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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兄弟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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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调侃声,祁孟天只是转过头浅浅看了一眼站在小径上的祁钰,继续坐在岸边,垂眸看向月夜河流下的波光云影。

    祁钰见祁孟天无动于衷,暗暗不啃声,有烦心事的模样,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旁。

    “二哥可有烦心事?”

    虽然赏花宴上那件事的风波已经了无踪影了,祁钰还是从淡竹的口中知道了二哥与左夫人江渝的事。

    祁孟天听到祁钰的话,瞳眼墨色浓淡,拿过身旁的酒壶,仰起头猛的灌了几口后将酒壶递给祁钰,祁钰摇了摇头,不喝,祁孟天笑了笑,收回酒壶,缓缓道,

    “不喝好,酒能醉人却醉不了心。”

    “祁钰,原来一个人若是变了心,只需要一秒。”

    “什么情情爱爱,山盟海誓,海枯石烂,都是骗人的。”

    “还是不要爱人的好。”

    晚风吹拂河面,河影凌乱,如同岸上人的心思。

    祁钰听着自家二哥的烦闷,大抵知道了两情相悦到情同陌路的情况,可是旁观者清,祁孟天将所有的过错都倾倒在了那个人身上,他不知不觉问了一句,

    “二哥可有挽留?”

    “真正相爱的,不可能没有理由就分开了,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胸口的酒气灼烧全身,祁孟天想到那天月圆节,她痛苦祈求挣扎着让他别走,他还是离开了,第二天从淡竹口中得知她要嫁人了,他疯了一般跑过去,最后却只给她了一句,不要让自己再见到她,再次见到甚至将心中的不满全部推脱到了江渝身上,没有给她留任何情面。

    那会他只是满腔愤怒,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会突然不爱了,有什么难言之隐。

    祁孟天内心刚燃起的灼热感,突然被一阵入骨的凉风给吹散了,他知道自己有错,可是碍于面子,却不敢承认,只觉得自己才是全心全意付出的那一个人。

    他打断了祁钰的话,

    “你不懂,可以做到这般全身退出,再见为陌生人的女人,她只是不够爱你。”

    “三弟,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不知道投入全部感情后无果的悲哀。”

    “这种感情真不是滋味,太憋屈。”

    祁孟天倒了倒手中的酒壶,一滴接着一地。酒喝完了,满脸有些通红,起身时身子略微摇晃,祁钰见他快要摔倒了,连忙扶住他,祁孟天却甩开了祁钰的手,

    他双眼迷离,看着面前跟着晃悠的祁钰,竖起两根手指,点了点祁钰的额头,因为醉了却没真的碰到祁钰的额头,指腹飘来飘去。

    “不要太喜欢上一个人,那会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失去了自己。”

    祁孟天说完向后有倒下的趋势,祁钰赶紧拉着祁孟天的手臂,祁孟天弯腰立在原地,转过头傻兮兮地对祁钰笑,

    “看,我说的对吧,我没醉,我还站得住。”

    祁钰看着从小生性开朗,我行我素,现情成囚牢,走不出来的二哥,笑着笑着红了眼便流了泪。

    “我错了。”

    “我不是故意要对你说那样无情的话。”

    “是我口是心非。”

    祁钰听着祁孟天的话,就知道他是真醉了,竟然将自己当成了别人。

    祁钰无奈的拖着祁孟天,祁孟天下巴搁在祁钰的肩膀上,脸朝着祁钰的脖子,热乎乎的气息铺洒而来,祁钰手一慌乱,差点将祁孟天给丢到河里去。

    看着闭着眼,没什么意识,坐在冰凉凉的大理石台阶上,整个无助的模样,祁钰眼里无奈,上前将祁孟天拉扯起来。

    “我都认错了,你就回来吧。”

    风轻云淡,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饱含了无尽的忧伤,祁钰被这莫名的感伤,抓着祁孟天肩袖的手,稍稍停了一下,随后想到了一个人,这天下不容,伤风败俗,涉及家丑之事,他不该有这样的感情。

    想到这,抑制着那份悸动,心跟着麻木了,也就不想了,祁钰将祁孟天的手搭在他的肩膀,扛着向宅院走去。祁孟天现在还在关禁闭,不能让母亲发现了,不然二哥又要倒霉了。

    ……

    温国公府。

    一下朝,左雍仁并没有回尚书府,而是同挚友温国公,温楚路去了温国公府。

    温楚路本来只是口头上邀请左雍仁去吃酒,却意料之外的到了他的同意,以前邀请他,他可是铮铮有词说酒误人,侵人识,不得贪饮。

    看来有什么事扰乱了轻书的心,温楚路想到了前不久轻书跟着自己去赏花宴看望温若云,却半路被娇妻拐走丢下他的事,难道是难为情了不敢回去见夫人了?

    左雍仁一偏头就见温楚路一脸有趣,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

    “你这是干什么?”

    温楚路佯装被抓了包,一脸心虚的模样,直言道,

    “我想起轻书说的一句话,喝酒误人,伤身伤己。”

    左雍仁淡淡应了一声,

    “我是说过这样类似的话没错,但是佳义別忘了,还有后半句,不得贪饮。”

    “我何时说过并实际喝得烂醉如泥了?”

    温楚路看着左雍仁说得一脸严谨,讪讪笑着道,

    “轻书这话说得有理,是佳义想岔了。”

    话音刚落,前厅走来一个有着小家碧玉柔和容貌,穿着得体,落落大方的妇人,她见到温楚路上前笑着道,

    “老爷回来了。”

    又看到温楚路身旁的左雍仁,她又道,

    “左大人可是好久没来了,渝妹妹近来可好?”

    温夫人董怀念的话十分熟络。

    “左某又来打扰了,让温夫人挂心了,内人很好。”

    左雍仁对董怀念道。

    温楚路看着自己的夫人,上前拉起董怀念的手,一点也不避讳,董怀念瞪了温楚路一眼,温楚路像个痴人笑了笑然后道。

    “夫人,好久没尝夫人酿的青梅酒了,怪想念的。”

    “喝酒伤身,大白天的还是不要喝比较好。”

    董怀念一听温楚路大白天的要喝酒,柔声道,手指却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虎穴,疼的温楚路眉毛猛的一挑,委屈巴巴得看着自家夫人。

    董怀念庆幸温楚路背对着左雍仁,不然就要被他看到自己夫君这么大了还这么小孩样。

    “夫人,轻书也挺想喝一杯世间最醇香的青梅酒。”

    温楚路话一出,左雍仁收回那抹眼底的异样,扬唇道,

    “温夫人说得极是…”

    只是左雍仁话还未说完,温夫人就一脸笑意道,

    “我酿的酒不伤身,前些天冰玉酿到时间的时候还想着没人能品尝我酿的美酒,怪可惜的。”

    “都让我家夫君糟蹋了,那还了得。”

    “来人,庭院备酒。”

    温楚路呆呆地眨了眨眼,看着自家夫人不理会自己的疏远模样,想要问她,昨天他还问冰玉酿可以喝了没,她可是说了,还要等上十年!!!

    这会怎么就可以喝了?

    温楚路转头看了一眼左雍仁,他有些后悔带轻书回来了。

    左雍仁一并无视他的小眼神,唇角含笑,直接跟着下人往庭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