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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里糊涂地进了广平王府,这并不是我想要的,这半请半绑的就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我左手支着头,右手转着我的金针。
榻上,他倒是睡得香,长长的睫毛随着起伏的气息微微颤动,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潮红,真是长得帅的人睡着了都那么好看,可惜不是个好人。枉费我耗了那么多的凤凰血,要不所幸把他办了算了,血浪费了就浪费了,总不能连自由也没有了吧。我正暗自踌躇着。
“咳咳......”床上那位竟彷佛洞察到我的念头似的,突然轻咳了两声。
“殿下,没事吧。”旁边的冬则布立刻紧张起来,忙召唤我:“大夫,劳烦您快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哎,从进这房门起,冬则布这小子就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床尾,手里紧紧握着兵刃时刻保持着警觉,小子功夫不错,是个难缠的角色,一路上“押解”,我竟硬是没找到机会逃跑。难怪他能这样放心大睡,看来我是不是也该花重金请个像样的侍卫保护下我?
“咳咳......”
“大夫!”冬则布略微提高了音量,催促着。
我没动,抬头仔细瞅了瞅床上的,有些好笑又有些不耐烦:“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他就是被自己口水呛着了,没事!”
“哦哦......谢谢大夫。”冬则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小子傻傻的,或许让他放松警惕我就能溜出去。我忽然心思一动,笑道:“你不用大夫大夫的,我叫白宁,你以后可以叫我名字,那我也叫你名字哈,彼此都方便些。”
“哦哦。”冬则布木呐地点点头。哈,果然是个呆子。
“冬则布,能不能麻烦你去打点热水来,你看你家主子有些出汗,他现在不能伤风我给他擦干。”
“好的。”冬则布轻声答应着,便向屋外走去。我心中暗喜,果然是好骗啊。
不想,他只是把门开了条缝,向屋外嘱咐了几句,便又折了回来,“白大夫,我吩咐丫鬟们去准备了。”说完,又像不动尊佛似的守在了床尾。
“呵呵”干笑两声,我的脑子飞速转动,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轻轻走到床边,替床上的把了把脉,眉头一紧佯装情况不好:“冬则布,快拿支笔来。”
说着回到桌前,提笔迅速写下几味药,招了招手“你来看看府上这几味药可有?”
“雪莲一钱、犀牛角......”冬则布循着单子默念,神色有些犯难。我暗笑,这些药贵就算了还稀有,看来就要得逞了。
这时,打水的丫鬟端着汗巾盆子走了进来,冬则布像看到救星似的,忙问:“这位姐姐劳烦看看,这几味药府里可有?”
丫鬟放下东西,看了看肯定地说:“都有,我这就去库房取去。”
“等一下!”我的心凉了半截,到底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要什么都有,哎。“给你家主子用药非同小可,我要亲自去抓才放心。”
“不可以白大夫,主子说了不能让您离开这屋子半步。”他脱口而出,想想可能又觉得不好,红着脸解释道:“他是让我保护您。”
明明就是看着我,谎都撒不好。“我不去也行,可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当中参杂了些什么,后果可不堪设想”我故意一脸严肃。
“这......”这么一说冬则布果然有些动摇,刚才从他问药我就看出,他不是广平王府的人。我倒要看看,想必此刻他在这儿根本也没有可信任的人。
“我替您去吧!回来您再核查一下剂量。”想了一会儿,他终于决定道。
嘿,不管我去你去,只要你不看着我,门口这几个丫鬟家丁能耐我何?我强压住内心的狂喜,随手接过丫鬟绞干的汗巾,边擦拭伤者的额头,边故作镇定地说:“那好吧,你快去快回。”
冬则布不放心地看了看病榻上的男子,但最终仍是跟着丫鬟去了。
门一掩上,我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凝心静气探听屋外的情况,二人脚步声渐行渐远,我再也掩饰不住笑容站起身来,正要跑路,忽然,手腕被人紧紧扣住!
“你!”这个时候他竟然醒了,还这么有力气!
“白宁,你要去哪儿?”他竟叫出我的名字,看样子醒了有一会儿了,装睡!
我不理他,拼命挣脱了去。无论是多厉害的角色,此刻到底是病人。还能拿住我不成?
“这屋子外面有18暗卫,个个身经百战能以一敌百。”他倒也不生气,眯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
我倏地停止了步伐!好女不吃眼前亏嘛,随即冲他讨好地一笑“呵呵,你误会了,我只是去洗汗巾而已。”
“如此甚好。”他亦轻笑回报。
怎么回事?我怎么总觉得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感觉他老是像看笑话似的看我,这种感觉真的好差啊......
“汗巾都快被你绞破了,怎么还不过来?”正烦着呢,邪魅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过......过来?”我狐疑地看着他,他这是又要变什么法子欺负我嘛。
“你方才不是说怕本王伤风,要替本王擦身嘛?”他嘴角的笑意更浓,眼中却是不容拒绝的目光。
“你!”我刚想发作,可是想着得罪他更跑不了,马上又堆笑道:“不好吧,男女有别,况且我又不认识你,你也不放心呀是吧?”
“轩辕禹诺。”他依然淡淡地笑着:“白宁,现在我们认识了。”
轩辕!周朝的王姓!!我怔在原地。
“过来!”
“哦哦。”哎哟,作为医者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可是我遇到的多半是对方半死不活的情况,哪有像他现在这样,眼睛睁得那么大,直勾勾地看着人家,怎么处都是尴尬得不行。
擦完脖子,我将他轻轻扶起,半靠在床头,半躲闪着视线伸手慢慢去解他的衣襟。
“你碰哪儿呢?”他的气息吹到我的耳朵,倏地我的耳朵便生起火来。就这一点点时间,我的手心就已经出汗了,“白宁啊白宁,你看看你这点出息!”我暗暗骂自己。
“参见王爷、王妃。”空气几乎就要凝结之时,门口忽然一片请安的声音。我长舒了一口气,退到一边,轩辕禹诺也拢了拢衣服正襟坐了起来。
“禹诺,你怎么能坐起来呢?快躺下。”王妃眼睛红红的,还微肿着。刚进门那会儿,广平王妃几乎哭得昏死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是她的儿子呢。
“姑母,我好多了。”
“禹诺都是为了救我,是姑父连累了你。”广平王声音低沉,相比王妃沉稳许多,毕竟是刀山火海都闯过的人,心性非常人能比。
三人一时说得正热,我的脚步也一点点向外挪动。
“白宁,过来。”没移动十步呢,又被这个阎王发现了。
“姑父、姑母,白宁的医术高明,想来只要有她在我必能很快痊愈。”讲真,他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真的很讨厌。
“好的,我们早已在你隔壁收拾出了房间给白大夫住,方便照顾,宫里也派了王御医来照看。”王妃笑着回答。
“如此虽好,只是我不时还觉得胸闷、呼吸困难,我想,要不还是在这外间给加个榻吧,辛苦白大夫实时照应。”说着,他竟还像模像样地捂紧了胸口。
“禹诺你怎么了?白大夫快请您看看。”王妃一下子紧张起来。
低级,装病!我心下暗骂,不情不愿地上前搭脉,这一搭......似乎他还真不是装的,怎么回事?他的额头又渗出了汗珠,心跳极快,呼吸急促,我忙将他扶下,查看伤口,伤口虽未愈合但也没有恶化的迹象啊。不好,难道是肺部有暗伤!屏退旁人,连忙抽出金针为他施针,两个时辰,看着他终于慢慢顺过来了,又沉沉睡去。我抹了抹头上的汗,金针只是缓解了他的痛苦,并没有去其根本,这下刚才给冬则布的处方,其中有几味还真得用着了。
边想着走到外间洗手,一张崭新的床榻已经靠墙摆好,桌椅等也新配置了。
“呵!广平王府的效率果然不同凡响。”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好吧,那就先把他的命保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