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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要赴宴,锦绣特地在发间别了一朵琼花,鲜亮的颜色到衬托的她越发明媚动人起来,夜神大殿着一身白衣,端坐在一旁品茶,状似无意的瞧了一眼,十分淡漠的道:“以后还是别要这种颜色太鲜亮的东西。”说着手里幻出一朵白色的荼蘼花,起身给她换了下来,在一看,又觉得这白色的花衬托的锦绣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息,僵了一会,忽的往后面的椅子上一坐又道:“我还有些公事,就不去了吧。”
锦绣想着他既然有事那自然还是正事要紧,便提醒道:“你即不去,那便备一份薄礼,待我去的时候拿过去,也叫饶郡不至于难堪。”
但见着优雅的夜神忽的黑了脸,沉声道:“你要去?”
这可就越发莫名其妙了,难不成她不该去?
因着夜里寒凉,锦绣又添了一件豪光毕现轻裘,一转身仿若黑夜里的朗月,洒了一地清辉,向外走去道:“你忙吧,我先走了。”
却不想才走了两步,润玉又追了上来,牵了她的手淡然的道:“走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有什么不放心?可润玉说的一本正经,旁边还侍候着好些个仙娥仙伯,锦绣也不能为着这个反驳润玉叫他丢了面子,便只在心底呵呵哒了几声,笑的十分甜蜜的道:“还是你体贴关心我。”
夜神大殿的气好似终于顺了,在她的手上摩挲着,面上也带上了一贯优雅的笑容,仙气十足的带着锦绣爬上了云头。
说起来饶郡还是十分会享受的,瑶池旁起了个台子,有几个动人的的小仙娥挥舞衣袖唱着曲儿,隔着瑶池立了屏风,席地摆着长几,当中立着个硕大的夜明珠,明月一般照的四周通亮,席间还有不少其他仙神,都是些位高权重的人物,几上摆着的也大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两百年前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星君,也不知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立在这宴席的当中竟然也气势魄人,十分的有风度。
锦绣随着润玉坐了上位,端了酒杯向下看了一眼,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冷气,夜神大殿的脸立刻就黑了一分。
饶郡讲了几句话,回了自己的位子,端着酒杯敬润玉和锦绣:“恭喜哥哥觅得良缘。”
哥哥?怎么从前没听得这事?这两百年间天庭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她待在偏僻的南极天里终日都是冰天雪地,不想闭塞到了如此地步。
待得喝酒坐了下来,润玉便低声解释了几句:“饶郡因斩杀穷其立了大功,父帝将他的身份公布与六界了。”
也就是说,饶郡也是天帝的私生子,这可实在是一言难尽,听说先花神还和天帝有过一段情缘,大抵那时候是这位第一美人瞎了眼吧。
不过,饶郡到是个有上进心的人。
她这样想着,陆陆续续过来几个一脸含春的男神仙敬酒,她到是觉得这酒味不错,便来者不拒的多喝了几杯,没瞧见夜神大殿黑如锅底的脸色。
待得听到饶郡几个说起了锦觅,她面上已经飞起了两朵红云,眼里仿佛含着两潭春水波光粼粼,招手叫饶郡:“你过来,我同你说。”
饶郡便凑了过去,听得锦绣道:“锦觅不是天帝的孩子,你放心喜欢。”
但见着饶郡眼里闪过一片光芒,就听得夜神大殿手里那双百年的象牙筹啪的一声碎成了两半,饶郡打个哆嗦,连连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正气的看向了对面的台子。
到底夜神大殿“公事繁忙”,不过一会就要走,走的时候将还要再喝几杯的锦绣一起带走。
锦绣坐在云头,在风里晃着两条腿,因害怕冷而披着的轻裘早扔去了一遍,涌上来的酒劲叫她媚眼如丝却并不自知。
她笑着转头去看润玉:“我知道你吃醋了,可我就是这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也无奈的很呀,但凡要叫我变丑,到要叫我亲娘重生一回估摸着还有几分可能!”
润玉看她的模样心底软成了一汪水,知道她喝的有些多了,又怕她吹了风,便将轻裘给她披上,把人揽在怀里低声细语的哄道:“我自然知道你长得美,见着你看别人心里也确实不舒服,那你往后便只看我,如何?”
到是难得他这么大大方方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锦绣听的却高兴起来,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撒娇:“看吧看吧,我就知道我有魅力,看在你如此可怜的份上,我便答应你吧。”
夜凉如水,千百年间总显得太过寂寥,唯独这一会,他低头亲了亲锦绣的额头,觉得温暖如春,从未有过的满足幸福。
待得回了璇玑宫锦绣到清楚了些,她嫌身上有酒味,要去沐浴,转身看见润玉还在,到还记得他说的公事繁忙,便催促道:“你自去忙你的。”
润玉还在回味她刚刚在云头上的模样,眼底带着笑意道:“我帮你。”
锦绣一惊,不想优雅清冷的夜神大殿竟然脸皮厚到如此程度,再说就算已经发生了关系,到底还没有过明路,这样没羞没臊的总在一处,她未免太吃亏了些。
她便义正严辞的道:“我们尚未成亲……”
润玉眼前一亮:“你是在嫌我没有早早提亲?这个你且放心!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合适?下个月初还是这个月末?”
锦绣哆哆嗦嗦的把润玉赶了出去,她还想在过上一段恋爱时光,不想过早的步入婚姻殿堂!
润玉在外说话,声音到与平常不大相同道:“明日起来,我带你去见个人。”
锦绣胡乱应了一声。
润玉站在院外的花树下,在一阵花雨中微微叹息了一声,或者彦佑见着了锦绣能稍微好一些吧,隐隐约约听得传来一阵水声,眼眸一暗,嗓子也有些发干,想起那几日的光阴,婉转动人的锦绣,觉得这孤身一人的夜晚漫长又难熬。
锦绣看着仰躺在珊瑚树上的彦佑忽然就想起小时候,那时候幕江管的严,不许她出湖面,彦佑就带着她往这珊瑚树上来,给她指着湖面行过的画舫道:“等你长到一千岁,我就带你去坐这大船。”
或者是因为彦佑的陪伴,或者是他总心甘情愿叫她揍,她以为难熬的光阴也不过在眨眼之间就退向了身后,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记忆。
簌离叹息道:“他自来了就不大说话,可见确实伤的过了。”
若是知道穗禾是个这样狠毒的人,有一日会这样践踏彦佑,那时候第一次见面,她就不会叫她活过夜晚。
她一贯觉得自己是个温和好脾气的人,因为总觉得近一万岁的人了,漫长的岁月总该教会了一些好涵养好气度,若还是时时处处发脾气与人为难,未免白活了这么久。
可这并不代表她并不会生气。
她心底忽然涌出了泼天的怒意,身后的水呼啸着一层层向后卷去,水面上起了数丈的高浪:“我要叫她偿命。”
彦佑终于转过了身,看见锦绣微愣了愣,眼角终究落下了泪:“你怎么才回来。”
水面骤然安静了下来,锦绣呆呆的站在原地,握住了彦佑的手,她最艰难的时候彦佑陪她,彦佑却要一个人撑过这漫长岁月,是她的不对。
锦绣和润玉在太湖住了下来,润玉到是要格外小心,日日来往于太湖和天宫,彦佑也到底不是那种经不起风浪的人,锦绣陪了几天,又听说了锦觅的事情,便多了些精气神,想了想道:“事情不小,咱们还是一起去看看的好。”
锦绣心里舒了一口气,只要愿意出去走动就好。
待得去了花界,远远的瞧见云头上的旭凤失魂落魄的离开,锦绣和他打招呼也没有听见,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锦绣和彦佑下了云头,一路进了水镜,待得到了锦觅寻常住着的屋门口,便正好听到了最重要的那一句,青衣的男子笃定的道:“你们不用多说了,觅儿就是我的女儿。”
长芳主和老胡皆是沉默,但这沉默便说明了一切。
到底是连翘眼尖看见了锦绣,欢喜的道:“锦绣来了!”
锦绣瞧见那青衣男子转过了身,周身似晕着一圈若有似无的水汽,仿佛是上等的君子兰,远观也好近看也罢,皆是此中的极品,沁人心扉,优雅动人。
水神?!
这位在太湖灭族之时,她有幸见过的,一直觉得心底十分善良的上神竟然就是她苦思冥想不得其解的生父?!
锦绣沉默着坐到了锦觅的床边,锦觅面色不好,哀哀的叫了一声:“姐,你来啦。”
锦绣握住了她的手,替她把了脉,见着脉象平稳,知道她并无大碍。
就听得水神道:“这位是?”
老胡叹息一声道:“罢了,事到如今,当年的事情也该说出来了,二十四位芳主在先主跟前发了毒誓,这话还是由老胡来说吧!”
锦绣虽然猜出了不少,但有一些若是老胡不说她也想象不到,这位英年早逝的生母在生命的最后经历了怎样的绝望,以及花界的人对天界的深恶痛绝种种都有因由。
先帝的强占花神,天后的重伤花神,皆是不可饶恕的罪责。
老胡说着叹息一声,转头看向了锦觅和锦绣:“先主先生下了锦觅,给锦觅服下陨丹,结了迦蓝印,叫她一生不受情爱困扰,又算出锦觅有万年情节,将她幽禁在水镜之中。”
这到是大大出乎了锦绣的意料,锦觅竟然是那个大的?!
说着又去看锦绣:“后生下锦绣,先主早没了气力,又有赶来的幕江上神带走锦绣,住在了太湖教养长大,每年霜降之日过来过来祭拜先主,是以姐妹二人虽然常相见,却并不得知就是姐妹。”
长者们,尤其是水神,那一双眼里满含了水花,歉疚疼爱怜惜的看着这两个横空出世的女儿,嘴唇哆嗦着话也说不出来。
奄奄一息的锦觅到是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兴奋的看着锦绣道:“我比你大!叫姐姐!”
锦绣嘴角抽了抽,就知道这丫的吃了陨丹的锦觅关注点在这里!她冷笑一声道:“你问问彦佑,他比我大了几百岁,敢不敢叫我叫他哥哥?”
锦觅看了一眼哆嗦着摇头的彦佑,就像是被谁兜头泼了冷水,顷刻就成了落汤鸡,哼哼着心口疼,躺下来装死。
这父女相认的悲惨戏码到因得这一闹到欢乐了起来,长辈们眼含笑意,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