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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叠锦果然名不虚传!这些小金铃比一般药圃边上的同类花更饱满更灿烂,普通几年生的护花小金铃是淡黄色的,名为“金铃”其实很勉强,不过是个好听的名称罢了。而此处的护花小金铃却是真正的纯金色,真真浑如黄金铸就,碧玉般的茎干上还生有足足有十圈以上的金环,十年才有一环,是百年生的护花小金铃没错了。
幼蕖取出玉盒,小心地以灵力托住一枚金铃,微微一拧,铃铛形的花苞被轻巧巧摘下来放进了玉盒,花上的金粉一星儿也没被碰掉。
白若羊脂的玉盒里乖乖躺着十枚小小金色铃铛,璀璨耀目,美得令人心醉。幼蕖心下欢喜,在玉盒上轻轻一拍,才笑眯眯地收妥了。
“黑云儿……”
看着小黑豹子乐得找不着南北的模样,幼蕖有些犹豫地唤了一声。按说办完了事该回去了,也免得打扰了那位安晓真君的清修。毕竟人家睁只眼闭只眼地任你取走了灵草,可不能再将这里变成顽童喧闹的地儿!
天獒庄重威严地抬了抬下巴,在它的目光注视下,黑云儿一个蹦跳扑到幼蕖身上,亲亲热热地“啊呜”了几下。
幼蕖听黑云儿的意思是天獒让它留在此处,既受天獒的照看,也可以训练几分搏斗技巧。
天獒果然是将黑云儿当做自家子侄了!
这真是意外之喜!
幼蕖当然可以照看黑云儿,好东西也尽可以毫不留私地与小黑豹分享,但是黑云儿确实需要够广阔的空间和得力的伙伴来辅助成长。幼蕖自己毕竟不是灵兽,除了灵药、剑和法术,她不知道怎么帮助小黑豹,更不知道灵兽的成长需要什么样的方式。
现在有更高等级的天獒前辈愿意接过黑云儿,反正都在这上清山上,又不担心分离之苦,也不要再担心黑云儿与米氏姐妹那样对上生出事端。
真是太好了!
幼蕖拍拍小伙伴的头,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天獒的金色眼眸闪着柔和的光,轻轻又“呜呜”了两声。
黑云儿转达天獒再传递过来的信息,便令幼蕖有些意外了:天獒道是方才有剑光自谷口向外掠走,看起来是玉台峰的剑光,
玉台峰?
会是谁?
天獒两番瞌睡被惊醒,难道是这有关?
可是玉台峰是自己的峰头啊!自家人会这么坑自家人吗?
莫不是,又是那姐妹俩?
上次用血狈的气味引诱黑云儿,幼蕖大致猜出是那姐妹俩嫉妒自己受师长看重,还算有个缘由。那这一回坏了自己的事,不过是让她取不到护花小金铃罢了,于她们又有什么好处?
可能不喜欢你,就看不得你处处顺利罢。
幼蕖叹了一口气。
黑云儿与天獒互相又“呜呜”了几句,转头来要跟着幼蕖回玉台峰。
幼蕖明了两只灵兽的意思,方才那道剑光鬼鬼祟祟,加上酸辛气味与刺痛来得突然与蹊跷,黑云儿尚小,只顾得欢喜,天獒却是跟着修士打磨了多年,多少知道点人类的勾心斗角。
那道剑光不怀好意,若是坑了幼蕖,黑云儿多半要受累,故而天獒嘱咐黑云儿跟幼蕖回去找一找那人的气味。
其实幼蕖心里已经预料到了七八分那剑光的主人是谁,但是天獒与黑云儿一定要弄个明白,也是应有之理。一道儿回去一下也好。
玉台峰的花满蹊,依旧是花团锦簇,风送清香。
米珠拉着米兰对练了一回剑,额头微有汗出,趁势收了手,道:“阿姊,今儿我不错吧!不过,我对你的路子都熟了,咱们去寻魏臻他们练一回可好?”
米兰见妹子上进,自然赞同,姐妹俩便往墨川洞府附近来。唐云与魏臻等人练剑都是在自家师父洞府左近。
“不知道新来的师妹在不在?我还想寻那个李幼蕖练一回呢”,米珠边走边不住说道,“师父她们都说她剑法极精,法术也使得好,我瞧了几次,开始不以为然,现在看看确实挺好的。只是我和她对练却少,如果遇上了,比试一番才好。”
“你已经筑基,和她较什么劲?”米兰摇摇头,却是不太赞同的意思,“你上次……过了也就算了,你只管自己用功,境界上天生压着她一头,她筑基以后未必就一直这么好,多少早期的尖子,筑基以后也不过尔尔。结丹以后才是真看出差别来呢!将她作对手,可真是抬举了她!师父那样的剑术,我们好生跟着修习,何愁日后成就?何必念着跟她比?”
“那——我寻她说说话也好,师父见我们相处和睦,想必也是高兴的。”
“这也罢了……”米兰诧异看了妹妹一眼,自家妹子的脾性她是知道的,看那李幼蕖不顺眼,便是恨不得眼前不要有这个人才好,今儿却是转了性子?
来至唐云等人惯常练剑的地儿,正巧唐云与魏臻都在。听了米珠来意,魏臻自然不会拒绝,练了几手,唐云也陪练了几招。
米珠估计着时辰不早,那丫头也该被天獒打逐回来了,怎地还不见人影?她不亲眼看见听见那丫头凄凄惨惨的样儿,实在不能痛快。
“师姐——”一声喊叫,透着焦急,远远传来。
米珠心头一喜,来了!
果然,远处飞掠过来一只铁木鹞子,鹞子上软趴趴地伏着一个人儿,正是那丫头。
都不能直起身来了么?
嘿!天獒那巨爪……
“呀!那不是幼蕖?这是……”米珠当先抢上前去,“受伤了么?”
身后的三人都看不见她眼中的笑意,只听到她声音焦急。
唐云往铁木鹞子方向瞧去,小师妹方才的喊声,虽然急,却不像有事的样儿。
小米的样儿,怎地比自己这个亲师姐还着急?
“哎呀,师妹,你这是……给谁冲撞了?这伤得,怎么都直不起身呀!谁打的你?”米珠敛住眼中笑意,一脸关切地慰问着停下落地的铁木鹞子,鹞子背上的幼蕖眼圈儿通红,在采珠的眼中,那分明是痛楚得泪眼盈盈。
这丫头极少哭的!
这个米珠是知道的。
“师姐,别管我,黑云儿它……”幼蕖红红的眼圈格外楚楚可怜,求助的眼神掠过米珠,看向唐云,一挥手间,放出一面大大的盾牌,黑云儿一动不动地躺在上面,嘴角挂着一点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