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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快来尝尝我做的羊奶糕......”朦胧中,黄衣女子笑眼弯弯,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光,修长的手指捻起一片羊奶糕送到我的嘴前。
“阿福姑姑做的羊奶糕最好吃的呀。”我彷佛又回到了孩童的模样,嘴巴里鼓鼓囊囊,却还伸手去抓。
突然,糕没了,阿福姑姑也不见了,天一下子暗下来,我倏尔紧张起来,环视四周,不知何时,我已在杭州老屋的大槐树下。
“铭泽,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是东奥族人,却还......”树后,只见阿福姑姑手持软剑指着爷爷,满脸泪痕。
对面,爷爷满身伤痕单膝半跪在地,用尽全部力气抬眼轻笑道:“这一天终究会来.....可是只要是你,是你福爱暖要的,我都想满足。”
阿福姑姑越发颤抖,泣声道:“包括你的性命吗?为什么.....”话未完,突然气血上涌竟生生呕出一大口血来,随即剑随人落,双双软倒在地......
我想跑过去,可是这树彷佛有封印一般,将我死死困住,我死命挣扎,眼看着就能挣脱,“呼.....”混乱中黑夜被撕开了,我猛地睁眼......
原来是一场梦,我长舒一口气,定了定神。不对,怎么感觉还是怪怪的,我环视了四周,“哎?你醒了?”
床上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透着邪魅,眼中闪耀着粼粼星光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样子是醒了半天了。
这体质可以啊,两个小姑娘都还没醒呢,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已经恢复了意识。可见内力深厚,非同一般呐。看他这模样,是不是刚才我在梦里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了?或是搞出什么动静了?我暗自嘀咕,哎呀呀,被人笑话了,不管了不管了,我脸一红,强作镇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一问,对方反而笑意更浓,嘴角也微微扬起。
“你是在笑我吗?”我嘟嘴佯装不满,凑近了去。“有什么可笑的,信不信把你打回原型。”
男子依然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睛弯弯看得我越发心神不宁,鬼使神差地我不禁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你不会讲话?”
他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有此动作,愣了愣,可是马上神色又恢复了正常,笑意更浓了。
哎呀,生得这样一副好皮囊,可惜却是个哑巴,还有点傻。我收回了手,暗自思忖着摇了摇头。
掀开被子,轻轻移出他的手臂:“你别怕,让我看看你恢复的情况。”我轻声安慰着,静心把起脉来。
这人真是不简单,这一观察着实让人吃惊,我的凤凰血在其体内竟然丝毫没有排异,反而疗效发挥得极快,想当初,爷爷用这凤凰血还昏睡了七天七夜呢,而他彷佛是凤凰血原本的宿主似的,回了血迅速自愈。我难以置信地将被子掀开更多,伸手便去解他的内衣,他身体明显僵了僵,很快又放松下来,但我还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停下手,看着他说:“你别怕,我只是查看下你的伤口。很轻的啊,你放心。”说完也不等他答应(反正是个哑巴),继续撩开衣襟,哎呀,昨儿晚上没看清,他竟生得这样白,胸口肌肉紧实,线条刚毅,真是秀色可餐。我不禁咽了咽口水,可能是我表现太过露骨,手指轻触上他的胸口时,明显又感觉到他的肌肉弹动了下“放轻松放轻松,伤口还没收好,还在出血呢。”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但是恢复得还算不错。”说完,不敢继续看他,匆匆将衣被整理了,便离开了床榻。转而看了看榻上的两个姑娘,睡得正香甜,看来也无碍。
“爷爷”我唤了一声,没有回应,这是去哪儿了?炉上煎着的草药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我顺手提起盖子看了看,心里嘀咕:“奇奇怪怪的......昨晚又没休息,真当自己金刚不坏啊。”
“你是谁?”忽而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
“嗯?”吓我一跳,下意识地已从腰间摸出了一根金针。转过身,床上的男子正看向我。
“你不是哑巴?”原来是他!我暗自舒了口气,默默收回金针,顺手提过药罐。
“显然不是。”这淡淡的语气倒是和爷爷有点像,“也不傻。”他顿了顿,突然邪魅地说。
读心术?我手上动作一停,狐疑地看向他,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也不回避我的目光,嘴角上扬带着玩味。
“坏人!不是哑巴那刚还装!”我有些忿忿,心里边骂着边准备将手中的药倒出。此时,碗底压的字条印入眼帘!!!
“白宁,我去找爱暖了,伤者已无大碍,见信速离开。”
“什么啊!”阿福姑姑怎么我就不能一起去找呢?“爷爷!!!”我攥紧拳头,这一跑,天南海北我要去哪里寻他们?心下一酸,我这是被抛弃了吗?
“禹诺哥哥你醒了?可把我吓坏了。”我的思绪被打断,原来是白衣女子醒了,梨花带雨地已经伏在床边。
“什么呀,我好晕。”一会儿,青衣女子揉揉脑袋也坐了起来,定神看了看白衣女的方向,一下子兴奋起来“二哥哥,你活过来啦!”男子亦向她温柔地点了点头。
好吧,大团圆结局,我要撤了!看着眼前这经历生死后的欢喜团圆,我一点点往后退去,爷爷叫我快跑肯定有原因。
果然,脚尚未迈出门口:“站住!”只听里面男子喝到!
然而,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怎么会听他的呢,当然是加速溜啊。眼看着就要跑出大门,突然外面一阵嘈杂,随即一队人马破门而入,转眼几十个全副武装的侍卫就齐刷刷地站在我家院子里了。
“把这屋子围起来,屋子里的人全部带走!”带头的一声令下,我便被团团围住。
我手默默移向腰间,若是要杀出重围也不是没可能,可是只怕如此我便万劫不复,再也说不清了。
“住手!她是大夫,是她救了二哥哥!”幸而此时青衣女子跑出来制止。
众人见她立即跪倒在地:“参见郡主。”
昨儿就见她衣着不凡,却不曾想小丫头片子竟然是个郡主。再看地上侍卫的腰牌,有个“风”字,看来就是慕容家的小郡主慕容凌无疑了。小姑娘唤他二哥哥,那么里面的人是......
“二殿下还好吗?”侍卫头领关切询问道。
二殿下?不是慕容家的人么,这又是哪门子的殿下。
“二哥哥伤重,现在上官浅夏还在里面照顾着。”慕容凌回答。
“冬则布,我没事。”里面的人回应道。
好奇怪的名字,我打量起这个叫冬则布的男人,确实他的穿着打扮似乎与其他侍卫略有不同,一身青衣短褂,脚着同色鹿皮靴,腰间系的是根带着毛锋的虎皮腰带,腰间还别着一把精致的短刀,名字加上打扮!他是东奥族人!怪不得爷爷说看到忍影术!东奥族人,原本是生活在我朝与周朝边境上的一支独立的游牧民族,后因卷入我朝镇远将军谋反一案族人几乎被屠杀殆尽,剩余少量分支逃入周朝境内,虽偶有反抗但终难成气候。所以,里面的那个......是周朝的王族?同时又佩戴着慕容家的家徽?
太复杂了,那个白衣女子姓上官也是太后一支的世家大姓,一时间我的医馆蓬荜生辉,然而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所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满脸堆笑着缓缓推开架在我脖子上的兵刃,当下最重要的是我要追上爷爷,哪有空跟你们在这里耗。
“不能!把她带回去。”然而,下一秒里面冷峻的男声即浇灭了我的希望。
于是,莫名地,我就这样被带进了广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