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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侦探小说土壤的国家】
商务学校门口,一家粉店里。
“老板,排骨粉扁粉加个煎蛋。”江源拿出手机,扫了一下二维码,一边付账一边说道。
“好,要的,排骨扁粉加个煎蛋。”老板用方言回复了江源。
不稍片刻,热气腾腾的食物摆上了江源在的那一张桌子。他用筷子把煎蛋往面汤里按了按,并没有急着吃,而是看了看正在下雨的外头。
外头的雨很大,所以行人很少,粉店和学校间的马路车来车往,车轮滑过溅起一片片的水花。虽然天气预报里报的是今天都会出太阳,但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因为不可信的天气预报是本市特色。
距离穿越魔塔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在家里调整好心态后的江源拿着伞出了门。因为学校离家里很近,所以他一路走了过来。临到进校门的时候才想起自己那么久都没好好吃东西,就转了个头进了校门对面的粉店。
一口热乎的面汤入口,江源的胃口就给打开了。一口煎蛋,一口肉,再嗦一口粉进肚子里,食物带来的温暖一点点充盈了他的身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啊。”他吃到一半,拿出了耳机和手机,看起了动画。他把手机挪的远远地,一边吃一边看,偶尔有飞的很远的汤油,他还要暂停一下手机,擦一擦。
“江源。”一个戴眼镜的男青年来到江源边上,喊了一声。
江源低头吃粉玩手机,毫无反应。
“江源,江源!”男青年又叫了两声,江源依然没有反应。
男青年忍无可忍了,伸手扯掉了江源的耳机。“能不能别总是戴着你这个耳机!”他暴躁的说道。
江源这时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叫他,先伸手把看到一半的动画暂停下来,再放下了筷子,最后才抬起头看向来人。“方世真啊,找我啥事啊。”他一脸茫然的看向了方世真。
“看见你就不能叫你一声吗?我喊你两三遍了。你这样迟早被车撞,走在哪里都玩手机。”方世真念念叨叨的坐在了江源的身边。“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不在家里吃晚饭吗?”
“我渴望学习嘛,就提前过来了。可惜了家里的肉,本来今晚有红烧肉的。”因为家离学校很近,所以江源几乎每周都会回家,今天是周日,下午四点多他就到学校了,对于同学来说这不是个正常的情况。
方世真翘起二郎腿,拿出香烟点燃一根。“屁,就你还爱学习。”江源看见他的烟盒子,伸手想拿一根,结果他手一收,把烟盒子放了回去。“算了吧你,你又不会抽,给你就是浪费。”
江源撇撇嘴,手伸回来,把手机连着耳机往兜里一揣,继续嗦起粉来,而方世真则坐在一边打开了话匣子。“来来来,你看看,我的新东西。”说着,他拿出一把折刀来,一把尚未打开就有十多公分长的折刀。“你想想,那种拿个蝴蝶刀的人在我面前掏出刀来,我把这玩意掏出来,能和我打?”
三两口把碗里剩下的食物都吃下去,江源把碗往边上一推,伸过手去拿过了方世真的刀“这玩意管制吧....”他喃喃道。“废话!肯定管制啊。”方世真撇撇嘴,很不屑的样子。江源用力把刀拉开,看了两眼想把刀合上,却发现死活按不动了。
“按这里,按这里。”方世真伸出手,在刀柄处指了指一个金属开关。江源用力把开关按了下去,刀刃和柄的连接处果然可以动了。“有够紧啊,这样也不用担心会用着用着缩回去是吧。”江源装作思考的样子说道。“那是...你瞧瞧,这里有块铁顶住了,你要用力把这玩意顶弯,就要把这块铁给弄下去,你说这可能吗....”方世真一听江源开始捧哏了,又打开话匣子絮絮叨叨起来。
江源把刀放在手里转了两圈,问到“借我玩两天呗。”然后作势要把刀收到口袋里。“你别像上次那样拿刀刃往瓷砖上磕就行了,再来一次我就找你拼命了,你知道那一次我磨刀磨了多久吗?”方世真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而是抱怨起了以前江源干的好事。
粉已经吃完了,也就没有占着老板位置的必要了。江源看着面前啥吃的也没有的方世真,问道“你没点吃的吗?”方世真摇摇头“没有,看见你就进来等你。”
“那就走啊。”江源撑起伞,向粉店外走去。方世真也撑起伞跟了上去。
两人趁车流稍少的时候,穿过了马路,走进校门,向着宿舍走去。
“今晚你开黑吗。”
“开啊。”
“有妹子吗?”
“有啊。”
“带我一个呗。”
“不要,你太......”
方世真还没来得及用正当合理的理由拒绝江源就被打断了。
因为。
“砰——!”一声巨响在雨幕中响起,是枪声!这巨大且具有穿透力的声音穿透了大雨的嘈杂,在这一瞬间里,他们甚至认为雨变小了。
方世真立刻看向了一个方向,果不其然,不到片刻,那里响起了女性的尖叫。方世真把伞一扔,手往腰间一伸,又抽出来一把蝴蝶刀,向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江源明显比方世真慢了两拍,但反应过来之后也是身上一个激灵,捡起方世真丢在地上的伞,也追向了那个方向。
商务学校第三教学楼,大厅。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倒在了血泊之中,一个看起来是她同行者的女生坐倒在大厅的柱子上,一幅惊慌失措的样子,甚至不自觉的流了眼泪,看来是悲惧交加。周围也非常混乱,学生们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大声的讨论。而方世真,正在大喊“枪不可能藏得住的!给保安室打电话!把门封了!快快快!”
江源来到方世真的边上,把伞递了过去。“叫救护车了吗...”惨剧直接发生在身边,江源第一个感觉不是恐慌,而是不可思议。这可是杀人啊,这可是在大学校园里啊,而且凶器竟然还是枪械。
方世真点点头,又摇摇头。“已经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了,但是没用了。我看过了,左胸被开了一个大洞,都不成人形了,肯定救不活的。”他掏出烟来,给自己点上一根,又递给江源一根。“真他娘的狠啊,校园枪击,当这里是合众国吗?”
雨渐渐小了,救护车和警车的响声也在远处传来,保安在校门口拉起了人肉警戒线。江源看了眼方世真“你说凶手能抓到吗?”方世真转头也看了眼江源“当然,跑不掉的。王八蛋杀人犯。”
方世真把抽到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