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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到酒庄的门口时,老液和一个老妪正在彼此发功。
蒸腾的热气从他们的头顶不断蒸发,他们的脸上都现出了猪肝色。
势均力敌,能量几乎枯竭!
异人不知从哪里知道发功对决之人不可乱了心神,她不能帮助任何一方,否则他们会废了武功变成了一个垂死之人。
所以只能静静地观看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这当儿,突然从一楼里响起一阵怪异的声音,异人猛然想起是不是自己意念中的杨柳在里面,她快步跑入一楼的大堂,见一楼东西房间分成了许多小间,每个小间都不同。除了装饰的颜料之外,造型也是千奇百怪。
小间的形状按着龙、虎、熊、狮、狼、狗、马等形态制作,颜色分别对应着红、橙、黄、绿、青、蓝、紫的颜色。而龙、虎、熊、狮、狼、狗、马的身上分别镶嵌着各种形态各异的飞禽。
异人马上领悟了:这些都是小酒阁儿,专管客人饮酒的地方。每个小酒阁儿应该对应不同身份、品味的人。
小酒阁儿的门上都挂着各色的珠帘,异人疑心那些都是玛瑙做成的坠子。
酒庄内竟然只有一丝儿风,狂暴的黄沙距离城堡几百米早停住了脚步。
怪异的声音从一楼里传来,到底来自哪个小酒阁儿?
“嚎——”怪异的叫声从小阁儿里再次传来,异人听出那声音来自“马”的小酒阁儿内。紫色的马“眼”还闪了几下紫光。
异人从“马眼”往里张望,里面除了一张椭圆形的酒桌,两把对放的木质红椅子,什么也没有。
确定里面没有人之后,异人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厚实的大理石酒桌,亮眼的木质红椅子极为舒心,异人干脆坐在朝东的一方。
椅子上的热度悄悄传导到异人的臀部,“人刚走!椅子还是热的!”
可是小酒阁儿,只有那么大的地方,根本没有藏人之处。
异人突然想起老液还在院子里,不知凶多吉少,急忙跑过去,老液和那个老妪已经不见了。
无声无息的消失,明明刚才还在决斗,一转眼就不见了。
莫名的惊恐瞬间向异人袭来。
止步的黄沙,变小的风速,就连自己也法力大增,竟然轻描淡写地来到这个城堡。
异人惊恐可想而知!
“嚎——嚎——嚎——”
怪异的叫声接连响起,异人快步走进一楼,掀起珠帘走进“马”形的小酒阁儿内。
怪异的现象又发生了:刚才异人坐过的椅子也不见了。
异人仔细环视这间怪异的酒阁儿,打算能窥见一丝马迹。
什么也没发现。
异人不敢再坐另一把椅子,只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那张酒桌。
酒桌桌面上有一圈模糊的花纹,几乎占了桌子的全部。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花纹稀稀落落,近乎成圆形。
异人前侧着身子想看什么样的花纹,不小心圆形的花纹里现出一个空洞,将异人吸了进去。
巨大的吸力根本无法挣脱,异人只觉一阵昏黑,接着一阵明亮,掉落在一个长着小草的陆地上。
柔软的小草泛着青色,头顶是一片微微的亮光。不远处是一间茅草搭起的棚子。
“呜呜——嗡嗡——”茅草棚子内传来一阵老女人诵经似的声音。
“有人?这是什么地方?”异人立即警觉。
“吱呀”一声,草棚的木门开了,诵经似的声音极为响亮,棚子的主人却没有出来。
异人小心走近草棚,刚到门口,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老妪坐在门内的一张蒲团上,面前放着一张小凳子似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把木质发亮的小红椅子,一头怪兽安静地卧在椅子面上,桌子上还有一个黑色的布袋,三枚直立的带孔的铜钱。
“你是……”异人见椅子似曾相识又见怪兽是个石雕,欲言又止,她见老妪行为鬼怪,不爱搭理自己,禁不住问道。
草棚内的老妪木讷的脸上松弛了一下,慢悠悠地道:“你是何人呀?”
那声音似乎从地底发出的,异人只得强打精神,勉强答道:“一个迷路的人。”
“迷路?好好好!说得好!”老妪用干枯的手指甲敲打着桌缘,“要不要占卜啊?我的占卜极为灵验啊。”
“占卜?占卜什么?你……你是个巫师?”
“嘿……嘿嘿!”老妪摇了摇足有三尺长的白发,双目紫光一闪,笑道:“占卜你的行踪,可否啊!”
“你真是巫师!那么你的尊姓大名!”异人问道,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我……巫师!一个小有名气的人间巫师,却滥得没有……姓名。嘿嘿嘿!”老妪站起身,身下连着坐着的那个蒲团。
“我不相信占卜!真的!那是不科学的……”异人弯下了腰,痛苦的捂着头。
“占卜吧。小女子!”老妪重新坐下,将其中的一枚铜钱用右手食指打倒,“你……去城堡干什么?”
异人吃了一惊,问道:“你看见了?”
“占卜嘛!”老妪用长长的指甲,又敲了一下桌子。
“你还能占卜我什么?”异人前进了一步,有点儿相信了。
“你是个异人!来自另一个神奇的大陆,你原来的身份不是厨师,不是医生,不是道人……”老妪嘴里念念有词,右手食指指甲将另一枚铜钱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是什么?”异人索性走进草棚,面对着老妪,神情紧张。
“嘿嘿嘿!一个游戏高手!”
异人摇了摇头,又后退了几步。
“游戏里暗藏着打架的招式,呜呜——嘿嘿嘿!”老妪满是皱纹的脸一会收缩,一会舒展,“纸牌——哦,不是!”
异人退出了草棚。
“你究竟能不能占卜?我说过……”
老妪突然沉声道:“小女子,你一个象棋大师什么不好做,为什么偏要自杀?”
异人几乎栽倒,“什么?我是……象棋大师?自……杀?”
“……走吧。晚了,我可要杀你!”老妪将那枚转圈的铜钱弹回衣袋内,手里已经捏着另两枚铜钱。
“为什么?”异人再次走进草棚,热切地说:“你能再占卜占卜我为什么去城堡吗?”
“早前,我已经占卜过了。你去的城堡是个虚幻的城堡根本不是真的!你意图探视,也意图解救那个老液,可是老液没在那儿!”
“不可能!”异人笑道:“你胡能人!你所谓的占卜是建立在你亲身经历的基础之上。那个城堡绝对真实!”
老妪愣了一下,铁青着脸,骂道:“我去了城堡?啊呸!”
异人想起那个白影一闪的幻像,问道:“你给我占卜一下,我眼中的白影是什么人,怎么会钻入我的视线内?”
“一对……孪生冤家!”老妪脸上皱纹一展,厉声道:“一个柳杨的男孩。你当我不知道?”
“他在哪里?”
“城堡!真实的城堡内!”老妪手掌一翻,一股大力推来,将异人推个倒栽葱。
草棚的木门“吱呀”一声合上。
“真实的城堡在哪儿?前辈!”异人一骨碌爬起来,大声问道。
“在你心上!”门内传出一声不冷不热的声音:“你死罪可恕,以后千万不要再拜访我了。”
“请问前辈,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能走出去?”
“这里是缥缈海底,你刚才受我一推,已经具备了三个法力,走出海底已经不成问题。”
“谢谢前辈!”
“走回酒庄吧。假的真不了。”
“怎么走法?”
“回到原地,向上走!”
异人走回原地,望望头顶温润的亮光,一头向上撞去。
“砰!”大理石桌面一声巨响,裂成数半。
异人走出“马”形酒阁儿,穿过大堂,见院子内老液独自一个人站在那儿,手里正拨弄着那把似刀似剑的兵器,神情木讷得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