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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衫轻轻褪下,露出殷素素那精致的锁骨,她稍作停顿,似乎在犹豫。
当宁远以为她会继续遮掩时,那隐藏在衣物下的伤口却赫然显现。伤口又圆又大,内嵌着一朵金花,显得触目惊心。
宁远不禁皱眉,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责备:“这就是你说的不碍事吗?”
殷素素低垂臻首,双手半遮半掩地护在胸前,目光不敢与宁远对视,声音中难掩羞涩与尴尬:“宁大夫,请快些。”声音细若蚊吟,几乎微不可闻。
宁远仔细观察着伤口附近的情况,然后作出一本正经的表情,严肃道:“这枚暗器构造特殊,虽然入肉不深,但带着勾刺。若强行取出,恐怕会导致大出血,留下难以挽回的伤疤。”
殷素素闻言心中一紧,她虽然不惧生死,但对于自己的容貌却极为珍视。抬起头看着宁远,眼中闪过一丝期盼:“宁大夫,你可有办法?”
宁远微微点头:“幸好你及时遇到了我。若再晚些时日,这金花上的毒素便会侵入四周血肉,届时即便是我也难以保证不留疤痕。”
顿了顿,又出声宽慰,“不过姑娘请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让你恢复如初。”
殷素素心中一喜,感激道:“素素这里先行谢过了。”
宁远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客气,接着正色道:“我现在需要点你胸口几处要穴,以减轻取出金花时的痛苦。素素姑娘,你可以将手拿开吗?”
殷素素轻轻地“啊”了一声,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宁远一脸正经:“我现在只是一名医师,只有救死扶伤之心,绝无亵渎姑娘之意。”
殷素素看着他肃然的表情,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咬牙点了点头道:“是。”说着,双手缓缓挪开,露出了那令人胆战心惊的伤口。
凝视着那又圆又大的伤处,宁远突然问:“素素,你平时在武当后山都吃些什么?”
殷素素似乎没察觉他称呼变得亲热,只喊她闺名,疑惑的问:“宁大夫为什么这么问?”
宁远随意道:“没什么。”
殷素素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不禁脸色微红,双手又捂住胸口,低声道:“我平时都吃斋的。”
宁远轻咳一声道:“我也喜欢吃素。”
见殷素素依旧一动不动,又好意提醒:“你把手拿开吧,我要开始了。”
殷素素闻言双手缓缓下垂,低头一言不发。
看着殷素素那难为情的神色,宁远心中一乐,伸出手指在她上身几处穴道上轻轻点了几下。殷素素身子微微一颤,忍不住又是啊的轻呼出声。
宁远轻声安慰:“忍一忍就好了。素素姑娘莫怕。”说着他全神贯注地开始处理起伤口来。
殷素素紧咬着薄唇,心中满是羞涩与无奈。尽管她已非完璧之身,但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如此暴露,仍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她只好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他是大夫,没关系的……”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波澜。
好在宁远确实具备医师的职业操守,只是小心翼翼地将金花取出,没有多余的触碰,让殷素素稍感安心。
取下暗器后,宁远原本打算为她涂上天香断续胶,让伤口在几天内慢慢痊愈。
可转念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觉得这样无法充分展示自己的医术高超。
于是,在对方伤口附近仔细扫视了几眼,然后一狠心取出一枚珍贵的疗伤丹。
“素素,这枚疗伤丹是我门中的秘药,极具灵效。只需一盏茶的功夫,你的伤势便可尽去。”说着,将丹药递了过去。
殷素素见闻广博,对武林中的奇珍异药也有所了解,觉得宁远的话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但出于礼貌和信任,还是微笑着接过丹药并吞服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热流在殷素素体内流淌。她吃惊地发现,胸口的伤处血肉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伤口竟然真的恢复如初,除了残留在肌肤上的一些血迹外,再也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宁大夫,这,这是什么灵药?”殷素素难以置信地伸出青葱手指轻轻在伤口处触摸着,一脸惊愕地问道。
宁远微笑着回答道:“我没骗你吧?如今你伤势已经痊愈,还叫我大夫吗?”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期待。
殷素素看着宁远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匆忙将罗衫穿上,让那无尽的风光隐入翠绿的衣物之下,终不可见。
然后起身盈盈施了一礼,轻声说道:“素素谢过公子再次施手相助的恩德。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宁远摆了摆手:“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分,素素姑娘不必在意。”
殷素素认真说道:“对您而言,或许只是医者本分;但对素素而言,却是救命之恩。”
她取出一块非金非木的小令牌递给宁远,“这是我随身的令牌,可任意差遣天鹰教的教众。还请公子收下。”
宁远不接,只是微笑。
殷素素坚持道:“公子,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你就收下吧!难道你看不起我天鹰教是邪魔外道吗?”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失落。
宁远真诚的说道:“在下向来敬佩你爹爹白眉鹰王的为人;对天鹰教也没有任何偏见。是否邪魔外道只存乎本心。人云亦云,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殷素素闻言,双眸顿时亮起,在昏黄的室内熠熠生辉。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宁远,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缓缓绽放。这样的话语,对她而言,比救命之恩还要让她感到欢喜。
她一生被世人误解,所受的苦难多半源于那些正道之士的偏见,甚至连丈夫也无法完全认可她,与她之间始终隔着一道正邪的藩篱。
如今,得到宁远的认同,她心中的喜悦如泉水般涌动,难以言表。
“谢谢宁公子的知遇之恩,素素真的很开心。”她笑靥如花,同时再次递上那块令牌,“现在,你还是不肯收下令牌吗?”
宁远注视着她头顶那支木簪,轻笑道:“令牌我确实不需要,但若姑娘舍得,将你头上的发簪赠与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