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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那个男人一声‘好’或者‘不好’,归依荷在向旁边轻轻地挪动着身体,她得为自己腾出大一点的空间,为自己那缺氧的大脑多供应些养分。
只是,身体刚刚有所倾斜,就要随着心情向旁边转过去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赶紧搀扶上了,一声叮嘱也随之道来,“小心点。”
看来,那个男人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件易碎的瓷器,生怕她一晃悠一不稳,就会裂纹裂缝,就会碎他个出其不意来。
归依荷无奈地叹口气,唉,她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款思维不正常的人?
使劲地迈开腿,归依荷打算健步如飞给那个男人看看,让他不要小瞧了她的瑜伽体质。
柔韧中带着力道的双腿令归依荷很快地弹跳起来,也向前快速地冲了出去,那个男人显然是没有防备,身体一个不稳,松了手。
归依荷得胜般地向前继续疾奔而去,她没有忘记她那逃出去的最原始的初衷。
是的,一个小女子还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机,让自己成功地脱身。
你看,归依荷的脚下再次生了风,已经踩上了风急火也急的风火轮。
可是,没能如惯常训练那样,越过丘陵再跨过桥梁,胜利地阅过一道又一道的美丽风景,然后到达心有所愿的前方。
归依荷感觉她的衣服似是突然间就收紧了,绷得紧束得慌,令她不得不刹住脚步,停顿下来。
低下去的头是在寻找衣服收紧的地方,她要找出那份束缚的力量,让它不要这么不解人意地牵绊人家的脚步。
当目光聚焦的时候,归依荷再一次收紧了眉头鼓起了嘴巴,无奈地叹了口气。
此刻,衣摆处被一只手给撩了起来,僵硬地勾挑着,似是一个固执的玩偶。
顺着手臂看上去,归依荷看到了一张含笑的脸,正无限深情地凝视着。
她都不知该如何生气火大了,似是,她再怎么义愤填膺都没什么意义,毕竟,那只是一个模特嘛!哭笑不得地后退回去几步,她要将衣角从那个捣乱的模特手里给摘下来。
只是,还没等归依荷伸出手,那个赶过来的男人就长臂一伸,拎起一截衣角,为一个小女子解除了羁绊。
可是,令归依荷颇为难堪的是,那个男人尽管从一个模特手里解放了一方衣角,却没有即刻放下去的打算,而是久久地勾在手掌里端祥着。
似是,那是一件耐看的艺术品,正勾起了一个人的无限兴致。又似是,那就是一件讨人喜欢的尤物,让一个人在唇角处憋足了压抑,就要在下一刻不受控制地喷涌出串串的笑声来。
如此狼狈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归依荷自是失去了怼过去的勇气,很是难为情面地偏转了头。
“你看,一个不会说话的模特都想挽留你的脚步,你看你是多么地受欢迎,”那个男人及时地化解了归依荷的尴尬。
“嗯嗯,”故作无所谓地清清嗓子,归依荷没有和上那个男人的调侃,来上一句,‘嗯,是的,原来我是如此地讨人喜欢。’
就在归依荷慌乱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个男人竟然牵动着那方衣角动了起来,向前迈出去了步子。
“走,去那边看看。”
你看,一个模特的手是松开了,一个男人的手却是不松开了。
看来,那个男人就是不打算放行一个小女子的擅自离开,也不打算让一个小女子轻易地走出他正在编排导演的舞台,而是要让一个小女子继续配合他去完成他那正是精彩纷呈的演出。
这都是为什么呢?被一再带到舞台中央的归依荷愣是有一千个一万个脑袋也想不明白,她不知道她怎么就是退不出这个即时搭建的舞台?
下一步上演的剧情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扑朔迷离?归依荷不知道,也看不到答案。
踟蹰着脚下,归依荷已然不知道她到底该不该配合一个陌生的男人去续写一场精彩?又该不该强行地拆了一个看似是热情洋溢的舞台,让一场演出变得蹩脚而又扫兴?
没有回那个男人一声‘好’或者‘不好,’归依荷向前大幅度地扬起再向后用力地甩去,她要出其不意地抽出衣襟,为自己争取到可以随意主宰的自由。
因为,她实在无心去上演一场没有根由的戏曲。
因为,她实在没有心情去为照顾一个男人的感受而做秀一回。
可是,舞动的只是身体,那衣那角并没有被放飞起舞。
看来,那个男人并不想放下自导自演的剧本,就是依然故我地陷在剧情里,就是要去上映一场外人不知旁人不晓的精彩来。
看来,那个男人要为她再置办些行头,要让一场戏曲完完本本地演绎下去,并不是出口戏谑,而是真真切切地要去实现。
怎么会是这样一场脱离现实的上演呢?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脱离正常逻辑的剧本呢?她归依荷怎么会陷入如此虚幻的剧情里,而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可是,属于那个男人的邀约再诚恳再迫切,归依荷都无法在现实里还原成一份真真切切的存在感,更是无法在现实里兑现成一份靓衣美物的现实感。
即使那个男人是天底下最最好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并无恶意亦无杂念,归依荷就是不想贪恋他的好,也不想与其发生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纠葛了。
因为,归依荷清醒地知道,她已然没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可以让那个男人继续为她买买买,即使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没有。
可是,那方捏紧的衣角,牵绊住了一个小女子的脚步,令离开的步伐不得不打上了折扣。
你说,她归依荷到底该怎样发动力量,才能摆脱那只手的束缚呢?