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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无扬往前走了几步。
那老者打开了门,可还是只留出了一道小缝。
现在月色正深,我抬头看了下天空,月黑风高夜,我再低头看向眼前,这位老者看起来,一副骨瘦如材的模样,但穿着宽大的粗布乱麻的蓝色的长衫,佝偻着背,使他的身段看起来更为渺小了,似乎还瞎了左眼。
这幽居于深风中的一座老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上演恐怖电影的片场。
见无扬进去了,我也立马跟着她走了进去。
后脚跟刚跨进门槛,那老者就关上了门。
再抬眼,眼前的场景骤然一变,只见一条长长的回廊边,种满了各种花草,各色花争先恐后的盛开着,而回廊上的架子上,黄色的灯笼上写着大大的阮,这条回廊前方就是一方府邸。
“主上还没有就寝,要不要去禀报……”那老者开口。
无扬手一挥,“罢了,明日再去不迟,”她眼神直视前方还闪着微弱光亮的房间,若有所思。
忽的,她开口道:“房间还有准备吗。”
“还有,老朽知小姐要回来,一直都准备着……”他顿了顿,看了我一眼,又开口道:“这位客老朽安排在西院。”不知为何看见他这犀利的眼神我觉得有丝冷,他的眼神像是在审视。
无扬点点头,“卫伯,时辰不早了,这里也不需要你,你也歇着吧。”听见这话那老伯一躬身向后退了一步,随即一阵风般,便消失不见了。
这卫伯竟也是身怀绝技!?
我连忙看向无扬,她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看来是也是知晓的。而我却是吃了一惊,连下人都有这么高强的功夫,那这位称呼为“主上”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见无扬还是一脸深沉,我连忙走上去看向她看的方向,可我感觉我再看就要把窗户纸看穿了,莫非这里面就是那个主上?
“走吧,”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收回了视线,说着转身就要走。
我跟着她离开了这个花香满园的地方。
“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你师父的故居?”说完她点了点头。
可这里是她师父在的地方,那这里为何又变成了阮府?
“你师父……是这府中人?”
她点点头,随即开口道:“我师父是阮家人。”
我看向眼前渐渐离正门越来越远,而眼前的路也慢慢变成全是石板铺出来的一条小径。
“这里看起来好像比较冷清。”
“不错,这里就只剩下卫伯和这宅院的主人了。”
“那间房子里住的,就是这个宅院的正主?”她点点头不语。
再往前走,青石板在草丛上铺开了一条道子,而不远处就建有一小湖,小湖上一座小桥,湖中种上了些许荷花,那也湖水通过月亮照耀变得汩汩流光,湖水上似乎闪耀着光芒。
“这里西院,就留给你住了。”我看向眼前的小径通处。
那里坐落着一个四角青砖瓦房,院子用一些矮篱笆围住,篱笆上爬满了牵牛和蔷薇。
再走进,发现篱笆下还长了许多叫不出名字好看的花朵。
“好,谢谢你!”我看向无扬,她站在院外并没有进来,她微笑着朝我摆摆手,“快进去吧!”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见她离开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是自由了!这种清晰的真实感,真的是太久违了,而且还能住到这么好的地方,现在唯一想感谢的人就只有无扬了。
进入房内,屋内黑灯瞎火,我突然想起了应烛,我将它拿出,果然在黑夜中,应烛就是一个明亮的发光体,就像一个白炽灯般。
正门进入就是一个画着墨竹的屏风,屏风旁是一个高烛台,越过屏风,是一方矮几搭配地毯,而再往里走,拂开珠链,我就看见一扇窗,小窗的窗台低矮而宽,应该是可以坐在上面,从窗外看风景,而右边则是床。
床啊!我立马扑了上去,床也是软软的,应该是上好的棉,闻起来可能也是一股自然的木棉芳香,这里布置格局真是雅致。
虽然外表看起来破旧不堪,其实内里又全然是另一幅风景。
在床上躺着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就这样舒服的睡着了。
我好像还做了一个梦。
那个把我关在那里不让我走的魔鬼又来了,还抓着我的手臂。
说“你可让我好找,快跟我回去!”我立马抽回了手臂,捏的真疼!我抽回手臂的时候还顺便打了他一下,低吼了一句“不要”,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紧接着就听见了一个女声,好像是无扬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丝丝的妥协,“那好吧,照顾好自己!”
话完无扬就不见了,四周安静一片又可以继续睡觉了。
正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音又冒出来了:“既然如此,你最好就给我消身匿迹,好好的呆在这里不要再出现,不然……可就不是把你关在那里那么简单了!”
哼,臭小孩,在梦里你还想威胁我,我不理你,继续睡。
第二天醒来我还记得这个梦,我居然还记得这个魔鬼,我只离开了半天,睡个觉都还能记起,真是作孽啊,我起身穿鞋,却发现撑在床上的手臂有丝疼痛,我把衣服扒开一看,紫了!
这些痕迹我对比一下,居然就是手掌印,惊了!
这么说晚上的并不是梦,而是那人真的找到我了,无扬也来过了,至于那小少年离开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无扬的到来打断了他,以至于现在我还能留在这里享受安逸的生活。
我活动开筋骨,打开门感受到了阳光的温度。
低眼便看见门前躺着一身干净的衣物和一些简单的首饰,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食盒,左瞧瞧右瞧瞧,没有看见任何人影,我将这个端盘拿起来关上门放到了矮几上。
这身衣服很朴素利落,看起来是白色但仔细看又稍微透着蓝色,那种微妙的颜色,有一内衬里衣裙赏外褂,款式很像那些我所知的汉服。
裙子上还有那种丝丝流苏,看起来很好看。
我又打开食盒,里面有一晚热汤,一白粥,还有一三拼的小菜,竟然还冒着热气。
看见这些太久没吃过的食物,我拿起筷子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一碗热汤下肚,没想到我居然吃完了,没错!这才是生活!吃完了饭我就换上了这套衣服,而褪去的那套衣服,现在一对比看起来有些破烂不堪。
吃饱后,就拿出书开始修炼,我发现这院子后竟然是一片竹林,竹林密密麻麻的长成一片,接连着山边。
在竹林中感受风的韵动,似乎比在一个密林中更好。
虽然我只学习了轻功,几天下来还是感觉特别的疲惫,看来想要真正的精通一门还是需要时间与悟性,真羡慕他们那样一阵风般就飘走的那种,那内力一定很为深厚吧。
突然我感受到了来人,我转身看向竹林前,那老人,他怎么来了,他似乎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难道是在等我?
我走了出去,“卫伯。”
他点点头,“到用饭时间了,我来叫你。”
“好,谢谢卫伯。”
他不再说话,转过身向前走,我也跟着他走,他虽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走起路来步伐稳健,速度也丝毫不慢。
“如何称呼?”卫伯突然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叫祁苏苏。”
说完这句话后再相对无言,一路跟着他穿过那幽深的小径,直达那座幽香腑鼻的庭院。现在看,那栋矗立在风中的二层小筑格外的漂亮。
外围缠绕满了花,各色鲜艳的花朵绽开极好。
不过,这里不是这宅邸的主人居住的地方吗?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下意识看向卫伯,他则附身低头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看来是让我见见这位主上了。
迈开脚步往前走,我猜能让卫伯和无扬此等高手俯首的人,想必也不是平常之辈吧。
进入亭内,只见一副水墨画挂在正堂墙上,而下方摆着座椅。左连一圆形拱门,用珠帘挡住了这两间格局,而内还有一轻纱屏风。
“请进。”卫伯在我身后低吟了一句,我得而继续向前走去。
跨过屏风,只见一方长桌上摆上了可口菜肴热汤还滚着热气,而让我注意到的是,跪坐在桌前的男子。
男子看起来十五六的年纪,一丝太阳照射在他的脸上,他长发垂直胸前,干枯的发丝中,那头黑色似乎透露着墨绿色,变成了一种闷青色。
而他的脸色苍白无力,连嘴唇都透露着白,一双手看起来洁白剔透,一身透露着久病不愈的病态,我以为无扬是我所见过的人中,从外到内里气质都透露着一股仙儿的气息,可见到他之后我便明白,他才是那个更胜一筹的。
要是真要比较的话,连仙儿都不能准确描述他那气质,他就像是一个精灵,从一开始就不是骨肉凡胎,出尘不凡的气质,他的眼睛中透露出的,才更像是那个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世故,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来的太晚,不知有客,并未备多的菜,只是临时准备,用饭罢。”他说话间嘴角一直出现一个淡淡的笑容。
“不不不,我才是那个麻烦你们的人,我很喜欢!”看见他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中冒出了笑里藏刀各种词语,他是主我是客,第一次遇见这样出尘不凡的人,我一时紧张的说了好多话。
我说完看见他笑意更深了。
“坐吧。”
我点点头,看了看,坐在了左边的位置上。
他笑道:“不必如此拘谨。”见他拿起了筷子,我也拿起了筷子。
席间,我都不敢讲话,言多必失,生怕说出什么惹得他不高兴的话来,然后给我脸色相看,亦或者将我扫地出门。
“对了,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他突然开口。
“祁苏苏。”他点点头,我又问了句“你呢?”
他准备夹菜的手听在空中一顿,怎么了,我好像是问了什么不能问的问题?
“怎么了?”我不确定的问道。
他抬起头,又恢复了那股淡然的神色,笑道:“没什么,我叫阮肆,家族里,排行老四,大家都叫我肆儿,亦或者肆相爷。”
因为排行老四才叫阮肆的吗,大家叫他的名字竟也是这般平和近人吗。
“那主上呢?”
问完好像周身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他只是慢慢的回应道:“只是曾经的名头。”这语气很冷,好像就像他原本病态的声音般。
我抬眼望向眼前,那个眉眼依旧带笑的男子,不知为何有种觉得眼前的事物不那么真实的凛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