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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浮着花香,嫩绿枝芽向阳而新生,廊间风铃轻响。
窗前软塌上,手中的这封信,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了井由对自己的感情,井宿眼里神色波动,看完信后,内心原有的不真切感,平稳了一大半。
这是她的血脉至亲,井由最喜欢这样称呼他们之间的关系,这种世间独一无二亲密的存在,就好像无论任何一把利刃都不能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切断。
井宿将信收了起来,下了软塌,走到案桌钱前,压信纸,提起毛笔,落笔没有写任何字,井宿画了后院习武的梅花桩,月牙门前的连理杏花树,茶楼听书,最后在秋千处半空中还简笔画了幼时夫子的戒尺,戒尺鞭笞学生的那头画了一对白羽。
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和井由诉说有关羽林军的事,只能用画示意,天元二十四年二月,三皇子得皇命,带着云昭国的赤焰军往漠北派送粮草与援军,由于平山关一战,云昭国险胜,随即紧闭城门,计划走下一步时,却在一夜之间丢失所有粮草,由原有的十万兵力也不足三分之一,落得后势。
若是云舜钦他们可以及时将粮草送达,当天晚上也不会被满城围堵,最后平山关被大火烧的只剩下废墟与灰烬,祁伯公与井由只能带着剩下的将士行水路,穿密林,前往玿丹,寿阳公主的封地。
云舜钦这才与井由他们汇合,只是赤焰军却完全被换了内芯,半路夜晚睡梦中全部被屠杀,血雨中,赤焰军由名唤白羽的队伍替换,井宿也是在天元二十五年,亲自领命去漠北助援那段日子,发现死去的“赤焰军”身上胸口处有一对白羽刺青,并且在云舜钦逼位成功,云昭国的赤焰军,被命名成了羽林军。
或许祁伯公的“叛变”也与这只军队有关,井宿不清楚这只军队的由来,现在也才天元十一年,不知道“白羽”有没有飘落大漠,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希望井由能注意到这个特殊之处。
画好后,井宿将笔放在一旁,静待笔墨痕迹干了。
“少爷!”
“你回来了!”
井宿听到声音,将信纸放在一边,离开案桌,走到桌子前。
绿衣手中捧着饭菜,将饭菜一一放到桌子上,然后说着,
“还以为少爷要下午才回,听侍卫说,少爷回来,想着又到晌午了,少爷匆匆回来定还没用膳,特意从厨房端来了刚煮好的饭菜,都是少爷喜欢吃的,这白玉卷,是马婆婆的最近研制新菜色,少爷,你快尝尝。”
井宿拿起筷子,眼前的那道碧绿白玉一般的花卷,看着平常只用了鲜嫩的大白菜,吃一口才知道其中的精心复杂,层层包裹,每一层食材各不同,颜色丰富,最后包裹了一颗完整的虾仁,用骨汤煮,各种味道合在一起却不奇怪,反而很融洽,更加的清淡鲜甜。
“很好吃。”
绿衣见井宿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个卷,就知道这是真的喜欢了,她笑着说。
“我待会就去和马婆婆说说,少爷喜欢吃她新做的白玉卷,她定会很开心的。”
井宿停下筷子,看着绿衣,“绿衣,吃过了吗?”
绿衣摇了摇头,
“我还不是很饿。”
井宿见此,对她说,
“坐下和我一起吃吧。”
绿衣却拒绝,一脸认真,“那不行的,这样没有规矩,等少爷吃完了,我再吃。”
井宿见绿衣推脱,她放下了筷子,没了脸上的温和。
“规矩是人定的。”
“你若不吃,我也不吃了。”
绿衣为难,支支吾吾,可井宿才吃了几口菜,灵机一动。
“少爷,这里只有一双筷子,所以我还是待会再吃。”
闻言,
井宿将目光移向惶惶不安,佯装镇定的绿衣。
拿过勺子,对她晃了晃。
“诺,勺子也可以用。”
见此情形,绿衣皱着一张圆脸,“少爷……这……”
井宿将勺子放在一个空碗里,将碗移到了她的面前,不说话。
绿衣没有办法了,只能一鼓作气坐在凳子上,开始吃菜。
井宿这才脸色平和,在此之间,不断替绿衣夹菜,让绿衣吓得吃一口,塞一口,浑身僵硬得不行,她记得,少爷有喜干净,不喜欢这样的互动,怎么出去一会回来,就变这样了,难道是在赏花宴上遇到什么事吗?公主为难少爷了吗?还是说,她不喜欢吃这几道菜了?
“慢点吃,不够让她们再烧。”
“嗯嗯嗯……”
“够…够…够了。”
井宿看着绿衣埋着头,大口吃的模样,以为她很喜欢吃这几道菜,就不停给绿衣夹菜。
母亲说过,是一家人就会同桌用食,绿衣是她的家人。
……
祁伯公府。
红花绿柳,比百花更美的还有赏花的姑娘。祁家可是名门世家,又是皇亲,德妃的母家,来祁家赏花宴的人,大多都是高阶官员,来的夫人小姐也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家,更多是为了前程而来。
“三殿下,梁世子,江公子!”
早就候在门口等人的祁家大少爷祁孟炎见来的人,立马周迎上去,命小厮牵着他们的马。
“江大少爷,不知最好的赏花位置还在不在?”
梁禹收起手中的玉骨扇,对祁孟炎微微一笑道。
祁孟炎笑容恭维,“当然在,特意留的佳人楼,里面的美景可比百花美妙百倍。”
“我这就带各位去佳人楼。”
他们三人哪能不懂,江泸先跟了上去,而后面两人,云舜钦撇了一眼梁禹,眼底的笑意,兴趣盎然。
“还比吗?”
梁禹冰玉骨扇一开,唇角一勾,神情慵懒,眼神一定,十成赢的把握。
“殿下输了可莫伤了那些有脾气的美人,我可舍不得,美人玉肌上多了一处瑕疵。”
云舜钦听着梁禹伤心的语气,轻哼了一声,眼底不屑,“能让本殿下动手,那是她们的荣幸。”
“梁禹,你话別说的太早,是输是赢还未定,若你输了…”
云舜钦看着梁禹手中的玉骨扇,眼神冷然,悄然勾唇,“亲自将一个姑娘送到我六哥的床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