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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冷笑道:“你就是不肯交出玉女心经是吧,那可就不要怪做师姐的不客气了。让我看看你学了师父的几成武功。”
言罢,长剑刺向小龙女左臂,剑势极快,寒芒一闪已至小龙女身前。
小龙女不及细想,手腕一转,长剑同样斜刺,所使用的不是玉女剑法,而是独孤九剑的破剑式。
只听叮的一声,两柄剑的剑尖相碰,火花明灭间两人各退几步,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李莫愁看了小龙女一眼,二话不说,继续抢攻。瞬时之间,皑皑的雪地上两条身影如穿花的蝴蝶相互追逐,长剑招式变幻莫测,相斗百余招,竟然没有再碰触一次。
洪凌波在旁看得目眩神迷,她跟随师父这许多年,从未见过李莫愁施展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法,羡慕之余又有些失落。
杨过同样目不转睛看着相斗的两人,手心都是汗,既害怕姑姑落败受伤,又被她们的武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好吧,就算此刻想说话也无法出口,那口中的臭袜子开始时把他恶心坏了,不过习惯了之后,其实味道也不算太差,只是有股咸鱼味。
他心想,原来姑姑会这么厉害的剑法,看招式又不像是玉女心经的,虽然有太多疑惑,但也没有心生怀疑。
师姐妹两人再斗了百余招,都奈何不得对方,双双后退罢手。
小龙女迟疑了一下,问道:“师姐,你怎么会独孤九剑的?”
李莫愁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了,咬牙切齿道:“你的独孤九剑是不是一个叫宁远的可恶小贼教的?”
小龙女惊讶道:“你也认识宁大哥?”
李莫愁听她叫的亲热,心中暗恨宁远:好个坏小子,我才出去几天,就把师妹给偷了,想来那守宫砂的消失跟他脱不了关系,可真是好本事。
虽然气恼,但仔细一想,又怨不得宁远,当初是自己让他来骗师妹感情的,那时她还没有学会独孤九剑,自忖不是师妹的对手,才出此下策,想要夺得心经的同时,毁掉师妹的名誉。
现在想来,估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与宁远相处这些时日,这位曾经的道姑算是看明白了,那臭小子坏的很,到手的肉是决计不会吐出来的,让他骗小龙女可以,让他抛去,绝无可能。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咬牙认了,长剑锵啷一声归鞘,脸上不再挂着寒霜,笑盈盈道:“好师妹,恭喜你找到如意郎君,那位‘宁大哥’对你很好吧?”
小龙女俏脸一红,没有回话。
李莫愁见师妹这般模样,已经确认无疑,不再搭理她,转而对徒弟说道:“凌波,我们走。”掉头朝着重阳宫方向而去。
走了十来步,听见身后传来小龙女的声音:“师姐,你要去哪里?”
李莫愁顿足,头也不回道:“我去哪里又与你不相干,你问来作什么?”
小龙女叹息一声,道:“师姐,你......你保重。”
李莫愁冷笑一声:“不必,没准我们师姐妹俩今后还得真正姐妹相称呢,哼。”说着继续踏足前行,不一会就过了山坳的拐角不见了。
小龙女伫立良久,对李莫愁会独孤九剑感到疑惑不解,对她说的什么姐妹相称也没在意,心想,难道宁远也认识师姐,并教会她那套剑法?对了,肯定是这样,只是不知他们是如何认识的,今晚得问一问。
她心思纯净,既然想不通就不再去烦恼,转身去砍断了杨过身上的藤蔓,给他解了穴道。
杨过将袜子从嘴里取出,忙含了几口雪漱口,这才露出庆幸的神色,说道:“姑姑,那恶女人不会回来了吧?”
小龙女道:“不知道。”
杨过道:“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去府州城,去兴州,那里可热闹了,有羊头羹,有笋泼肉面,还有什么子料浇虾......”
他以前跟娘亲生活在僻壤之地,困苦潦倒,后来娘亲病逝,独自流浪时偶尔听一些往来的客商说过,心中对大城和美食充满向往。
说到兴奋处,手足舞蹈,见姑姑并不露出高兴的样子,知她不喜欢热闹,改口道:“如果姑姑不喜欢,我们可以找一个偏僻的小村庄住下来,定教师伯找不着,姑姑,你说好不好?”
小龙女勉强笑了笑,如果在没有遇见宁远之前听见杨过的这些提议,为避免李莫愁再次寻来,她没准就答应跟杨过去找一个偏僻荒村定居了,可一想起宁远晚上会来找她,心中就生出不舍,只盼着日日夜夜能见到他才好。
杨过停下了话头,看小龙女脸色不好,担忧道:“姑姑,你不开心吗?如果你不想离开,那我们就住这儿吧,那坏女人要是敢再来,我们跟她拼命便是。”
小龙女摇了摇头,淡淡道:“师姐要是还不死心,玉女心经给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想,自己如今破了师祖婆婆的戒律,跟师姐又有什么区别?她既然对心经念念不忘,那给她就是。已经不愿跟她斗的你死我活了。
“这样再好不过!”杨过听了大喜,相比什么玉女心经,他更希望姑姑平安顺遂。接着犹豫了一下,又问,“姑姑,你昨晚去哪里了?我接连两天晚上找你不着,有些担心,是跟师伯有关吗?”
小龙女道:“不是,跟你师伯无关。”走到木墩前坐下,开始发呆,想到跟宁远短短几日的相处种种,甜蜜与欣喜之情溢于眉梢。
杨过从来没见过小龙女这样的神色,感到奇怪,不禁问道:“姑姑,你怎么啦?”
小龙女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少年,略一犹豫,说道:“过儿,你姑姑可能有喜欢的人了。”
她一生之中从未遇见情感之事,并不知道对宁远是怎样的心意,只觉得跟他在一起时开心,离开他时又牵挂和思念,而被他欺负之时既羞涩又是愉悦,百般滋味在心头无处排解。
她只是知道,这个突然闯进自己生命的男人很特别,她好喜欢好喜欢,那并不同于跟杨过在一起时的感觉,总之就是不一样的。
这位如白纸般的人儿,并不知道那就是爱情的滋味。
她心有困顿,很想找人倾诉,而跟徒弟同处古墓几年,自然是无话不可说的,她确认道:“我,我一定是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