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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
找了个借口暂时把王璃慈支开,将最近需要执行的计划,以及需要老祖配合的部分,一一点出。
凉亭内。
珑烟老祖雪白色的长发微微随风舞动,如一双星辰般的眸中,浮现出了一抹摄人心魄的光芒,言语平淡却透着杀伐:“守哲之计甚好,只是为何仅安排我充当后手?我体内的阴煞之毒已经炼化了一大半,动手时短时间内已无需顾及反噬。”
“便是此计引来了一个老鬼,我王珑烟付出些代价也能将其斩杀。引来两个老鬼,也是无需惧怕。”
王守哲一扶额,自家珑烟老祖什么都挺好的,就是这性子太烈。
这两家打仗好比是在打牌,哪有一上来便丢王炸的?
他将珑烟老祖安排进计划之中,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充当后手底牌用的。如今她伤势飞速好转,岂能让她再随意付出代价。
这种思想要不得。
当即,王守哲严肃地拱手说:“老祖,这玄武世家之间的对抗,不比个人好勇斗狠,也不同于行军打仗。因为参与行动的,每一个都是自己的亲人,家将,或是亲朋至交。一旦出现差错,便极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珑烟老祖娇躯一振,微微冷静了下来,歉然道:“守哲你说得对,我王珑烟任性娇惯了半世,犯过的错很多,也造成过很多不可弥补的过往。是必须得静下心来,好好思虑一番自身的不足了。”
“老祖。”王守哲忙说,“您为家族作的贡献和牺牲之大,毋须质疑,我们晚辈都记在心里。只是现在时代变了,我们王氏在暗,刘氏赵氏反而在明。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同时,在对方身上咬下一大块肉来。也算是收债之前,先取些利息。”
“在计谋上,我比守哲多有不如。”珑烟老祖眸光闪动,“全凭你安排便是。”
得到了珑烟老祖的首肯后,王守哲心中的重担也是放下。此番计划,实际上他并不需要珑烟老祖参与进去。只是如他所说,最怕的是出现计划之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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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烟老祖这一手,正是用来充作最后底牌,能不用则不用,毕竟她的身体不过才刚刚有起色。
“既如此。”王守哲拱手告退,“还请老祖好好修养身体,行动之时,我会再来通知老祖。”
说罢,王守哲告退。
临走之前,还不忘把支开吃东西的王璃慈一道拽走,免得她打扰到老祖修养。
……
一个多时辰后。
后院码头上,一艘乌篷船缓缓驶出,王璃慈提着包裹在风中凌乱不已,那包裹里面除了她的换洗衣服外,还有一大堆四叔精挑细选的古籍名篇。
这就被安排了?
“大丫头啊。”王守哲在岸边与她挥泪告别,“在兴盛农庄为家族作贡献的同时,一定要听六老太爷的话。家中一众弟弟妹妹和小辈,四叔最疼爱器重你了。这种好差事,你哥王宗卫下辈子都捞不着。”
“多,多谢四叔的器重。”王璃慈瞬间泪涌如泉,“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无需多谢,一切尽在不言中。”王守哲也是感慨万千,好似送出嫁女儿一般,有些抹眼泪的冲动,“王菊,王竹。你们两个沿途一定要照顾好璃慈小姐,千万不得有半点懈怠。”
“是,家主。”
两位女性家将,齐齐郑重应声,然后,她们齐刷刷地盯住了王璃慈。很显然,她们真正的任务不是照顾,而是“押送”。
船,渐行渐远。
王守哲这才停下了挥别的手,踏着轻快愉悦的脚步回程。
不过安排归安排,王守哲实际上,也就是把她丢过去打磨打磨性子。免得这破孩子整天好吃懒做,竟然还妄想着要一些不用修炼,整日里吃吃喝喝,便能变得很强很强的玄武战技?
哪有这种玄武战技或修炼功法,给他王守哲来一打?
你这脑洞,怎么就比我这个穿越者还大呢。
不切实际!
到底磨她多久呢?三个月太长,半个月太短。那就一个月吧,届时磨砺得差不多了。然后再带在身边耳提面命,好好教导一番。
璃慈啊璃慈,莫怪你四叔心狠。
正所谓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努力,怎么会有回报呢?
一旁跟随的王贵,更是小心翼翼了几分。他是真怕不小心得罪了家主后,被安排去挖矿了。
原本王守哲还想着,带王璃慈去卫城溜达一圈,捡些灵石回来用用。只是如今长宁卫着实太乱,宁愿暂时不去冒这个风险。
王守哲刚回到院子中。
便听得门房跑来禀报,说是公孙氏的公孙钟,以及琉字辈的王琉玉回娘家探亲了。而且说是收到家主的信件后,才过来的。
一听到他们来了。
王守哲心情一振,那就是委托公孙钟查的事情有着落了。当即让门房带路,去了招待贵客的院子。
如今正是傍晚时分,一众人正在纳凉。
“三姑姑,三姑父。”王守哲一进去后,就拱手招呼。
公孙钟与王琉玉,也是急忙回礼。他们虽然辈分高,但是王守哲可是王氏族长。
“珞彤和珞静也来了。”王守哲笑着对两个妹妹招呼了一下,随后又对四婶徐芷柔郑重行礼,“守哲见过四婶。”
四婶徐芷柔抚养过一段时间他与王珞伊,这份恩情是始终铭记的。
“守哲客气了。”徐芷柔也是急忙郑重回礼。
她们出现在这里也是十分正常,王琉玉与珞静的亡父王定邦是嫡亲兄妹,双方关系自然不一般。
接下来一番招待,用餐。
晚间。
王守哲与公孙钟单独会面,公孙钟遣家丁,将一些东西送到了他院子里。
一箩筐一箩筐的石头,以及一些铁矿粉,还有一些白色的石膏,以及杂七杂八各种东西。
“守哲,你写信给我时,上面描述的一些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因为不知道对不对,所以杂七杂八带了许多。”皮肤黝黑的公孙钟,是个非常老实巴交的汉子。
他自从十八岁起,便在公孙氏的矿产中工作,对各种矿产石头极为熟悉。王守哲若要搞水泥,着实绕不开公孙氏这一块。
而且说实话,也无须去绕过。凭平安王氏的实力,想独吞水泥的利益风险太大。在他的计划中,水泥这一项产业若是做成功,至少须得拉上公孙氏,以及东港陈氏一起做。
当然,前提是研发成功。
“多谢三姑父,一共多少钱。”王守哲感激道,“我好与您结算。”
“都是些不值钱的废料,一共也没十来车的东西,”公孙钟急忙摇手说,“我二伯也交代,不准收钱。”
“那就多谢三姑父,多谢外祖父了。”王守哲拱手道谢,也没在此事上矫情。
聊不多会,不善言辞的公孙钟便告辞了。
水泥研发这一块,王守哲也是基本有了思路,最近努力回想了一下,大概圈定了些方向。这东西和蛎灰相差不大,就是通过石灰石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煅烧,然后再和石膏混合一下,碾磨成粉。
这其中大多数原材料都是非常廉价,唯一稍微值点钱的便是铁粉了,可这东西含量应该很低。
王守哲自然不会亲自去研发水泥,而是先前就从王氏旁系中,找了一户专门烧窑的窑工,那户窑工小家庭是很多代人都建窑烧砖。
据说他们的老祖宗也是专门烧窑,因为这项技能而跟着宙轩老祖南下的。自家这主宅的很多砖,便是那户旁系烧制的。
“王贵。”王守哲将书写好的“研发水泥指南”,交给了王贵处理,“这些都是从古籍上整理出来,关于【铁泥】的线索,特性类似于蛎灰,多余的我也不懂了。你明日一早,便将此资料,与那十来车研发材料,都交给王,对,王景元。”
“是,家主。”王贵依言而行,收起了资料。
王守哲自然是十分重视水泥一项,也希望研发成功,但他终究是个外行。还不如提供思路给专业人士,窑工一辈子和砖瓦打交道,对蛎灰,甚至是一些土制粘合剂都不陌生。
这些专业人士经验丰富,同样也不乏有聪明才智之人。很多时候,仅仅是缺乏一个灵光一现的方向而已。
至于一时半会研发不出来也没关系,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弄出来的。
同样,造纸方面,王守哲自然也只是写出“纸张研发指南”,便从旁系中找了些聪慧可靠,思路开阔的旁系族人木工,给一笔研发费用后,让他们自行处理去了。
旁系人口基数就有这点好处,各行各业中的人才,总能找些出来。
而王守哲当前更大的精力,需要放在狙击刘氏赵氏的大计划上。
……
夜。
已经深了。
安江定蒲渡口外,波浪四起的江面上,飘荡着一艘造型华贵的中型楼船。这艘船,明显不是什么运输船,而是专门用以身份高贵者出行所用。
此船阁楼打造精致,处处都是采用昂贵的木料与色彩,充满了华贵高档的气息。
阁楼正厅内,装修更是奢华,仿佛某个大家族世家子弟,将昂贵的客厅卧房搬到了船上。那些看起来非常珍贵的古董花瓶,就不怕一阵风浪袭来,摔个粉碎吗?
可见是何等奢华。
然而此时,两个十分年轻英武的男子,正在此厅中面面相觑。一旁还有一位美艳“不可方物”,出尘落仙般的女子,正诚惶诚恐地垂手而立。
一双动人的妙眸,一会偷偷瞄一眼这个,一会儿悄悄看一眼那个。
还是家主长得更俊俏呢。她心下暗暗地,又有些美滋滋地下了定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