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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来者便是刚才帮她脱困的花情。
“小丫头有两下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玩笑似的语气,好像是他常有的风格,他拿着从阿染手中抢过的瓶子,看了又看,还轻轻闻了闻,啧了两声,呵呵地笑着说道:
“你该不会……想喝人血吧?”
故作神秘地说完后便将自己逗笑,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阿染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珍惜地放回暗格,瞪了一眼花情,握紧的拳头松了松,调整了气息,平静地说道:
“说吧,需要我干什么?”
花情觉得好笑,又用玩味的语调说道:
“你这丫头,好无情哦!我刚把你从狼口里叼回来,转了身,就不认帐了呀?都不会说声谢谢吗?”
花情盯着阿染又说道:
“不怕我给舞魅告状呀?”然后又嘿嘿地笑了笑。
阿染心里一阵烦躁,觉得此人神经有问题,不停地,还不说自己的目的,但她也揣不出他的用意。
现在的她,只有保持理智,不能掉坑,沉着的来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谢谢,……那个……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阿染面不改色,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
花情认真地看着一本正经的阿染,面色略显正经,但……好像在憋笑?
“你……叫禾昔?”
貌似正经的语气,是人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玩味。
阿染特别想翻白眼,她使劲忍住,憋出了一句:
“……嗯。”
花情点了点头,眼睛骨碌地转了两圈,抿了一下嘴,硬是没笑出声,装腔作势地又说:
“真听话!”
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阿染的脑袋,露出一张无害的笑容,宠溺的声音说:
“想不想当我妹妹?”
“鬼要当你妹!”阿染是真的没忍住,下意识就……
十五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也是第一次自己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随后,又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对着花情的双眼,认真、非常认真地问道:
“我感觉你是不是有病?”
“你猜。”回答的一本正经,然后点了点头,坚定地看着阿染,答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
然后,紧接着又特别认真,还装作紧张兮兮地问。
“你说,咱俩是不是都病啦?”
阿染彻底无语了,真的没见过这么……这么奇怪的人,她是暂且不知道该用怎么合适的词语形容他了。
好笑又好气,她内心自动翻了多少个白眼怕是数不清了。讲真,她内心真的差点崩溃了。
“刚才……谢谢你,欠你的这笔账……我会尽我所能尽快还给你的。”
阿染调整好心态,冷静下来,她还需要好好调查木槿的事。
对了她差点忘了青藤和木槿的关系,她必须尽早查清楚,现在,得尽快打发走眼前这个……难缠之人。
花情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死死地盯着阿染。
好一会儿,傲娇地说道:
“的确,当我妹妹,岂不让你占便宜啦?太委屈我了!”
阿染心理呵呵了一身,心想:拜托,大哥,当你妹,是你占了大便宜,我就吃亏了,好吗?
随后,紧接着听到花情那嚣张的语气,又说,
“要不,你先欠着,我还没有想好,等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再告诉你,如何?”
阿染正准备回答,又听到,
“这样吧,你就欠我三个要求好啦!以后我有需要告诉你,怎样?这样我就好像不会太吃亏了。”
阿染正要驳回,但转念又想,花情确实救了她一命,这件事上,倒也是帮了她不少。
现在也不是和他讨价还价的时候,现如今,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还得尽早弄清楚木槿之死的来龙去脉。
“好,我答应你,以后你提出要求的话,我会尽我所能完成,三个要求都还完时,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花情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女孩,她一本正经的回答他提出的条件,平静而生疏的语气听得出是对他排斥,还有划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也对,这里的人都是为了自己而出现在这里,谁都有自己该完成的使命和任务,人和人之间也不会轻而易举的生出感情,更不会无缘无故的亲近谁又或是同情谁。
因为,彼此之间终究都不过是对方人生中,匆匆而过的过客。
将来,也许会有那么一瞬间会想起,也许连一瞬间都懒得回忆,因为……没有必要,这恐怕就是大家麻木而生疏的结果和原因吧。
花情笑了,没说话,只是好像无奈的点了点头。
阿染看不透,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不知道是自己理解错了,还是看错了他的眼神。
因为她看到了一丝孤寂,这种眼神,她在当年,第一次看到千代允时,看到过。
一样的神情,阿染虽然不在乎,也不想懂这里的人,但这一刻,她有一点点心疼?
不对不对,阿染打住自己的想法,觉得肯定是因为想到了小允,还有在门中长时间的麻木,让自己失了心智。
她理了理头绪,面无表情的对着花情,平淡的说到:
“你可以走了,需要时,唤我一声便可。”
“还真是无情呢。”
花情撇了撇嘴,一眨眼的功夫,没了身影。
阿染眼里闪过那一抹紫色的身影,恢复了神情。
如今,她是该找找青藤处长了,也许他知道一些她不清楚的事。
可是要想秘密见他处的处长,还要不引起他人注意,怕是需要有人帮忙了。
走出炼药室,来到一处不大不小的房间,此处稍有些寂静,也并无人走动,只是有少许的风声和吹动的草叶飒飒之声。
虽说半夜,但此房间内,依旧灯火通明,格外明亮,奇怪的是,这个房间可透光,但无门,看似有窗,但细看,感觉那窗又不可打开。
这样奇怪的房间,便是阿染的主,三处月季处长舞清的密阁,同时也是卧房。
舞清性如其名,为人冷清,对制药却很是炙热,常常炼药到很晚,有事甚至忘了时间。
人呢,只有接触和了解,才是算得上真正认识这个人,阿染跟了舞清这么些年,是真正知道舞清的为人和性情。
她待阿染很好,不知原因,也许是同为制药奇才,怕是个惜才的伯乐,也许是阿染年少可爱,又或是透过她在找谁的影子?
阿染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害怕被舞清知道了什么。
虽然舞清对她真心好,但总是有些秘密不该说,万一哪一天被要挟,总该给自己留个安心。
平日里,阿染请求舞清帮忙的话,舞清虽不问,但阿染总会说出原因,因为她觉得没必要隐瞒,舞清也不会多问。
舞清大上阿染上十五六岁,虽三十左右,但总是算得上是阿染的长辈,阿染对她也很是尊重,就和师父的感觉差不多。
只是雪耻门有门规,不可在门中出现师徒关系,大家都是以老师之称。
其实,雪耻门内部,在传教过程中,表面上大家是老师学生的关系,但那不过是为了好听,说的难听些,或是说得直截了当些,那都不过是主仆关系罢了。
但是,阿染对舞清是真真实实的有了师生之情,虽不是没底的交心,却在二人之间多少有了亲情感。
“站了许久了,还不进来吗?”
正在阿染纠结到底要不要找舞清帮忙的时候,房内传来一声冷清的声音。
阿染有些窘迫,看来舞清早都已经知道自己在房外许久了。
她在房间那似窗的木头边缘处,在那一串花藤上找到一处五瓣的花一按,果然是处机关。
房间侧面开了一个小缝隙,恰好可以通过一个人,但必须侧身才可入内。
阿染进屋,那个缝隙随即便合上。她先是饶过面前的屏风,穿过几层书架,这些书架上都放置着与医书和草药集相关书籍。
来到了一个小木柜处,小木柜很不显眼,它位于卧榻的斜侧,房内没有茶水桌,只有一张书桌,不大,看起来房内有些紧促,怕是书房和卧铺融在一起的原因。
打卡木柜,里面不多不少的衣服,移了一件衣服,有一个小木盒,摸了一下后面的按钮机关。
木柜最下面一侧打开,是一处密室,阿染小心翼翼地钻进去,走了些许台阶。
这时,阿染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穿着米黄色的衣服,发丝随意盘起,插了一个木簪,少许发缕垂下,但看起来毫不失美感,让人莫名其妙的有了些心疼感。
“老师。”
阿染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充满了敬重。
舞清停手中制药的动作,抬起头,清瘦的脸庞,掩不住那倾城的面容,要不是面具的遮掩,怕是多少人要乱了心智,迷了眼。
“你姑姑的事,我替姐姐给你说声抱歉,她……你今后要是有什么需要,都给我说,我能帮上的,都会做到的。”
舞清冷清的声音,没有波澜,继续缓缓道:
“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阿染心理清楚,舞魅的阴谋,老师还不知道,按照舞清知道的事情,怕也只是知道了舞魅用了那仅有急用的解药,剩下的,老师她怕也是不多问,不想知道,更不在意去了解的吧。
“老师,我能单独见五处长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