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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其离开没多久。
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
女人见到马上之人的面貌,顿时咬牙切齿道:“陆天明,我发现你这人心眼子挺小的,咱虽然是敌人,但还没正式开打不是?在没变成真正的敌人前,就不能当几天朋友?”
陆天明走到近前,看白痴一样瞪了一眼女人。
“你是不是一天找不到事情做?实在无聊得紧,干脆自杀吧。”
说着,他便再懒得看女人一眼,招呼边韬上马坐到自己身后,便打算往傲其离开的方向追。
“等一下!”
女人横马拦住去路,美眸在陆天明身上来回打量。
陆天明蹙着眉头,烦躁道:“你不会以为自己有能遁走的符箓,我就杀不了你吧?此刻的环境,可比那齐格县空旷得多。”
闻言。
女人嘴角扬起,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你若想杀我,一定可以做到,无非就是多耗费些时间罢了,但是我知道你现在绝对没有时间搭理我!”
说归说,女人也识趣的将道路让了出来。
见陆天明策马前行,她干脆也在后面紧紧跟着。
“你别苦着个脸,我的任务就是跟踪你,咱也没办法不是吗?看你这架势,应该是想要去追刚才那个狗东西,反正我闲着没事,不如陪你逛逛。”
女人一边说,一边谨慎打望着前面的陆天明。
陆天明不说话,保持不疾不徐的速度一路向西。
女人自讨没趣,也并没有多在意。
来回观察中,她发现陆天明左边那只手,从始至终都缩在袖子里。
这让她立马又起了好奇心。
“喂,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啊?”
女人露出紧张的表情,只不过掩饰得不太专业,看上去多少带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嗡——!
剑鸣声起,一把细剑出现在了女人面前。
“我不管你到底什么身份,也不管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若继续在我耳边叽叽歪歪,这里就是你的葬生之地。”陆天明转过身冷冷道。
女人急忙勒马,同时身子往后仰。
等马匹停下时,那把细剑的剑尖正好悬在她的鼻尖处。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
可看见陆天明异常严肃,又急忙把嘴闭上。
同时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换做普通男人,可能在看见她这张脸的时候,便会扑通一声拜倒在她的裙子下。
奈何陆天明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锐利的目光如利刃般剐得她的脸生疼。
“我再强调一遍,你去哪里跟我无关,但若再像鹦鹉一般聒噪,我必杀你!”
锃——!
陆天明将尺剑收回鞘中。
接着再不多话,认真赶路。
等陆天明走出一小段距离后,女人轻轻拍打胸口。
“啧啧啧,这家伙认真起来好吓人...”
小声嘀咕一句后。
女人再次换上一副微笑,骑马跟了上去。
不紧不慢走了两个时辰,陆天明忽地停住。
落日余晖中,他不慌不忙翻身下马。
望了一眼尽头处的小镇。
陆天明席地而坐,缓缓掏出了腰上的酒葫芦。
由于边韬守在一边。
女人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隔着七八丈的距离观望。
嘭一声响。
陆天明用牙齿拔开酒葫芦的塞子。
进而伸出一直缩在袖笼里的左手。
伴随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左手手掌处缠着的布条被陆天明缓缓取了下来。
“嘶!”
女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倒吸一口凉气。
她怔怔望着那一条条深可见骨,并且密密麻麻的伤口,红润的脸颊变得煞白。
刚想壮着胆子问问什么情况。
就见陆天明把葫芦里的酒往伤口上倒。
“我的亲娘诶,痛死我了!”
女人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左手,呲牙咧嘴的叫了起来。
一直咬紧牙关忍受剧痛的陆天明头都没有抬,继续用葫芦里的烈酒清洗伤口。
洗好伤口,陆天明从戒指里摸出剪刀和瓷碗。
倒上半碗酒后,他拿出火折子将酒点燃,开始给剪刀消毒。
“陆天明,你又要做什么?”
女人眼皮子直跳。
酒碗里的火焰在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快速跳动。
陆天明没有回答,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咔擦咔擦——!
他举起剪刀开始处理左手手掌上的死皮。
小心翼翼,却看得人心里发毛。
女人急忙双手捂脸,从指缝中观察陆天明的举动。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片刻后,陆天明用一条干净的细布将伤口包扎好。
然后望向小镇方向,小口小口的喝起酒来。
晚霞斜斜洒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渐渐抚平了那些如刀雕般的痛苦。
咕噜——!
女人看着陆天明平静的侧脸。
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陆天明侧目探来,声音依旧冰冷:“想喝?”
女人急忙点头:“天气有些凉,如果能喝上几口暖暖身子,那简直再好不过。”
可就在她眼里闪着精光,期待陆天明能赏口酒喝时。
后者却不咸不淡的回道:“想喝就自己去买。”
女人傻眼。
半晌才回神道:“我刚才就不该心疼你,白眼狼!”
陆天明浅浅笑了笑:“心疼我的人有好几个,你算老几?”
女人闻言。
气得朝地上就是邦邦两拳。
没头没脑的发泄一番后。
她从马背上取下水袋和干粮,自顾吃了起来。
“喂,陆天明,你到底是侠骨柔情,还是铁石心肠?之前听闻你对季芊雨照顾有加,在南阳更是为了救申申不惜舍命殿后,可如今看来,怎的对自己这般狠?”
女人小口啃着白面馒头,美眸忽闪盯着陆天明不停吞吐的喉结。
也不知道是实在无聊,还是为了转移手上的疼痛。
陆天明竟然心平气和的回答道:“不对朋友好,怎么对自己好?不对自己狠,又怎么对敌人狠?”
女人停下手上的一切动作。
傻傻望着面色平静的瘸腿秀才。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神道:“你是死过一次吗?这么了不得的道理,年纪轻轻是怎么参透的?”
陆天明咧了咧嘴,像苦笑,又像骄傲。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全力奔跑,可能我的起点没有别人高,但是我走过的路一定比别人长,自然而然,我看得就比别人远。”
言罢。
陆天明抬起葫芦。
用余晖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