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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屋檐下淅淅沥沥地就没停过,看着窗外树影婆娑,心里更是烦躁,辗转难眠。
忽然,只听外面一阵人声嘈杂,静心细听了片刻,隐约还有马嘶犬吠,心下不安......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姐出事了”秋瞳推门闯了进来,额发微湿,神色紧张。
“外面这是怎么了?”
“他们......他们把冬则大人给抓了。”秋瞳喘着粗气,“好像是进了刺客。”
“刺客抓了冬则布?”
“哎呀,不是。”秋瞳气急,一边手忙脚乱帮我穿上衣服,一边解释道:“我出去的时候正看见他们押了冬则大人,听说有刺客用他的令牌进牢里杀了佛塔案的案犯”
“那个活口死了?”我一惊。
“听说是这样。”秋瞳认真地点了点头,“现在恐怕还有刺客混进府来,这会儿侍卫们正挨个院子搜呢。”
一夜无眠......
“你快去看看,王爷起了没有,或者说他回来了没有。”天蒙蒙亮,我便迫不及待地催促秋瞳。“若他在,就说我请求立刻验尸。”
“好。”秋瞳起身而去。
不一会儿,秋瞳小跑着回来,后面跟了一乘软轿。
赶到大牢,轩辕禹诺坐在审讯室的案前,右手支头翻看着卷宗,眉头微蹙,脸色有些疲惫,看来也是一夜未睡。
冬则布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跪在案边,一言不发。
轩辕禹诺看见我,连忙站起身走过来,取下披风轻轻盖在我的腿上,小声抱怨着:“这里阴寒,你怎么才穿了这么点就来了!”
我心里一暖,看着他眼下的黑晕,心脏微微一阵收缩。一时无言,只是呆呆地任由他在我膝上摆弄整理。
两个侍卫快速将尸体抬到了我的身边。
我俯身检查了伤口,双刃边,是剑伤,下手很是爽利,直插心窝,一招毙命。
再看死者其他部位,除了刑具的伤口以外,并无其他的致命伤口,只是......手指的形状有些奇怪:只见他十指并拢笔直地垂在身侧,似乎太过规整了。
“把他的嘴撬开。”我心里疑惑,急于想要证实。
一个强壮的侍卫立刻照做,我随手取了把钳子,探进去压了压舌头和口腔四壁,果然,坚硬如石。这是洛花毒无疑了。
洛花是南方特有的一种毒花,把它制成药丸或者粉末,给人喂下或者一定剂量地吸入,即可在瞬间造成人体的全身麻痹和僵硬,舌头和四肢会完全不受控制。爷爷以前特别跟我说过,说我硬功夫不行,杀人前先用洛花免得猎物呼喊或者一击不成,被人围困。人死后本就会变得僵硬,所以用了这种毒之后一般人难以察觉。
可是近身杀人不是我的强项,淬过毒的暗器于我来说更为顺手和安全,所以渐渐地这种方式也就被我抛弃了。可是熟悉的手法我还是能够一眼辨别,只是奇怪的是,这里是北方,洛花在寒冷的地方几乎无法生长,怎地也会有人用呢?
“令牌可否让我看看呢?”另一个物证里或许有我想要的答案。
侍卫忙递上来。
两块令牌粗看几乎没有差别,上手掂了掂,都是玄铁所制,份量相当。我想了想,将两块令牌分别狠狠向地上砸去。
“锵”的两声脆响后两块铁牌又“嗡嗡”地在地上轻震了几下,方才停下。
众人被我这突然一掷震住,一时空气凝结。
“有什么发现?白宁”还是轩辕禹诺打破的沉默。
“你听这声音。”我伸出手,轩辕禹诺立刻会意地让人将令牌捡起放到我的手上。“这块听着声音更为爽脆,说明铁质更为精纯,应该是冬则大人身上的吧。”我拣起一块问道。
“额......不是。”一旁的侍卫长尴尬地回复道。
“不是?”我的判断错了?
“嗯。这块是刺客遗落的。”轩辕禹诺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令牌,仔细翻看。
“白宁你提醒了我,这块假的令牌,精度竟然要高于真的。”轩辕禹诺似有所顿悟。
“这就说明......”我思忖着。
“说明了这块令牌不是周地所制!”我话还未完,他抢白道。
原本我是想着能造出如此精致的令牌的工场肯定不多,或许顺着这个线索可以找到那个刺客。可是,如果现在情况是反过来的话,那么轩辕禹诺的话确实不假了。冬则布是带品级的高阶侍卫,令牌自然是周地最好的工料,如果假的令牌质量还要优于真的,那么只有南制这一种可能了。
南北地的铁矿不同,从产量上北地的铁矿更多,产能也高。可是从矿石的质量上,我朝的矿产要好得多。
“而且,这个人死前还被人下了洛花。”我说道,这下洛花也能解释得通了。
“洛花?”轩辕禹诺大吃一惊抬头看向我,我肯定地向他点点头,想来他也一定想到了。
“冬则布,你的令牌可有离身?”
“卑职......”冬则布想了想,可是马上又摇头道:“令牌此等重要的东西,卑职从未离身。”
“那么你身边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不......不曾。”冬则布低头答道,或许是事情发生得如疾风骤雨般,光明磊落如冬则布,在这当口也难免反应不过来,此刻他深埋的脸庞上肯定是满满的不甘与伤心吧。
我自是相信冬则布的为人,觉得他是无辜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证明。现在所有的线索只是说明了刺客可能来自我朝,但是仍未洗脱他的嫌疑,甚至有可能让其背负上通敌卖国的罪名!
“我想再去验一下冰窖的骸骨。”我恳求轩辕禹诺。
“不行!”他打量了我一眼,断然拒绝。
“为什么?”难道因为我是南边来的,对我也有所怀疑?
“你之前答应我的!”我面露愠色,心底更是有些委屈。
“冰窖那么冷,你穿这么点怎么行!”他冷冷地说。
“我......”竟然是这个原因!当下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回去添了衣服才可以。”他继续翻看证物,声音虽轻,可是语气是却不容拒绝。
我看了看边上几个侍正偷笑,脸上绷着身子却不住地颤抖,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叫黑子陪你一起去!”他却丝毫不以为意,还补了一句。
“秋瞳......秋瞳......”这时候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发什么呆,我唤了几声才回应。
“小姐,怎么了?”这傻大姐还一脸迷糊地望着我。
“看什么,快回去!”我拼命朝她挤眼。
于是,在黑脸武将的护送下,我逃也似得出了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