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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命！它啃掉了我的耳朵！！”
听着电话里边穿来的毛骨悚然的咀嚼声，龙九面无表情。
“我给你！我的头！你上次说的，要我的头！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不论你要什么，救我啊！！！”
咔嘣——
很明显的骨头崩碎的声音响起，龙九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她怀里抱着一只卷毛的棕色泰迪，但神情依旧很冷静，“别怕，你去找一只雄鸡，跟它祈祷……”
“嘟嘟嘟……”
电话被摁掉，龙九怀里的泰迪探出头来，轻轻地哼了一声鼻子，“她不信你。”
“嗯。”龙九不紧不慢地给泰迪顺毛。
“你不生气？”泰迪舒服地露出了肚皮。
“没关系的呀，我学的是殡仪专业，”龙九笑得天真又甜美，“我的专业课老师，三十三天前还夸我的毛笔字写得好，我可以给她写一副挽联，免费！”
“你写的也就值几块钱一副……”泰迪给了她一个白眼，“不过，今天她不会死。”
“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快趁机去把她的头割下来？她刚刚都答应了！”
泰迪翻了个身，有些怒气地看着龙九，它的瞳孔从纯黑变成了绛紫色，像漩涡一般旋转。
龙九捉住它命运的后颈，扔到了门外，关上卧室的门，说：“她的头已经被毁了一半，变成了残次品，可要可不要。而且这个时候事情已成定局，她已经脱险，不会承我们的情，甚至会因为我没有在她受伤的第一时间出现，阻止奢比尸啃她，而怨恨我。所以，她不会真的自愿把头给我们的。”
龙九飞快地换好深黑色的丝绸睡袍，打开门，“不是自愿，《山海指示录》不会接纳它。”
此时泰迪正趴在门边，往里边偷窥，被突然开门的龙九吓了一跳。
“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快？”泰迪有一瞬间被抓包的局促，随后跳起来就指着龙九骂：“那个受苦受难的女人可是你的同学，你们人类，毫无人性！见死不救，简直就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
龙九淡淡地看着它，也不说话。
泰迪单脚在地上画圈，“我好歹也是指示录里边最恐怖的东西！是你让我变成泰日天的，泰日天都很……我这是，被这个形体所束缚！”
“是你自己说的，只要可以被放出来，就当我的宠物，只要是最风流的就可以了。”龙九并不买账。
“谁踏马知道你最喜欢的宠物竟然是狗子这种小东西！？”日天气得心口疼，捧着自己的胸口，眼睛瞪得圆圆的，“还这么一小只，哪里都小……”
日天掩面痛哭了起来。
龙九冷漠地挑挑眉，决定安慰一下它，“其实小一点也蛮好，这样我就可以随时把你捧在手心了。”
她面无表情地将日天抱在了怀里，继续说：“我告诉你，在人类的世界里，｀捧在手心’就是我视你如珍宝的意思。”
日天眉头一皱，“你有事情求我？”
“日天聪慧，绝世仅有！”龙九捏了捏它的小鼻子，“明天领养中心会来客人，我走不开。你幻化成我的样子，替我去学校上课。”
“你的课……是殡仪服务营销，还是挽联写作？”
“唔。是我最喜欢的……”龙九露出了甜甜的笑。
“非正常遗体的防腐整容！！”日天娇躯一颤，“太可怕了，血呼啦差的，本狗子做不到啊！”
“你不是普通的狗，”龙九的两根手指在日天的耳朵上画圈，“你是我从指示录里边专门换出来的替身。”
“可我……”日天随着龙九手指旋转的耳朵突然直挺挺地立了起来，“有人进来了。”
来人是一个女子，她的一半边脸已经完全毁了，一半边脑子暴露在空气中，唯一的一只眼睛完全充血，嘴唇变成了黑紫色。
她就是刚刚跟龙九通电话的那个同学。
龙九淡定地唤了一声：“褚丽。”
“为什么不来找我？聋子，我可是你唯一的朋友！！”她黑色的指甲抓入了龙九的皮肉里，龙九的皮肤就立刻发出“滋滋”的声音，还冒出了白烟。
半边脸的女人看到这个状况，骄傲地勾起了嘴唇，“看在你曾经是我朋友的份儿上，你现在给我跪下求饶，我就放过你！”
“不。”
龙九直接摇头拒绝。
“那我就，把你的头割下来，当球踢！”褚丽看着龙九精致光洁的锁骨，咽了咽口水，“是你先想要割掉我的头的！我不过，就是以牙还牙。”
龙九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抬手将褚丽裸露出来的脑子往里塞。
褚丽一惊，跳开两米远，四面八方突然涌出来无数虫子，挡在了她面前。
“我只是怕你没了脑子。”龙九摊了摊手，手上的白色黏液变成了一阵烟，散去。
褚丽看得一哆嗦。
“你别过来！这些虫子能听懂我说的话，只要我开口……”她一激动，脑子被甩了出去，啪叽一声摔到了地上。
“捡起来。”
龙九语气淡淡的，褚丽却听到了威严的味道。
“我……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她将脑子抓起来，抱到怀里，白色的黏液淅淅沥沥地滴落到地上，“我捡起来了，已经。”
龙九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脸上有些了真诚的笑容。
她用指尖点了点褚丽的肩膀，“你一定要保护好你的脑子，被吃掉的话，骄虫就不是你了……”
褚丽的将怀里的脑子紧了紧，问：“骄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