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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普通人也不会相信一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的话,可是柳晓琪已经有点走投无路之感,更何况她也知道唐序白来自偏远的西南小镇,听说西南地区特别多这种有效的偏门办法。
要是没经历过被婆婆喂她吃不知哪里的脏水,她肯定还能搭理一下,西南小镇来的小唐,能信吗?
柳晓琪苦笑道:“做梦都想,不然我也不会进医院。”
唐序白说:“我们家乡有个不错的法子,你要是不怕麻烦,可以试试,不用胡吃也不用乱喝。”
柳晓琪半信半疑地盯着唐序白这张过分白皙的脸,还有这等好事的偏方?
要是有其他同事在,估计会把当唐序白神经病一样看待。
柳晓琪脸色微白,并没有表示信或者不信。
唐序白说:“我只是随口一说,柳姐可以当我乱放屁,不过,如果你有想法,随时可以找我。”说完,他就端着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走了,走得干脆利落。
做决定的是对方,他能保证的是自己的巫术,不能保证人心所想,也不会帮他人做决定。
柳晓琪捂着脑袋沉吟好一会儿,盘子里的饭菜食不知味。
唐序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没再关注柳晓琪。
其实,图书馆里的大部分员工都不太看得起他这个不知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高中毕业生,毕竟这里大部分都是高材生,除了一些上年纪的,基本上都是考进来的,还有事业编制,当然,这些人中也总会有那么些个自觉高人一等的人。
因为是轮班制,有时候唐序白还真的会碰到不喜欢他的同事。这不刚跟柳晓琪聊完,就有一个同样是上晚班的男同事走过来假意和他聊天,实则是打听他的来历。
“哎,小唐啊,你到底是怎么进咱们单位的?”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特点是脸上有小手指头大小的痘痘,看着让他觉着不舒服,他既没结婚也没有女朋友,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到处跟人说他现在已是事业有成之人,还跟个八婆似的到处打听他人八卦,大概这是他跟人交流的谈资吧。
唐序白说:“就正常招聘。”
这个八婆似的男人名叫周旺,他不相信,想继续打听唐序白是学校哪位领导的小孩。
周旺:“正常招聘那也要考试啊,事业单位编制。”
唐序白看他一眼,没甚么兴致坐在座位上:“我是临时的合同工,没有事业编制。”
周旺啧啧两声:“真的假的?”
唐序白:“要么你去问一下馆长?”
周旺笑容一僵:“这点小事有什么好麻烦馆长的。”
馆长是一位刚被迫从一线退居二线的领导,心里憋着火呢,要是周旺没眼色冲上去问些无事的小事,挨批一顿都是轻的。
把周旺吓走后,唐序白才真正空闲下来,桌面上摆放了两只一男一女的玩偶,吸引不少学生的目光。
卷子鬼今天心情好,当众表演了两次AI玩偶写作业,被可爱的女学生们夸了又夸。
何木棉却是无聊地坐着继续恢复她的鬼体,没想到看似普通的玩偶还有蕴养的作用,可见唐序白是真的不简单,卷子鬼真的是撞了狗屎运,要不了多久,小鬼就能去投胎了。
何木棉虽然成为了厉鬼,但大多时候都还是神志清明,特别是钻进唐序白的玩偶后,思路更加清晰,对卷子鬼也多几分惭愧。
唐序白并没有半点要帮何木棉和卷子鬼报仇的意思,他却又养着这两只鬼,何木棉觉得像他这种亦正亦邪人最难搞,不太看得出他到底想做什么。
还是卷子鬼可爱,他话多,一天下来卷子也不做了,净在何木棉耳边说起唐序白的八卦,还提起和他抢身体一事,何木棉知此事后,更加迷糊,不知道唐序白要一个阴性体质男人的身体做什么。她自己还一脑门子官司,也没时间管他人,这事听听也就过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鬼体再去杀那个渣滓败类,目前打草惊蛇,过段时间他们还会放下戒心,再找机会,她有的是耐心。
唐序白突然感受到何木棉的挣鬼气乱散,敲敲桌面提醒她:“人多的地方收敛一下。”
何木棉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报复欲里,被提醒后,立即恢复如常,作为一只厉鬼她也很是能伸能缩了。
八点多,图书馆依旧静得落针可闻,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学习场所,唐序白面前只余卷子鬼拿笔沙沙写字的声音。
现在又多一只厉鬼摆在桌面上,真不用担心他上班期间会无聊。
梁森晚上偷偷摸摸过来偷看唐序白上班的状态,还拍了几张照片给他的村委主任爸欣赏,村委主任爸非常高兴,立即上香跟他老婆说,他这位继子终于走上正轨好好工作,不再搞封建迷信了,可喜可贺。
唐序白知道梁森来了,只是翻了个白眼,随他去。梁森自以为弟弟不知道,边偷笑边悄悄溜走。在他走后,唐序白收到柳晓琪的短信,他俩暂时还没加微信。
[小唐,我还是想试一试,你可以告诉我方法吗?]
唐序白当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但是他不会通过短信告知对方,因为这是一个巫方。
[东西我暂时没有,如果你真的需要,那可能要等上一等。]
[行,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等着就是,放心,我不会坑你,我们那儿的夫妻用完这个都说灵。]
[好,要是有效,我必重金酬谢。]
下班后,唐序白照常回寝室休息。
不过,第二天早上却在上午九点就起床了,梁森送早餐过来的时候看见他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
梁森问他:“你这一大早起来是要上哪儿呢?”
唐序白说:“出去找东西。”
梁森说:“我今天正好没别的事,要不我陪你去吧。”
唐序白知道梁森肯定不放心他自己出门,就答应了:“行。”
走到外面的车站的,唐序白问梁森:“哥,你知道哪里的流浪狗最多?”他也没怎么研究过,梁森在安平市待了两三年,知道的肯定比他多。
梁森说:“我大一的时候跟着喜欢小动物的学姐们做过义工,要说狗最多的地方应该是流浪动物救助中心,还有就是城东那里有一个区域,也是流浪狗集聚地,就不知道那边现在有没有人管,没人管的话应该挺多流浪狗的。”
唐序白权衡一二,选择去流浪狗集聚地,去流浪动物求助中心难免要跟不认识的人打交道,如果只去集聚地,跟动物打交道就成。
他下了决定:“我们去城东。”
上车后,梁森后知后觉才问唐序白:“不对啊,你去找流浪狗做什么?”
唐序白说:“我要做一个偏方。”
梁森回想起昨晚和他爸信誓旦旦夸下的海口,一定要盯着他弟不让他继续搞封建迷信,结果第二脸就被他弟打得啪啪作响,热辣辣的。
对不起,爸,我要辜负您的期望了,我弟还是我弟。
梁森好奇问道:“啥偏方。”
唐序白看他哥一眼,依旧是那句话:“你不会想知道的。”
梁森咬咬牙:“今天健气满满的我可以知道。”
唐序白半点没有拖延的意思,直白说道:“催子偏方。”
梁森差点把自己摔下地铁站的台阶:“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偏方?”你一男的弄什么催子偏方,谁要生啊?
唐序白说:“给同事的。”
梁森又开始婆婆妈妈起来:“你同事信你这偏方?要是出什么事情他们找上你怎么办,你同事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老油条,你可别乱来啊。”
唐序白对他哥的关心,非常感激,但他依旧我行我素。
“放心,我不乱来。”
梁森抚额,一听偏方二字就不怎么能让人放心,他觉得自己今天跟着弟弟确实没错的,真是让人不怎么放心。
安平大学在城南,流浪狗集聚地在城东,坐地铁大概四十分钟就到了。
两人出地铁后顺着导航,越走越偏,周围都是田地,房子与他们所在的市区还是有所区别,高楼和大厦都不多,可见这边其实是以城中村为主,还没怎么开发起来。
梁森边走边担心:“流浪狗聚集地会不会很多凶猛的狗啊,回去后指不定还要打狂犬疫苗,你到底要找什么。”虽然从小到大的生活也不缺少家养的狗,但是那都是熟悉的人家,现在是在外面,全都是流浪狗,谁知道它们吃过什么。
唐序白盯着他额头,说:“你今日没有血光之灾。”
梁森:“我不是这个意思呀。”
唐序白觉得他哥心思复杂:“那你是什么意思?”
梁森真是替他弟急得快白头:“算了。”气馁了。
两人穿过一个叫沙塘村的地方,总算找到城东那群流浪狗的集聚地。
这个位置确实够偏远,周围的味道还不好闻,有一个又破又旧的酿酒厂,外面堆着小山一样的酒糟,猛烈的阳光晒过之后,臭到能熏走方圆几里的住户。
天气炎热,流浪狗都缩在旧酒厂的里面纳凉,外面只有零星几只蔫蔫趴着的。
见有人过来,几只蔫蔫流浪狗对着他们直吠,神情十分凶狠,梁森还没靠近就感觉自己腿软了,十分后悔没有阻止他弟出门。
唐序白倒不在意,依旧迈步上前,气势压倒一切。
越来越多的狗冲出厂门,唐序白气势足够,他上前一步,流浪狗们就后退一步,直觉令它们觉得这人威胁意味十足。
就在梁森觉得唐序白要被一群狗咬死时,唐序白回头对他说:“哥,你到对面买二三十斤骨头过来,我在这儿等你。”
梁森:“哈?”
唐序白催促两声:“去,我要和它们做个交易。”
语毕,他转过头,视线落在两只大白狗身上,一公一母,母的乳.头下垂,极丰满,应是刚生产完不久,奶水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