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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戌时,今日发生的事令秦枫转辗反侧难以入眠,先是万花楼,后又林衡对话,再加上刘宏之死,弄的秦枫很是烦躁。
“芔。”秦枫朝门外喊道。
“在。”
“进来说话。”
“喏。”
芔是桓王亲卫,数年前桓王在十万大山外围发现了芔,当时芔正与三只猛虎凶斗,后力竭在生死存亡之际被桓王救下。
“坐吧。”秦枫指着身前木凳说道。
“芔不坐。”
芔身高八尺余,腰阔十围,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双眼光射寒星,两眉浑如刷漆,声如洪钟。
在外人看来芔十分凶神恶煞,但在秦枫或是熟悉芔的人眼中,芔其实是个很憨厚老实的人。
“我命令你坐。”
“喏。”
身型魁梧的芔端坐在秦枫身前,显得有些拘谨,半个身影遮盖了整张木桌。
“芔,你来自哪里?”
桓王临行前特将芔派给了秦枫,好周护其安全,而秦枫打第一眼看到芔,便喜欢上了这个看似凶狠却憨厚的猛男,并且心中打定主意,哪怕他父亲回来,也绝不将芔交还,试问谁不喜欢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且极度忠诚的猛将。
“牛头村。”芔言简意赅。
“牛头村?”秦枫搜遍了整个脑海,也找不到关于牛头村的信息。
“芔,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鹰卫的?”
“三年前。”
“家中长辈可还好?”
芔不语,眼神突然冷了下来,鼻息有些粗喘,好像很愤怒的样子。
秦枫蹙眉,心想应该是问了不该问的,这才导致芔突然愤怒。
倒了一杯茶给芔,秦枫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芔,是不是我说了不该说的。”
芔长吐一口气,摇了摇头,似在回忆,道:“芔家中亲人三年前命丧虎口。”
“嘶。”秦枫倒吸了口冷气,果然是问到了芔的伤心事。
拍了拍芔的肩膀,秦枫安慰道:“芔,自即日起我便是你的家人,一切都会好的。”
芔起身,突然跪拜在地,道:“芔之命为主人所救,愿终身为仆,不敢以家人自居。”
“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秦枫没想到他一句家人竟惹得芔如此反应。
费力拉起芔,秦枫嘴角上扬,蛊惑道:“芔,以后你跟着我怎么样?”
听到秦枫的话,芔愣了一下,看着秦枫表情有些怪异,像是在说: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见到芔诧异的目光,秦枫讪讪笑道:“说笑的,说笑的,芔别见怪。”
“芔只听命主人,还请小主人见谅!”在芔的眼中,桓王就是他的天,桓王让他往东,芔绝不往西,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桓王令下,芔亦不惧。
背地里挖老子墙角的,估计也就秦枫干的出来,而且还干的理所当然,秦枫耸耸肩,心想:等老爷子回来,我就求他把芔给我,这么好的猛将不拿来当保镖实在是太可惜了。
“芔,你现在是什么实力?”到现在秦枫还没搞懂什么是武者。
“六阶武者。”
“六阶武者?你这岂不是和纪叔一样,娃哈哈哈......”秦枫大笑,心想等老爷子回来说什么也要把芔要走,他虽然不知道六阶武者是什么概念,但纪楚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那真的是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易如反掌。
一旁芔见秦枫突然大笑,不明所以的他挠了挠后脑,看着秦枫像看傻子一样。
“芔,以后你就是我的保镖了,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秦枫兴奋的拍着芔的肩膀,仿佛芔已经是他的人一样。
“保镖是什么?”芔不理解保镖的含义,但后面那句吃香的喝辣的他倒是听明白了。
“这个保镖嘛,就是勇士的意思,相当于将军,不对,应该说是大将军。”秦枫忽悠道。
试问天下武将谁不想在战场上冲杀好扬名立万,芔亦不例外,热血、嗜血才是芔的本性,可以说芔是为战争而生的。
“芔不要当大将军,芔只想上阵杀敌。”对于将军、大将军这职位,芔是无所谓的。
“哈哈哈,好好好,这还不简单,只要你跟着我,日后保证让你杀个痛快。”
“芔只听命主人。”
“呃...一样,都一样。”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老子的东西早晚还不都得是我的么,你想想父债子还,是不是天经地义?”
芔点了点头。
“那子承父业是不是伦理纲常?”
芔又点了点头。
“你说你只听命于我父亲,那我日后继承父业了,是不是得听命于我?”
芔继续点头。
“这不就对了嘛。”
“呃...”芔蒙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骗了一样,抓了抓络腮,想整理个思绪来,可怎么也理不清。
见到芔这副模样,秦枫憋着笑,继续忽悠道:“芔啊,父亲临走前是不是让你听命于我?”
芔点了点头,他觉得秦枫说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可就是感觉怪怪的。
“既然你听命于我,那我算不算你的主人?”
“算,但是......”
“不用但是,事实就是我是你的主人,你想想父亲为什么把你派到我这边来?”
“为了保护小主人。”
“错。”
芔一脸懵,不知道哪里错了。
“父亲把你派到我身边,最主要的不是保护我,如果只是单纯保护我的话,父亲身边那么多鹰卫,可为何单独派你来呢?”
芔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那是因为父亲很看重你,非常看重你,你要知道我是王子,日后要继承王位的,跟着我少不了功名利禄,父亲这是在为你前途着想啊!”
芔好像有点明白了,心想:原来是这样啊,主人对我真好,芔必定视死报效主人恩情。
“你再想想,父亲如今已是不惑之年了,而你不过才二十出头,父亲这是在为你的将来做打算啊!”
桓王如果听到秦枫的这些话,估计会气的跳脚,狠狠骂到:兔崽子,我才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挖墙角竟然挖到老子身上了。
芔起身,走到门外跪了下来,朝天拜道:“主人之恩,芔终身难报,主人之情,芔终身谨记。”话落,芔狠狠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破皮了。
走到芔身旁,秦枫将他拉起,语重心长道:“芔,你可千万别辜负了父亲一番苦心啊!”
芔重重点头,道:“小主人放心,芔必定不会辜负主人,日后小主人所命,芔无不应从。”
“哈哈哈哈......好好好。”大笑后,秦枫忽然严肃起来,看着芔很认真地说道:“芔,我秦枫在此立誓,你若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扑通一声,芔跪在秦枫跟前,立誓道:“芔愿永远追随小主人,如违此誓万箭穿心。”
看着憨厚跪在地上的芔,秦枫心中突然有些自责,芔的誓言打动了他。
将芔扶起,秦枫拍了怕他肩膀,没有说什么,但芔却感受到了秦枫掌心的真诚。
对于芔,秦枫的确是真心的,虽然有虚词诡说的成分,但并无乱说。
“芔,你能跟我说说什么是武者吗?”对武者秦枫很是好奇,前世他亦是好武之人,只不过不得其法,徒作健身罢了。
芔点了点头,解释道:“武者共有九阶,又称之为‘开脉’,而开脉指的是奇经八脉,奇经八脉则是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阳蹻脉以及阴蹻脉,开一脉则为一阶武者,以此类推。”
“不对呀,你说武者有九阶之分,可奇经八脉只有八脉,那岂不是没有九阶武者了?”秦枫不解。
“将八脉融合贯通就是九阶武者了。”说着,芔看了一眼秦枫,这眼神像是在鄙视。
秦枫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问道:“那九阶武者之上呢?”
芔摇了摇头,道:“九阶之上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没遇到过,只是听说叫什么‘化灵’。”
“化灵?”秦枫对武者才刚刚有所了解,化灵是什么他更加不清楚了,只是听起来蛮厉害的样子。
“芔,那我们乾国有没有化灵武者?”
“应该有吧,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芔来自于偏僻的小山村,也就是自从加入鹰卫后,才对外面的世界有所了解,要不然他懂的未必有秦枫多。
“芔,那你看我能不能成为武者?”看着芔,秦枫眼神充满了期待。
芔欲言又止,好像不太确定的样子,有了一会才开口道:“这就要看小主人能否打破任脉了。”
“如何打破任脉?”
“这个很简单,首先得练力,而后再练气,最后用力借气打通任脉就好了。”
“这...力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这气又如何练?”秦枫无语,芔说的很简单,但实际做起来并不简单,最起码秦枫就不会练什么气。
“练气很简单的,每天这样坐一个时辰就好了。”说着,芔两腿交叉盘坐,凝神聚力呼吸很有节奏,看似一动不动,实则内含乾坤。
秦枫照着芔的姿势也盘坐了下来,并跟着芔的节奏呼吸,可是无论他怎么做,就是感觉不到气,时间久了他都要睡着了,反观芔倒是宁静入神,像是悟道了一样。
看着芔,秦枫心中想到:奇怪,我也是学着芔呼吸的,可为什么我就感觉不到气,难道说这练气也需要法门?还是说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