些公卿贵族“饮水病”很多,也就是后世的糖尿病,显然是因为极为不科学的饮食结构导致。
主要便是深田恭子和藤原文范聊天。
陆宁和真冬姬,坐得很近,自顾窃窃私语。
深田恭子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介绍陆宁和真冬姬的身份,倒好像两人是深田恭子身边,身份比较高的扈从和家族神社的巫女,是以,得以在旁相陪。
不过从藤原文范和深田恭子谈话的内容,陆宁渐渐听得出来。
藤原文范,是左大臣藤原实赖,也就是深田恭子的公爹,派出来帮儿子齐敏总揽全局的。
显然,藤原实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媳野心勃勃,而儿子根本当不了家,尤其是深田恭子答应齐人在尾张国设上使院,也属于先斩后奏,引起了藤原实赖的不满。
而藤原文范虽然看起来一副睡不醒的模样,说话更是慢条斯理软绵绵没有力气一般,但显然不是简单人物,看问题很尖锐,当撤去餐盘,开始享用水果的时候,他和深田恭子闲聊的内容越发广泛。
“飞隼团,今后由左大臣出资雇佣,由我直接对他们下命令。”藤原文范突然说,惺忪的睡眼,突然有了一丝尖锐。
深田恭子端起香茗,淡淡道:“好啊,有你辅佐齐敏,我也放心了。”
陆宁拿着桔子,却是在想自己的事情,至于和人之间争权夺利,他也懒得理会,大齐国在关东和京都需要的代理人和盟友,亦或傀儡,现今来说,还充满了不确定性,明确到是哪一个人,本来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