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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或者,就堕落入黑暗中吧”(楔子10)
……
(那个女人!!!!……)
……
“啊!!!!!!!!!!……”
……
……
他才刚一寻思起那个女人,就突然地听见,在“哗啦啦啦啦!!!”的暴雨声里,惊现出一声,突兀而又尖锐的嘶叫声,瞬间响彻了整个虚空。
他猛然在持久的斗争与不懈的自我讥嘲中睁开了双眼——露出了十分骇人的,没有眼白的,污黑一片的双眼。
他猛地望向她,却只惊恐地发现,那些,那些血雨竟然!!!
竟然以它们从她身体里突破出来的那种方式……
——从那全身没有一丝伤口的皮肤,从她的每一片血肉,每一块骨骼,每一个细胞处,又硬生生的,千千万万颗的,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强硬地钻入、渗透进了她的身体里!!!
他看着她的身体,活像一个!……一个极度扭曲,极度变形,极度残酷的“过滤仪器”!!……
不断地,不断地有无数血液的分子哗啦啦地,“气焰嚣张”地强行渗透入她的体内,同时刻,又不断地,不断地有无数血液的分子“专横跋扈”着从她的身体里匆匆地挣脱、渗透而出,之后,便一颗接着一颗,千千万万颗的,“争先恐后”着滴落入这片宽广无垠的血海里……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
而这血海则是十分“欢欣鼓舞”地迎接着这“嗒嗒嗒嗒嗒嗒!!!!”的,从那万般鬼魅又极尽扭曲的女人的身体里“过滤”而来的,这成片成片的血滴的到来,并“心急火燎”着立马“咕咚咕咚!”地将那鲜红的血液沸腾成了无数的,无数一丝接着一丝的,血红色的“蒸汽”
——那一丝丝地冒着腾腾热气的无尽血气,瞬时散发出成片成片浓烈而又猩甜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时充溢在整个时空中,接着只不过刹那便汇聚形成了大片大片的浓密血雾,大片大片地径直飘入了那虚空中大片的血黑乌云里……
接着,便在那红到发黑的乌云里聚集成更大的乌云,接着,“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的落个不停……
……
如此反反复复,如此不厌其烦……
……
那些血液,把她的身体当成是“为所欲为”,而她,就在那再也无法压抑住的,绝望至极的嘶吼与疼痛声中,彻彻底底地昏死了过去……
……
……
(啊啊啊啊啊!!!!!……)忍不住于撕心裂肺中,泪如泉涌……
他可怕的发现,此刻,他只能感受到那个女人,她的极其微弱的,若有似无的气息。
当他意识到她很可能就此死去,便立即无可救药地陷入到了疯狂的绝望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
……
……
(所以……)所以那片血海,都来自她的身体……
……
(所以……)所以,这倾盆血雨,也同样来自她的身体……
……
(所以……所以你对她的伤痛一无所知啊!!!!!!……)他唾骂着,诅咒着自己。
他哀痛万分!!!他悲伤不已!!!……
……
(啊啊!!!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都一样的!!无能啊!!!……)他咬牙切齿,不住地冷笑着。
(哈啊!……)只是由着泪水如决堤之海,不受控制的往外迸流……
(没错呢!……)
(没错呢!!!)
(只要是无能,就是最最该死啊!!!!!!……)仿佛已是心如死灰。
他好像……已经决定……不要再去挣扎了……吧——在千万遍的徒劳挣扎之后……在千万遍的备受打击之后……在千万遍的,自我亵渎之后……
他好像……只能……心如死灰……
(或者……就这样……)
(就这样……堕落入黑暗中吧……)就这样……堕落入死亡吧……
(就当是……)
……
就当是……完成了她的诉求……
……
当他终于心如死灰……便再也顾不得那邪恶力量的无限暴走与反噬,他只任凭它霸道地吞噬着这个空间里的所有一切——包括,他自己。
——那罪恶的力量总是太过擅长,过分擅长将所有的,所有的存在,都逐渐染成独属于它的黑色,并逐步把整个世界都淹没、埋葬在自我的黑暗之中……
可他,已无心去在意……
——这一时候,剧烈难忍的疼痛与血沥沥的伤口都被无视着,他只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侵蚀,被操纵,被分解,接着一点点地消散,一点一点的,融入到了那股,无限蔓延着的黑暗里……
……
……
——包括空气和雨水,还有血液与河流。
直到最后,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混沌,模糊,与虚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