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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朋友,图书馆马上就要关门了。”
无论怎么看,穿着的衣着随时都能到电影节走红地毯的男人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唐序白见对方对自己的提醒充耳不闻,依旧沉浸在他的卷子中,唐序白便不动声色走过去。
他在对方对面的位置坐下,这人手里的卷子还非常新,旁边还放着购书中心的专属塑料袋,几套复习资料都十分崭新,看不出来有使用过的痕迹。
有人在对面坐下,男人也没抬头,只听他嘴里念念叨叨,似乎是在背英语单词,现代标准学渣唐序白只听的出来是单词,不知道单词的意思。
唐序白问他:“你念的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男人猛地抬起头:“chop是砍、劈、斩的意思。”他念英文的声音很僵硬,好嗓音被他不带任何感情的拼读毁得七七八八。
唐序白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人与这里格格不入了。
这个正是那天晕倒在图书馆里的男人,他完全不认识此时的唐序白。当然,唐序白也并不在意这一点,那天从病床上捡到的平安符已经说明了一切。
唐序白双手平放在桌面上,男人两眼无神,前几日虽低血糖,面容冷峻,但冷眸却透着生气,而今天他却神情呆滞坐在这儿,写卷子的动作也有几分机械。
通俗一点来说,西装革覆的男人正被一只鬼占据了身体,也就是常说的鬼上身。
唐序白不明白这只鬼占据了人类的身体为什么只会跑到图书馆来写卷子。
他耐心对做卷子的鬼说道:“你是准备考试吗?”
借着男人的身体,做卷子的鬼并没不知道唐序白看破了他的伪装,知道他不是原版。
卷子鬼有点焦虑又有点兴奋地说:“是啊,我下半年就要考研了,可是我现在还没把握,得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做习题上,我的专业知识没问题,就是英语差一点,词汇量不够,我要好好背单词。”
唐序白再次提醒他:“可是现在已经到了图书馆闭馆的时间了,你该回寝室休息了,明天再继续。”
卷子鬼顶着男人的俊脸说道:“不,不行的,我还没把这份卷子做完。”
唐序白问他:“这样啊,不能在寝室做题吗?”
卷子鬼开始变得焦虑说:“我室友他们都睡得早,我回到开灯他们肯定会生气。”
唐序白给他提议:“那要不你到我寝室做卷子?我一个人住,而且我习惯晚睡。”
卷子鬼觉得着唐序白像个好学生,应该能和他一起学习才是,他思考一秒就点头答应了。
卷子鬼开始利落收拾他新买的资料书:“那好,我每天晚上在这里学习,总是有人尖叫,挺吵的,你的寝室不吵吧。”
唐序白说:“不吵,我是一个人住的,隔壁寝室都是研究生,他们平时回来都晚,而且我们那栋楼也没有按时熄灯的规定。”
卷子鬼当下心喜:“太好了,完全满足我熬夜做卷子的需求,要是今晚不做完,我肯定考不上研究生。”
唐序白与卷子鬼的聊天十分自然,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他只是在和正常人聊天。
关灯之前唐序白就提前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准备下班的,卷子鬼收拾好东西后他们就可以直接离开。
男人比唐序白高大,卷子鬼脸上的喜悦表情安在这张脸上显得诡异,十分不匹配。
十分钟后,卷子鬼来到唐序白的寝室。
卷子鬼虽然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考研上面,但是他还是在进寝室的时候打量唐序白这位老好人的寝室。
干净,整洁,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在别的地方是闻不到的,或者说只有特定的群体才能闻的到,毕竟卷子鬼。
卷子鬼心情愉快道:“你用的是什么香,真好闻。”
唐序白将背包放在一旁:“我自制的普通安神助眠香,还有驱蚊功效,白天点了一支,如果你觉得有蚊子我可以再点一支试试。”
卷子鬼搓搓手掌说:“好啊。”作为一只鬼,香火可以使他变得更精神,更加满足,可以写更多卷子。
唐序白转身就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一根如针般细的香,插在廉价的香炉上。
香草香更加浓郁,卷子鬼深深地吸了口气,有种过清明的感觉,像极了艾叶的味道,太好闻了。
“好香。”完全没有了饥饿感,“我很精神,可以继续做卷子了。”
唐序白指着寝室内唯一的书桌,说道:“你就坐这儿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卷子鬼感激道:“真是太感谢了。”可以安安静静的学习,这个年轻的图书馆理员真是个大好人啊。
果然,卷子鬼立即拿出卷子刷刷刷的开始写,口中还念念有辞,他并不知道此时站在他身后的唐序白正在摆弄着一个淘宝同款人形卡通布偶。
这年头,手工制作的娃娃实在没有什么美感可言,经过幼儿园到小学这几年的手工课验证,他就是个手工废。前几天,他在淘宝上下单选择了几个布偶,质量和外形都还不错,没想到货刚到不久就能够用上了。
唐序白假装路过桌子倒水喝,然后无意间把人形布偶放在桌面上。
此时,青草香气渐渐融入男人的身体,唐序白在他身后做着拨动的动作,正在认真做卷子的卷子鬼还不知道自己的鬼体正被挪到一只人形布偶上,直到他发现自己的手使不上劲,笔远离了他的视线,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唐序白按进了大概只有水杯高的人形布偶。
卷子鬼暴怒,愤然在桌上跳起:“王八蛋,你阴我!”
唐序白把倒在桌上的男人搬到他那一米五宽的床上,转头对卷子鬼说道:“所以?”
卷子鬼看着自己面前绒布手掌:“……”他使不上劲,“骗子!放我出去!”
唐序白没理会卷子鬼,而且解开男人扣到最上层的衬衫扣子,以便他呼吸,又把他的鞋子脱掉,以免弄脏自己的床,然后想想衬衫和裤子也是脏的,他干脆利落把男人扒光,只给对方留了条内裤。
内裤还挺性感,象征男性的重点部位还挺雄伟,唐序白看了一眼移开了目光。
收拾完床上的男人,他才坐在书桌前,对跳脚的蠢人偶冷言道:“动我看上的东西,我没把你喂掉已经算不错了。”
被压在人偶体内的卷子鬼说:“放我出去,我以后再也不随便上人的身体。”
唐序白指着桌面上卷子鬼带来的堆一沓卷子和资料:“做完这些我就放你走。”
抢他看中的身体,还拖延他的下班时间,不知死活的小鬼。
卷子鬼指指自己的身体:“我这个身体怎么做?这破人偶连个手掌都没有!”
唐序白对他说道:“用人类的身体就能做,用人偶的身体就不能继续沉迷了?”他作势要将卷子鬼买的卷子收走,卷子鬼立即急了,又在桌面上跳了起来:“不准扔,不准扔,这套资料很贵的,我好不容易才买到,我做,我做!”
卷子鬼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被如此对待,只是想好好复习考研,有错吗?
唐序白收回自己的手,说:“早这么识趣不就好了。”
卷子鬼不知道唐序白什么来头,心情大跌,被塞进人偶后,他两腿迈不开,想去哪儿都不方便,只能被圈在桌面上写卷子,是他自己答应对方要回来熬夜复习的!
什么好人,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鬼在屋檐下,敢怒不敢言,还是做题使鬼开心。
卷子鬼乖乖抱着笔继续做题,唐序白则洗了个澡,洗去身上汗水带来的粘腻感,舒服不少。
他打开其中一个柜子,取出一个木质的盒子,轻轻抚了一下,呼了口气。
之后,他又把盒子放回柜子里锁着,卷子鬼还没适应字体的大小和抱笔写字方式,瞅了唐序白奇怪的动作,不过,在唐序白突然回头盯着他的时候,他怂怂的低头看题!
就这胆子还学别人鬼上身。
唐序白淡淡地开口:“好好写你的卷子,你知道被人类奴役的鬼是什么下场吗?”
要是有身体,卷子鬼估计能看到自己身上起满鸡皮疙瘩。
卷子鬼怂怂地问:“人类怎么,怎么奴役鬼?”
唐序白说:“要不要试试?”
卷子鬼抱着他买的水性笔,感到人偶身体在瑟瑟发抖:“不,不用了。”
唐序白拉了拉睡衣的衣领,说:“那就做你该做的事,明天早上我起来检查。”
他并不担心这只小鬼能离开人偶,唐序白又往他放在室内的一个瓷罐子内撒了些自制的虫粮后才准备睡觉。
估计要不了多久,它也该醒过来了。
这是他养的盅王,一条又白又胖的变异毒虫。
床上躺着的男人姿势依旧不变,身体被鬼上过后,他精气不足,估计还得睡几个小时才能缓过来,唐序白满意的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在一旁睡下。
第二天清晨。
勤劳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忙碌一夜的卷子鬼钻躲进卷子下休息,像是人偶在盖被子。
躺在床上一直未变过姿势的男人顶着一头冷汗睁开双眼,他猛然坐起身。
再一次在陌生环境醒来,霍庭云非常规性皱眉,他感到自己的胸口微凉,低头一看,自己身上除了一条内裤,什么都没有,再看身边躺着的漂亮男孩,睡衣领子歪歪斜斜,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和红绳上挂着的色泽饱满质的玉佩。
他眉峰紧蹙,心里五味杂陈,昨天晚上自己又干了什么?
他的病情不会又加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