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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7 南行传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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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姐姐,你还好吧……”胡玉呐呐地轻声问道,她也不敢多说,怕郑奕心绪波动反而乱了灵气流转。

    郑奕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失态,极是自制,此时闻得胡玉关心之语,泪珠儿终是忍不住滚落了两粒。

    不过,她回神得极快,略一低头,袖口已经吸去了泪痕。

    “前头是我想差了,多谢……”她低低一声,郑重地躬身下去。

    一切谢意、歉意尽在此一弯腰。

    “郑师妹没事就好。自家人不必客气。”胡峤就和她走时一样,温和含笑,宽容大度。

    郑奕抿抿嘴,自觉有些羞赧,大家特意停在这里等她,并未因她先前的固执己见而有所排斥,更没有幸灾乐祸,她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心里百感交集。

    祈宁之脸色不太好,也是恼她不争气,郑奕领情,反而对祈宁之歉然一笑。

    祈宁之没好气地翻了个眼,按他的小气性子,就该追问一句:“你现在可知有同伴的好处?若你还是独行,如何支撑得下去?”

    不过,此情此景,这话说出来就太刻薄了。

    若她还强硬顽固,他确实要指责一顿。可人家都软下来了,也知道错了,祈宁之也只好藏圭剑一挥,摆出巡视附近的架势,脸却是撇了开去,不想郑奕看到自己缓和的脸色。

    胡峤等郑奕歇定,这才问道:

    “郑师妹,你往东的路是否行不得?可方便说说遭遇了什么?”

    郑奕无奈叹气:

    “魔门果然是将我的想法料得死死的。我虽然掩住了彤闱剑的剑光,极小心了,飞了数百里就被一股寒气锁定。那寒气极是奇怪,也不像是法术所化,那附近也有些山涧流泉,我开始只当是北地水冷风寒,试探了没有灵力波动,又只顾着赶路,一个不察,就被缠上了。

    “……竟然是一大排的雪人!个个眼睛都是空的,举止也笨拙,可太多了,成排成阵,个个都有筑基后期的修为,拦截得我上下不得,硬是冲不过去。而且雪人忽隐忽现,身前身后都会突然冒出几具,极难防备,好几次若不是我察觉冷意入骨,躲得及时,已经被重创。

    “……后来远方好似又有敌踪加入,雪人还越涌越多,净下的杀手。对了,有一个还突然修为大增,狠毒之极,控我经脉不成就想毁我丹田……这个雪人很特殊,似是强者附身,上百个雪人都是他的傀儡,我到哪里,他便突然出现在哪个雪人身上……

    “我摆脱不得,没奈何,一狠心,用了幼蕖师妹教我的金蝉脱壳之法,用几口精血裹着彤闱剑吸引了大多数雪人,远远地爆了,我亦受了伤……

    “幸好我尚有一口紫煌剑,不比彤闱剑差,也练得剑身合一,又用了师门的隐身宝符,拼着一口气冲回来。原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想这个方向比东边要安全些……幸好胡师兄给我消息说在原处等我……”

    郑奕受伤颇重,虽然调息服药,依然脸色苍白。不过她头脑依然冷静,所述清晰简明。

    七人听完,大致明白了。那雪人便是什么“雪卫”,应该是借助附近的水汽凝成,可战可用,还能作为空躯给那个什么“少主”附身。

    若非郑奕出身虚盈门,自幼在冻泉山成长修炼,对寒气极为敏感,彤闱剑又随心得力,郑奕就要断送在半路了。

    “魔门这次的手段不多见啊……”杜维城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大家一想,确实如此。魔门针对道门的行动,基本上都是三大宗门联手出力,至少对上的敌手是明明白白的,知道是哪一家哪一位。

    剿杀道门精英弟子可是大功一件,魔门的人尤爱争利抢攻,所以主要的人手都派在可能性最大的南边和黄庭山一带。

    白驹城附近和东边,要说有拦截,却见不到真人。要说没拦截,偏设了一堆雪人!走的是猜度人心的诡谲路数,与魔门的一贯风格似是而非。

    这次的雪人来得古怪,竟不像是魔门三大宗门的任何一家。

    徐建清对那附身雪人的“少主”毕恭毕敬,这个“少主”定然是可以指挥驱使徐建清的人,是魔门高层,可三大宗门里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是了,这俩人对己方的三位宗主也颇不以为然。

    郑奕低问胡玉:

    “你们这里也见到了雪人?”

    “嗯,突然身上一冷,心里毛毛的……”胡玉手脚并用地比划着说了一通,嘟嘟哝哝又鄙视道,“一个挺难看的雪人,说话却狠,口气也大,好像他是个大王,连魔门三大宗主他都瞧不上。那个徐建清把他捧得什么似的,一口一个‘少主’。”

    “要不是李姐姐有青云障,我们就要被那股寒气锁定了。”胡玉后怕地拍了怕胸口,“我到现在心还在跳呢!又听到李姐姐说郑姐姐你的彤闱剑爆开了,我多难过!”

    郑奕感激地轻抚胡玉肩头:“小玉儿,多谢你!”

    她又转向幼蕖:

    “李师妹,我最该谢的是你。若非你将我半路遭遇截杀和回头的消息告诉大家,我便是逃过一劫,孤立无援之下,也难免再度被追上。”

    身受重伤的她哪有机会安心疗伤呢?届时还真是死劫难逃。

    郑奕话音弱而低,却是从未有过的真诚与柔软。

    幼蕖被人当面这样表意,全身都不自在,笑了一笑,道:

    “大家都是一个队伍里的,本该互相扶持。若是我受伤,你们定然也不会弃我于不顾。郑师姐,你若无大碍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吧!”

    胡峤点头:

    “我们先看看刚刚孔唐那边的情形,杜师兄,你应该有安排。”

    “我有一对传影母子符,送纸符人飞离的剑柄上安的是子符。”

    杜维城亮出自己掌中的母符。

    他一掐法诀,母符无风自燃,亮起的白光里显出了子符与灵剑爆开时的场景,是那张飘飘悠悠不起眼的碎纸片一样的小灵符摄下并传回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