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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然发生的一幕。
把巴图也吓得不轻。
他怔怔看着羊圈内发生的一切,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怎么可能?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巴图已经傻眼了。
狗命比人命贵,在这普马城可不是说说而已。
嘎洼老爷对这两条狗,比对他自己的小妾都要好。
这万一要是出了问题,自己可怎么交代?
“干你娘的巴图,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羊圈内响起卓力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巴图一下子醒了过来。
二话不说就钻进了羊圈里。
“卓力大哥...我要怎么做?”
啪——!
卓力回手狠狠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你爹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说你要怎么做?”
说着。
卓力再懒得搭理巴图。
慌慌张张俯下身对着狗嘴就开始吹气。
这一急救方法是他在楚国一本名叫《金匮要略》的典籍上学的。
当然,通常都是用来救人。
但大獒二獒比普通人金贵多了,他哪里还管得了许多。
巴图愣愣看着卓力跟狗亲嘴。
胃里面翻江倒海只想吐。
可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的结局。
便一狠心,有样学样扑到了另一条獒犬身上。
獒犬还在抽搐,嘴里面还有羊脑的碎沫子。
还没凑近呢,鼻子里便充斥着浓郁的腥臭味。
这味道,比刚才乞丐身上的嗖臭味还要令人作呕。
“神犬要是死了,老子第一个宰了你这个杂种!”
卓力见巴图还在犹豫,边哭边骂。
一听这话,巴图哪里还敢怠慢。
猛吸一口气后。
照着狗嘴就亲了上去。
第一次使用这种急救方法,巴图很不熟练。
吐完气后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干脆便在狗嘴里换气。
这一吸气,杂七杂八的羊脑组织便抽进嘴里。
于是他再忍不住,哇哇吐了起来。
旁边卓力一惊,抬脚就踹:“你特娘的还敢吸神犬肚子里的气,找死是不是?”
巴图被踢了个狗吃屎。
脸盘子直接插进羊屎堆里。
可他也不敢反抗。
又迅速爬起来,狠狠往狗嘴里吐气。
场面混乱嘈杂,肉铺老板带着其他人在旁边干着急。
而那些买肉买菜的平头百姓,则憋着笑杵在一旁,人人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如此这般折腾了一柱香的时间。
两条獒犬最终没有救过来。
卓力搂着獒犬哇哇直哭,那模样比死了亲爹还要难过。
巴图则丢了魂一般瘫坐在地,甚至连脸上的羊屎蛋子都想不起来擦干净。
“巴图,你死定了,你竟然敢下毒!”
卓力总算止住哭声,抬手叭叭就是几个耳刮子扇了过去。
其下手之狠辣,巴图脸上立马肿起来一片。
此刻的巴图虽然已经吓傻了,但是思维却是清晰的。
缓过来后,他吧嗒一下跪在卓力面前。
“卓力大哥,我喂了神犬快两年了,也是有感情的,怎么会做下毒这种事情?而且神犬这状态,也不像中毒啊...”
换做平时,巴图可不敢这般反驳卓力。
可如今小命都要完了,哪里还会顾忌那么多。
卓力虽然又愤怒又悲伤。
但事已至此,该考虑的是怎么处理。
他看一眼躺在地上的獒犬。
发现它们虽然已经气绝,但嘴角和鼻腔里却不见白沫子,跟一般的中毒症状毫无关联。
再一抬头。
又见剩下的两头羊躲在圈角瑟瑟发抖,也不像中毒的模样。
总而言之,两条獒犬的死状,看不见半点被人投毒的影子。
可是。
黑锅总得找个人来背。
巴图不背的话,就得卓力自己背。
“神犬之前还好好的,就是吃了你准备的羊,才遭此横祸,这事儿,你跑不了!”卓力指着巴图的鼻子威胁道。
巴图一肚子苦水吐不出来。
诚然如卓力所说。
獒犬是吃了羊以后才出的事。
可是谁又能断定它们来之前是否就已经出了问题?
但他就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够同嘎洼老爷的大管家对抗。
思索片刻,巴图猛地扑倒旁边一支羊的尸体旁边。
手伸进羊脑袋里就开始倒腾。
不多会,他抓出一把羊脑就往嘴里塞。
“卓力大哥,我在这里自证清白,如果羊真有问题,我吃了的话也活不了!”
见那卓力仍旧阴沉着脸。
巴图把目光转向围观众人。
“平时我巴图多有得罪,希望大家能够不计前嫌替我作证,巴图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
巴图说着就红了眼,邦邦几下额头上便血红一片。
他的性格虽然讨厌。
但是与残暴的嘎洼老爷比起来。
吃瓜群众更偏向于巴图。
念及此,大伙便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有意无意都在替巴图说话。
当然,他们也保持着足够的克制,没有人试图上来说服卓力。
毕竟谁都不想被嘎洼的大管家记恨。
耳边环绕着众人的议论声,卓力也知道自己武断的说法有问题。
可就像他刚才思考的那样,巴图不入地狱,他自己就得入地狱。
见巴图吃了羊脑后半天没有不适的反应。
卓力眯了眯眼,寒声道:“你我都没有问题,那么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事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算了,你先同我回府,等我请最好的兽医检查过后,再做定夺。”
一听对方要把自己带到嘎洼老爷的府上。
巴图脸都吓青了。
情急之下,他忽地回忆起了早上发生的事情。
“对了卓力大哥,早上有个瘸腿的乞丐接近过羊圈,没准是那人动了手脚!”巴图激动道。
“瘸腿的乞丐?他人呢?”卓力蹙眉道。
两人如此一说。
人群中立时有人喊道:“刚才我在对面见过这个瘸腿的乞丐,不管怎么说,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听闻此言。
人群一阵骚动。
众人齐齐看向肉铺对面的某个角落。
可是哪有什么人,只有条野狗在那里嗅来嗅去。
唯一的希望消失后。
巴图再次一瘫,双目无神傻傻坐在粪堆中。
“巴图,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害你,先跟我回老爷府上,等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后,你不就洗清嫌疑了?”
卓力面上说得真诚,可眼里那抹狠辣的阴鸷却格外明显。
“冤枉,我冤枉啊!”巴图无力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