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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不落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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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一到,忽然四周响起几声洪亮的敲钟声。

    桐君道,“到弟子练功时间了,咱们先别唠嗑,带你俩过去练功吧。”

    说着桐君就往左转,往东面去。袁墨往右转,向西面去。两人也赶紧分别跟了去。

    上官雄跟着袁墨从石子小路,直接奔一个园子,穿过一道小门,就入了园。只见几十个女弟子正排成几排,跟着最前头的女孩,认认真真地一招一式比划着。

    上官雄看了一会儿,想起来,这不是今早那不落姑娘练的招式么!她使劲往前头看去,果然是不落在那里领着大家练习。

    她心里突然一喜,扭头问袁墨,“师姐,我要跟着这个弟子学习么?”

    袁墨见她嬉皮笑脸,严肃地说,“你别看她只是弟子,但她的修为在弟子中很是出色,你尽管放心跟着她学!”她看了看这群练功的弟子,又收回目光,“晚上我房间灯亮了,你就过来,我可以晚上教你!”

    上官雄一听,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她恨不得在这个冷冰冰的师姐脸上狠狠地亲上一口表示感谢。不过,这不是上官大院,她也不是那个桀骜不羁的童瑶,亲袁墨,她不敢!

    童瑶的脸在上官雄脑里一闪而过,上官雄赶紧收回心思,怎么突然想起她了。

    袁墨瞅了瞅上官雄,“别在这站着了,跟其他人一样,练习去,记得晚上找我。”说着就把上官雄往前一推。

    待上官雄站在队伍后面也跟着比划了一会儿,她再看袁墨,不知何时已经走掉了。

    上官雄只好收回目光,认真盯着前面的不落,照着她的样子,手忙脚乱的一顿乱比划,好在这些招式是循环出现,如此几轮后,上官雄也能粗略地跟上他们的节奏了。

    这时,前面的不落停下身来,拍了拍掌,“大家休息一会儿。”说完,就从平台上一跃而下,来到上官雄面前。

    “小师叔,能跟得上嘛?”不落眉头一挑,笑着瞅她。

    上官雄一看,这表情明显写着两个字,挑衅!

    “我从来没学过,只跟着你们比划了一阵,多少还是能记着的。”

    不落抿嘴一笑,“那就好,还怕师叔面子薄,跟不上还不好意思说,这样我就不担心了,接下来我们的练习速度就会提快,师叔,您可以吧!”

    上官雄最不喜欢漂亮的小姑娘挑衅自己,平时只有她挑衅别人的份儿,几时轮到别人挑衅她。

    于是挺了挺胸脯,“试试看嘛!”

    不落轻轻歪了歪脑袋,“好的!”说完,几个蹿跳回到了平台,四周声音立即低了下去。

    “第二轮加速练习,开始!”

    上官雄只觉眼前所有人,动作均按照二倍速度播放。自己刚摆好这个姿势,其他人都应经开始了下个动作,自己赶忙加速,只抢了半拍,又因为不熟悉招式,又落后了好几拍,几乎是做一招,丢两招,亦步亦趋,没一会儿就心焦气躁出了一身汗。

    台上的不落,早已看在眼里,转过身去露出一丝不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时,台上的不落使出一招“飞仙一跃”。台下众师妹也一同伸出左手,向左侧轻盈一跳。此时上官雄刚刚做完上一式貂蝉拜月,一见众人跳起,自己也忙提膝一跳。

    不过,别忘了,上官雄可是吃过天鸟神丸的姑娘,那身体早已异于常人。这两日,匆忙间从桐州飞来悠然山,身边猛然多了这么多师兄师姐、小弟子,自己把身体轻盈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于是,上官雄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下子蹿出两丈高。飞在空中的那一刻,她一阵恼火,怎么才第二天就暴露了自己。

    待上官雄从空中返回,轻盈的落在地面,大家才收回了目光,纷纷跑了过来。

    “小师叔,你是真飞啊!”

    “小师叔,刚才你好帅……”

    女孩们一顿叽叽喳喳,面上显出崇拜的神情。在这群女孩的环绕下,她偷偷看了看不落。那不落表情严肃,看不出心理变化,反倒是对着他们大声呵斥了一句。

    “看完了,赶紧回来练功。”

    小姑娘们慌忙回到原地,不再敢往上官雄这边眺望。上官雄也是尴尬,刚才真的是无心。不过从不落的角度来看,一定会觉得是故意挑衅她。再看不落,已经是面若冰霜。招式比划的速度只增不减,上官雄吃力的跟了几招就没办法继续,只好往后撤了几步,看其他人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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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上官美这边又是另一番风景。来到东院,上官美才见全了幻影派的男弟子。几十个男孩,个个瘦削干净。其中不乏面容俊俏,颇有风姿的小孩,身段动作处处温柔。上官雄一见,仿佛看到了好几个自己。

    虽然如桐君所说,这些男弟子不少带着女气,可练功时却毫不影响,一招一式皆用力。比起女弟子那边,这些招式充满了力量的美感。观察下来,每一招式变化颇多,不似女式可以照猫画虎般模仿,反倒需要一步一步学来。所以基本上,按照功力自行组队,三五一行,各自练习。

    桐君陪上官美看了一会儿,就招手喊来一个名叫空青的弟子。人如其名,那空青目光空洞,却行为敏捷,几步来到面前,朝桐君行了一礼,喊了声“师父”。

    桐君点点头,“这是我的大弟子空青,师弟,空青先陪你练习基础幻影术,十日后再由我来教你。”

    上官美心想,入门阶段的确不需要高师指导,只要认认真真学好基础招式,再往下修炼就不难了。虽然这空青的面相他不大喜欢,可只需忍过十天就可以了。想罢也就开开心心接受了。

    桐君一走,那空青也转头往回走,上官美忙跟上他。空青转过头来,用空洞的双眼看了看上官美。“你既然不喜欢我陪你练功,为何刚刚不跟我师父说。”

    上官美突然觉得很尴尬,没想到自己的表情如此藏不住事。

    空青又开口了,“不是你的表情藏不住事,而是空青我会读心术。”

    这次上官美瞪圆了眼睛,“你真能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

    空青那双死鱼眼依旧直直地盯着上官美,“大部分都可以,偶尔也听不到。”

    上官雄兴奋了,“你这么厉害啊!”

    空青面无表情,“这有什么,这里修炼认真刻苦的师兄妹,大多都会炼成一门独家法术,有人会飞毛腿一日千里,有人会隐身、有人会呼风唤雨、有人会凭空移物,最差也会幻化成动物,使个障眼法。”

    上官美拍掌叫好,这幻影派果然卧虎藏龙。

    空青又读了上官美的内心活动,“都是要修仙得道的人,这算什么!师公师叔们才更厉害!”

    上官美喜笑颜开,很好很好。“空青,你好好带带我,我知道你师父桐君一定不会选错人。”说着双手拉住空青的胳膊,露出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空青显然没被人这样盯着过,胳膊不禁颤了一下,脸一红。“小师叔不嫌弃,我自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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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落终于收了招式,底下的小姑娘们登时不少人直接坐到了地上。连不落自己也有些气喘,她转身下了平台,坐到了园中的阴凉处。

    只觉有人缓缓向自己走来,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上官雄。上官雄走过来,挨着她坐下。不落却往旁边移了移,见状,上官雄又往不落跟前凑了凑。不落又躲,上官雄又凑。

    不落瞪圆了眼,“小师叔,你这么喜欢我坐的地方,大可告诉我,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说完,腾地站起身就要走,上官雄眼疾手快,一把拽了她的手,又把她拽回自己身边。

    不落瞪着这个明明比自己小,却还得喊师叔的上官雄。“你要干嘛?”

    上官雄却抓了她的手道,“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嗯?不落愣住了,为的是上官雄的态度。

    “刚才我真的是无心才跳得太猛,直接奔到空中,真的不是故意挑衅你……”上官雄委屈巴巴地看着不落,态度极为诚恳。

    不落平时见得多是师公、师父和师叔的师威还有同门弟子对她的尊敬和畏惧,像上官雄这种打法,不落倒是头一次见,她愣了一会儿不知道如何处置。

    半天才道,“我知道了,其实我没觉得你是挑衅我。”

    “那你刚才怎么一直气哄哄的?”上官雄故意追问。

    不落刚想狡辩,却见菲儿端了两碗茶过来,自己便收了声,起身去迎她。

    “你俩聊什么呢?这些小丫头,耳朵都要飞过来了。”菲儿笑着努努嘴。

    上官雄和不落往旁边一看,果然一群女孩盯着他们,一脸八卦的样子。

    不落红了脸,起身要走。上官雄又把她拉住,“我才学了这么一会儿你就走,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有这么过耳不忘吗?你坐下,再重新教我一遍。”

    不落扭头对上了上官雄晶莹的双眼,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己重新坐好,“小师叔,那我们就重新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