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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们跳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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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们,快起来,快起来,外面的雪太厚了,快出去玩雪啦”一大早,宿舍的门被推开,一个人像一头野兽一样冲撞到房间里,因为速度太快,来不及减速,撞到了宿舍走廊中央的椅子上,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吱——”得一声刺耳的声音。

    因为生理期肚子不舒服,恩惠今天起得晚了一些,还在睡梦中的她被这些声音吵醒,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听声音也能分辨出进来的人是晓冬,恩惠慢慢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被眼前的一幕逗笑了。

    晓冬带了一顶白色的针织帽,帽子的顶端有一个毛绒绒的球,两边各有两个球垂下来,脖子里围了一条白色的针织围巾,包裹地只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身子外面裹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羽绒服,看起来就像从北极回来的熊,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不断融化的雪球,应该是太凉了,球来回不停地在左右手里交换,已经变得透明,手指被冻得红扑扑的,仔细看,手指缝隙里还不停地有水滴下来。

    “呀,欢迎北极熊”还没等恩惠讲话,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小七先发话了,她早就醒了,只是喜欢赖床。

    “我要是北极熊,你们都是二师兄,快快块,快起来,外面简直就是一片风花雪地,不能把这么好看的良辰美景浪费在这蜗居之地,快陪我玩雪去!”晓冬说着准备去掀她们的被子。

    “不要,太冷了,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小美拉紧被子。

    “你再不起,雪都化了,你那艳阳里的男朋友连个琉璃块儿也见不到了——”晓冬一边对小美吆喝着,一边转身去拉小七的被子。

    “我不起,我不起,太冷了”小七用身子压着被子缩成一团,怕被晓冬扯开,双手也不闲着,死死地抓着被子的两个角。

    “你真不起?我这可有个好消息”晓冬卖起关子。

    “什么好消息?你说了我再决定”

    小七赶紧爬起来,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

    不得不说,晓冬平时搜罗学校风云八卦的精神,也让她认识了很多人,有了这种人际便利,她总是能够带宿舍的人一起混迹各种活动现场,每当这时候,晓冬在小七的心里就会马上变成无所不能的大神,大概是怕被骗,小七手里的被子仍然不肯松开,可是眼神已经投降了。

    “国际贸易学院今天有个联谊活动,我可是和他们院学生会的认识哦,有帅哥你们看不看啊……如假包换的帅哥哦,帅哥,帅哥……”说着,晓冬故意拖长了尾音,用眼尾的三角区偷偷斜视着小七向恩惠走过去。

    “不过你还是继续做你的二师兄吧,有被窝这个小情人就够了”

    “不行,我也要去”,话音未落,小七已经从床上的扶梯开始往下爬了。

    晓冬看到这里得意的笑了。

    “我上午和下午都要上班,就先不陪你们玩雪了”恩惠回答道。

    “那你晚上的联谊活动还去吗?”晓冬问道。

    “我看时间吧”恩惠慢慢地说。

    “还是来吧,平时工作那么辛苦,刚好趁这个机会让自己放松下”晓冬极力争取道。

    “对啊,对啊,说不定还可以趁着联谊会给我物色个姐夫呢,嘿嘿”

    这时小七下来了,一边穿衣服,一边接话。

    “小七说的对!说不定能遇见梦中情人呢”晓冬说完,还不忘调侃小七一句。

    “哎呀,时间是晚上6:00,二师兄你怎么起来了,快回你的猪窝去,猪窝多舒服呀......”

    “起来和你一起打雪仗——”

    “最近自己好像确实一直在工作,好像需要休息下,白哲也是国际贸易专业的,也许能碰上白哲,刚好趁机会把校园卡还给他”,想到这里,恩惠说:“那好,晚上的活动我和你们一起参加。”

    “那你下班了到国际贸易学院的A302教室找我们。”晓冬答道。

    谈话的瞬间,小七已经穿好了衣服,围上了和晓冬一模一样的帽子和围巾。

    晓冬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小机灵鬼,看到晓冬认真的打量自己,小七很配合地转了一个圈。

    “还行吧?是不是一看就是下雪天的装扮,嘿嘿”

    “不错,不错,有姐姐我的风范”晓冬摸着下巴得意地说着,然后转向小美。

    “小美,你穿好衣服,收拾好了找我们哦,我们在楼下等你,走吧,小北极熊”

    晓冬说着大摇大摆地出门去,小七一路小跑步跟出去。

    今天本以为店里没有什么顾客,但是相反地顾客很多,尤其是买热饮的,大概是下雪天冷的缘故,大家都需要热乎的饮料来驱寒。到了下午四点钟左右,恩惠送走店里的最后一个顾客,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在收银台一直站了一天,她感觉腰酸背痛的,她用左手按了按右肩,甩了甩右手臂,然后左右转了一下脑袋,这时,阿勋进了店里。

    “今天人多不多”阿勋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去整理后屁股袋里的书纸。

    “今天挺多的,很多人买热饮料,喏,架子上的饮料都快卖空了”说着恩惠将头转向架子的方向,示意阿勋看。

    “那我趁现在没人,再补一下饮料”阿勋说完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架子前,捋起袖管就开始干活。

    “我来帮你。”恩惠走过去。

    “老板走了吗?”阿勋一边放饮料一边说

    “早上来了一会儿,我昨天忘记带钥匙了,今天老板来开门”恩惠一边递饮料给他,一边回答。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已将热饮区的货柜架子摆得满满当当。

    “可以了,大概这么多,应该够晚上卖的了,辛苦你了,你快下班回去吧,路有点滑,你坐公交回吧,别骑自行车了”阿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袖管放下来。

    “好的,谢谢你”恩惠这次出门前特意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确保背了包,还不放心,便又拉开拉链检查了一下包里的东西,发现校园卡在里面,这才放心的离去。

    今天的公交车来得很慢,等了二十多分钟才来了一班,大概是因为下雪,私家交通工具不方便出行,公交车里人很多,没有空位,恩惠只能站着,可能是因为路滑,一路上公交车司机不停地急刹车,车厢里的乘客不断随着车身来回前后晃动,恩惠被这一路颠簸搞得晕车了,下车后,在路边缓了很久才过来,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六点十分了,她迅速朝着国际贸易学院的教室赶去,天黑路滑,也没办法跑,只能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雪地里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恩惠到了联谊教室的楼下,看了看表,此时时间是6:33分。联谊的教室在三楼,楼上不时地传出欢呼声,混合着音乐声和掌声,好不热闹。恩惠从包里掏出白哲的校园卡,用手轻轻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一下,向楼上走去。到了三楼,她没有马上进去,而是隔着窗户向里扫视。

    教室里挂着很多漂亮的气球和丝带,有的破了,有的带着绳子到处飘,桌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糖果,地上到处都是瓜子皮,晓冬在和几个男男女女聊天,小七在旁边大笑,小美在一旁嗑瓜子,但是没有看到白哲的影子,恩惠失落地把校园卡放回包里。

    “也许他和我一样也迟到了”她安慰自己。

    此时小七看到了窗外的恩惠,便一边摆手示意,一边跑出来迎接。

    “恩惠,快来这里,我们给你留了个座位,还有好多零食”说着,恩惠已经被她拽着坐到了座位上。

    校外的夜静悄悄的,白哲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来回转,不知不觉进了校园,下雪的时候,校园里很热闹,但越是热闹,白哲感觉那里越不属于自己,他在学院楼下驻足了一会儿,骑上自行车走了。

    自行车走起来摇摇晃晃的,地上有一块凸起的地方,已经冻成了很硬的冰块,大概是激发了男孩子的征服欲和挑战欲,白哲盯着那个地方,双腿稍微立起来,然后俯身加速,想要跃过去,结果一下子连车带人摔倒了,手上擦破了一块皮,还好不严重,白哲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便慢慢从地上坐起来,随手捡了一块冰块,狠狠地往远处扔了出去,然后站起来扶起自行车,推着往前走去。

    自行车来到了便利店外,由于温差的缘故,店里面的玻璃上布满一层厚厚的水珠,除了能依稀看到有一排顾客在排队结账,什么也看不到,白哲推门进入,发现收银的是个瘦瘦弱弱的男生,他拿了一瓶矿泉水环顾了店铺一周,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转着转着,他又回到了学院的楼下,这一次他把自行车停到了楼下,背着书包上了楼。

    教室里主持人声情并茂地主持着:“接下来到了我们的心动舞池环节,劳烦大家配合一下,把身边的桌子围成一个四方形当作我们的舞池,接下来各位靓男可以带着自己的心动舞伴,加入我们的华尔兹起舞了”

    说完一对对男男女女陆陆续续进入舞池,晓冬和小七也没有伴儿,但是两个人爱凑热闹,干脆两个人组成了一个组合进去舞池跳舞了,最后只剩下四五个人在角落里,其中就有小美和恩惠。

    小美在一边和男朋友开心地讲电话,分享今天联谊会的事情。此时的恩惠说不清是怎么滋味,心里又感觉到了在滨城自己是一个人,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帆布鞋磨破了一个小小的洞,然后冲着自己傻笑了一下。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恩惠看了看表,时间接近八点半了,教室里依旧很热闹,欢歌笑语让人的情绪还在空中沸腾。

    “已经这个时间了,白哲大概不会再来了”想到这里,她慢慢地向教室外走去。

    此时她发现白哲正站在走廊里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也来了”恩惠吞吞吐吐。

    “来,我们跳舞吧”白哲看着她。

    “可……我不会”

    “我教你”

    “她们跳的太好看了,会......给你丢脸的”恩惠声音变小,低下了头。

    白哲没有说话,拉着恩惠向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